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浅愣愣看着灯影下的郑瑾瑜,他仰着头,迎着天上飘落的雪花,晶莹的雪片落在他的睫毛上,化成水,好像眼泪。依旧是那样漆黑的眉眼,却不似结婚前那样温润无波,他眼角眉梢泛着遮不住的温柔,像水一样,无声地一点点渗透到钱浅的眼里和心里。
“嗯!不嫌弃!你一直都是这样。”钱浅听见自己这样回答。
“嗯!嫌弃也没用!我们不会分开,我不会让你离开我!”她听见郑瑾瑜这样说。
钱浅没再出声,和郑瑾瑜一起默默看着飘落的雪,她这个孤独的任务者,在这一刻,在这个飘雪的冬日,突然有些感激来自于身边人的温暖陪伴。
“小七……”郑瑾瑜转过头,轻轻牵起钱浅的手,将一个包装精致的小盒子塞到她的手里。
“这是什么?”钱浅好奇地看看手里的小盒子。
“圣诞礼物。”郑瑾瑜笑得有些不好意思:“对不起,从来都没有为你买过礼物。这是我偶然在杂志上看到的,不知为什么,我就是觉得你一定会喜欢。”
钱浅低头打开那个小盒子。盒子里躺着一对耳钉,圆润的浅金色珍珠在路灯的映衬下泛着莹润的光芒,珍珠上趴着一对小小的黄铜色蜜蜂,张着翅膀,似乎下一秒就会飞走。
“这……”钱浅觉得自己的声音有些干涩,她艰难地咽了咽口水,手有些发抖:“这是哪来的?”
“我夏天时候出差,在飞机的杂志上看到的,我看到的时候就觉得你一定会喜欢,我一定要买下来给你。”郑瑾瑜带着笑意,以为钱浅是问他耳钉从哪里买的:“你知道的,我平时不太注意这些,认不出是什么牌子,所以就把杂志撕下来了。”
“嗯!后来呢!”钱浅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但她的声音里还是带着一丝哭音。
郑瑾瑜敏锐地注意到了,但是他装作没发现一样继续说了下去:“我拿回家问了我妈,你知道,她天天没事就是打扮,她说那是个挺出名的国外珠宝品牌,大部分产品都需要预定,所以我就托了我妈帮我订,半年才做好。我本来想送给你当生日礼物,可是现在只能做圣诞礼物了。”
“圣诞礼物很好!”钱浅迅速抬头冲郑瑾瑜露出一个笑容,又匆匆低头想要遮住眼中的水光。
“你喜欢就好。”郑瑾瑜抱住钱浅轻轻抚摸她的头发。
“喜欢!超级喜欢!”钱浅抖着手将盒子塞到郑瑾瑜手里,又伸手从里面拿出一颗耳钉:“我……我现在就戴上,以后天天戴着。”
说完钱浅急急地将两只耳钉都按到了耳朵上,戴好之后,她左右晃了晃头,带着眼中未退的水光,冲郑瑾瑜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好看吗?一定好看对吗?”
“好看!”郑瑾瑜笑了,笑得无比满足开心,他伸出一只手轻轻摸了摸钱浅带着耳钉的耳朵,莹润的珍珠衬托得钱浅的耳垂似乎都饱满了不少。耳钉背后坚硬的铂金针,穿过钱浅的耳垂,牢牢地将珍珠钉在钱浅干净的耳朵上,结结实实。
真的很好看!可是……钱浅没有耳洞,一直跟她生活在一起的郑瑾瑜,又怎么会不知道呢?他什么都没有问,只是轻轻抚着钱浅的耳朵,依旧笑得温柔而满足。
过完圣诞就是新年,过完新年就该过年了,钱浅家亲戚多,过个节真是无比繁忙,光是走亲戚就需要花费大量的精力。不过一切钱浅都不需要操心,什么时候、去谁家、带什么礼品之类的琐碎事,郑瑾瑜像个精密机器一样安排的妥妥帖帖,钱浅只需要跟着他出门买买东西,到时候不动脑子的拎着礼品去走亲戚就好。
不过就算如此,钱浅也忙得够呛,她都没时间练剑诀了,长空最近非常寂寞,经常偷偷出来乱溜达,有一次还不小心削掉了郑瑾瑜一小绺头发。这件事吓了钱浅一大跳,不过还好郑瑾瑜只是有些懵逼地看了看地上的头发,之后就一脸淡定地拿了扫把来扫地。
因为这件事,钱浅教训了长空,叫它没有召唤不许自己随便出来。长空虽然委委屈屈,但还是听话地跟着7788一同缩在系统空间。
过年的假期结束恢复上班,钱浅很忙,郑瑾瑜更忙,这一忙就忙到了开春。
这一天,郑瑾瑜爱打扮的老妈打电话给自己的儿子,提醒他别忘了及时给自己媳妇添置春装。钱浅作为一只妖怪,对于温度很不敏感,经常在换季的时候糊里糊涂,穿得跟别人不一样。
时髦讲究的郑妈妈对于自己儿媳的这点毛病早就看不惯了,她说过钱浅一次,可是不太管用,下次换季钱浅又穿着不合时宜的衣服招摇过市。打那以后,郑妈妈每到换季上新款就会打电话给自己儿子,让他带着自己媳妇去买衣服。反正只要是跟儿媳妇相关的事,她那儿子都记得清清楚楚,她还少操一份心呢。
早上出门上班时,郑瑾瑜看了看钱浅身上的棉衣:“小七,该换季了,今天下班带你去买衣服吧。”
钱浅低头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站在一边的郑瑾瑜,噔噔噔跑回屋换了一件风衣出来。
“外套不用买了,我有的穿。”钱浅一边换鞋一边说:“可是我需要买一条新运动裤,我的运动裤划破了。”
郑瑾瑜没有问为什么钱浅的运动裤好好的会被划破,他只是安静地点点头,牵起钱浅的手向外走去。
可是这一天郑瑾瑜和钱浅没能出门买衣服。郑瑾瑜下午上班时接到临时通知,要跟总裁一起去合作公司谈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