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答应后,余生坐在车辕后面,顺便讨一碗水喝。
小姑娘从后面的瓦罐里倒了一碗水,把一个破碗递过来。
余生接过一饮而尽时,见小姑娘看着他笑,口中缺了一个大门牙,却不减她笑的灿烂,让余生的心也放松下来。
他把碗还给小姑娘,问了她的名字,“囡囡。”小姑娘说着又笑了,两个酒窝格外引人注目。
牛的年纪已经老了,听妇人说,这还是小姑娘死去的阿爹留下来的,帮了他们母子三个很大的忙。
他们慢慢悠悠的走在大道上,车上拉着一些苦薯,全是趁着春天挖出来的。
这季节的苦薯汁液足,苦味稍减,常被贫困百姓做成腌菜食用,妇人挖这些苦薯挖出来腌成咸菜贩卖,以此糊口。
官道不宽,不时有骑马的经过,让余生稀罕的是骑马的多是妖怪,他们横冲直撞,每次都是妇人着急躲避。
余生甚至见到一头马脸妖怪骑着一匹健马从面前经过,让余生忍不住咧嘴笑起来。
“小子,你笑什么?”马脸妖怪勒住马,居高临下的喝问余生。
“哦,我就是记起一句诗,‘煮豆燃豆萁,相煎何太急’”余生笑着回答。
出乎余生的意料,马脸妖怪在听到以后“哈哈”大笑起来,中间还夹杂着几声“昂,昂”的叫声。
这下轮到余生疑惑了,幸好不等余生追问,马脸就上气不接下气道:“哈哈,**当然要急,一看你小子就是个雏儿。”
余生看着无知的马脸妖怪,无奈的摇了摇头,马脸妖怪却得到了很大的满足,拍马向前面城池去了。
牛车“吱呀吱呀”的继续前行,妖城的城墙慢慢的出现在在视野之内。
相比扬州城墙,妖城的城墙有些粗糙,甚至七歪八斜,隔一段前俯,隔一段后仰。
茅草还在这些或泥或石块搭成的城墙上顽强的生长,让人的心里不禁捏一把汗,深怕它倒下来。
在城墙脚下,有一大片低矮的茅屋居住区,密密麻麻的不知道有多少,围着城墙铺成开见不到尽头。
茅屋居住区距离官道有些距离,在那儿有一棵老槐树,槐树下散落着一些茶馆和食肆,坐着几位寒酸的客人。
即便寒酸,看他们的样子也是妖怪,相比旁边的人要富贵许多,住在这里的人穿着都太破烂了。
以至于见到余生的穿着后,所有人都目不转睛的盯着他。
这让余生很不自在,也终于明白方才路上小姑娘和妇人为什么一直看他了,他起初还以为自己变英俊了呢。
一酒肆中的几个妖怪有了几分醉意,见余生居然比自己的衣服还华丽后放下酒碗站起来。
妇人见状,急忙抽了老牛一鞭子,让吃痛的老牛迈起大步伐。
不过相对于走上来的几个妖怪来说还是慢了,几个妖怪拦住牛头,居首的留有狼毛的妖怪道:“慢着!”
“大人…”妇人急忙向妖怪求饶,却被狼毛妖怪打断了,“一边去,没你的事儿。”
他指着余生,“小子,衣服不错。”
“那可不。”余生说,这衣服千金难买,乃是鲛人大姐头她们从龙绡宫带出来的龙绡纱做成的衣服。
不只是布料珍贵,这衣服还是鲛人缝制的,上面的针脚几乎看不见,更何况这还与小姨妈的那一套是情侣衫。
“多少钱,我买了。”狼毛妖怪醉意朦胧,说着伸手探进怀里取出两文钱丢给余生,“这些够不够?”
余生伸手接过两文钱,翻了个白眼道:“你们打发叫花子呢?”
“你以为呢。”狼毛妖怪蛮横道,“快点脱了,老子都付钱了。”
“我付你大爷哦。”余生瞬间下了车,一脚一个的把他们踢出去,最后揪住了狼毛妖怪的衣领。
“你把身上的前都给我掏出来。”余生把狼毛妖怪举离地面,毫不客气的说。
这狼毛妖怪硬气,手握成拳头还要打余生的头。
余生躲开后出看了看,见左边矮墙上有一根栓牲口的横木,上前一步把他挂上去。
“敢抢你大爷,也不看看我是谁,快点,把身上的钱给我掏出来,不然扒光你的身子。”余生恶狠狠的说。
狼毛妖怪起初还挣扎,听到余生要扒衣服后立刻老实了,手乖乖的从怀里把钱掏出来。
“这就对了。”余生亲切的拍了拍他的脸颊,高高兴兴的走回牛车去了。
狼毛妖怪的友人被余生瞪一眼后吓的后退三步,再不敢上前,让余生很是失望,世上再找不到比这来钱快的事了。
妇人望着余生,小心翼翼的提醒道:“公,公子,他们可是妖怪,在城里的地位不是人能得罪起的。”
“莫管他,整个东荒翻个遍你也找不出我得罪不起的妖怪。”余生让妇人安心赶路,他随手把玩着手里的钱。
大道两旁的人探头看着余生,打量着这个居然敢在妖城招惹妖怪的狠人。
快到城门的时候,一群孩子在城门前玩耍,被城卫不耐烦的过来驱逐,然后作鸟兽散。
牛车停下来,车上的小姑娘站起来,努力装作大人模样,喊道:“宋小宝,你又在淘气了!”
“叮咚”一声,余生手里的钱掉在了地上,“什么,你刚才在喊什么?”余生惊讶的看着小姑娘。
“我弟弟,宋小宝。”小姑娘指着在散开的孩子中的一个穿着开裆裤的小孩,在他身后还跟着一只小土狗。
这一狗一人都土到家了,身上脏兮兮的,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