“东荒王,儿子?”
怪哉被震住了,草儿手里瓢子惊掉在地上,周围聊天的百姓也围过来。
东荒王,对于普通百姓而言,那可是高高在上的神祇,平日里只存在于传说中。
很满意众人的震惊,甄子又道,“现在估计他已经是东荒盟主了,将带领诸位城主对付饕餮。”
“太好了,我们有救了。”方才还为将来发愁的百姓松一口气,愁着的眉头也松开。
东荒盟主的儿子,那对付饕餮还不是手到擒来?到时一切回到正规,不用担忧家破人亡了。
“什么,东荒王的儿子来了?”在头上盘旋的三足鸟大喊一声,把启楔子重新建造的山神也引过来。
倒是卧在桥头的水牛不屑,继续看着斜阳反刍。
“这是什么东西?”甄子刚看到这头三足鸟,被它那长着人头,还有四只眼睛的面孔吓到了。
“你才是东西,我不是东西。”三足鸟在空中高昂着头,“我乃余,见则天下大旱。”
“那你这法力不成啊。”甄子说,东面乌云正滚滚而来。
被伤到自尊的三足鸟不理她,拍着翅膀喊道:“大水牛,再见了,我去扬州。”
在扬州有更大的腿抱,比在镇上安全多了。
“不过”,甄子看着将飞的鸟儿,还有欢欣鼓舞的百姓,“东荒王的儿子,大家都认识。”
百姓停下来,怪哉和草儿不解的看着甄子,“我们认识?”
三足鸟也不飞了,落在屋檐上不解的看着甄子,完全没看到在屋脊上晒太阳的黑猫和警长俯身,悄悄向它爬去。
虽然体格相差很大,但猫总要有梦想,万一实现了,那可以在猫史上留名了。
甄子点点头,“是余掌柜。”
宛若晴天有惊雷,众人全被劈到了,惊在原地。
八斗他爹铁匠高四喃喃道:“我为什么觉着,又没希望了呢?”
三足鸟这些天也知道水牛的主人是这客栈掌柜,它低头看着甄子,“我读书少,你别骗我,你…”
话说半截,“啊”,三足鸟痛呼一声扑棱翅膀拍打,咬在它身上的黑猫和警长被抖下来。
“臭猫,看我不摔死你!”三足鸟飞起来,伸爪子要去抓两只猫。
“它们主人可是东荒王的儿子。”山神在旁边说。
“算了,大鸟有大量,我不与它们一般见识。”三足鸟收了爪子,飞到了旁边槐树上。
百姓这时回过神,里正道:“甄姑娘,别开玩笑,小鱼儿可是我们看着长大的,怎么会是东荒王的儿子。”
“对,对。”五奶奶说,“当时还是我接生的。”
“对,还有你什么时候听说过东荒王被鱼给叼走的。”石大爷在旁边补充,东荒王可号令群鱼的主儿。
甄子摆手,“不是我说的,掌柜小姨妈亲口说的。”
“一定是他!”三足鸟在槐树上插嘴道,“他要不是东荒王,如何解的了我的诅咒?”
还有那头将山神制的服服帖帖的水牛,若不是东荒王儿子,客栈何德何能有这么一头神牛?
“狌狌”,站人群里小和尚一指狌狌,“当时被生哥儿救起来时,它喊得不是黄网,是荒王!”
“哗”,众人恍然,怪不得狌狌当时那么怕余生。
里正不可思议道:“咱,咱们和东荒王做过邻居?”
“我,我还教她洗,洗过衣服,蒸过馒头?”五奶奶喃喃自语。
“那老余是什么人?”铁匠高四忽然问,打死他也不信东荒王找一凡人生了个孩子。
五奶奶道:“老余真是我接生的,还是我接生的第一个孩子,当时头尖尖的,还是我揉圆的。”
里正敏锐察觉到了五奶奶话里的问题,“小鱼儿不是你接生的?”
五奶奶一顿,尴尬道:“我一转身,那小子自己就麻溜出来了。”
出来了还不哭,她当时拍打一顿,最后拍到脑袋上,才让这小子哭出来的。
留百姓在惊叹,怪哉看着得意的甄子,“你回来,就为了告诉我们这个?”
甄子饮口水,“当然不是,在扬州我与钗子失去了联系,所以才回来。”
“现在呢?”怪哉问她。
“又有了,而且我感觉我们联系更紧密了。”甄子双手合十,闭上眼念道:“钗子,回来吧,回来吧。”
“昂!”一声兽吼响彻天空,惊天动地,让百姓险些没站稳。
胆颤的向西看,天空中晚霞染红的云朵被撕碎了,寂静的竹林有风来,“啪”的竹子接连折断飞上天空。
风裹着密密麻麻竹叶向东飞来,一时遮住落日,接着平静的湖面起浪,嘶吼着拍打着湖岸。
不待众人回过神,“砰”的一声,山神刚刚竖起来的牌坊又倒下了。
水牛站起来,戒备的望着西面,不出一声。
而在嘶吼中,被惊到的甄子心弦一颤,然后睁开眼,“我,这…”
天地良心,这只是个巧合,绝对不是她的钗子。
没有人顾上理她,槐树上三足鸟拍打着翅膀钻入云中,又同一只鸟一同穿出。
叽叽喳喳几句后,三足鸟仓皇的垂直落下,“饕,饕餮向扬州城来了。”
“什么?”众人慌乱起来,一时有天崩地陷的眩晕感。
三足鸟喘口气儿又道:“不,不到半天脚程,好,好消息是,现在它吃饱停下了。”
“怎么办,怎么办。”百姓慌起来,来的可是大胃口饕餮,所有生灵都会被它填进肚子里去。
怪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