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九现在只是觉得一阵的恍惚。
好像年少时那些肆无忌惮的时光,还有那些可以肆意嬉笑的年纪里,那些所有曾经感动过她的真情都没有存在过。
要不然又怎么会变成现在这种面目全非的样子。
秦九轻轻的抽动了一下鼻翼,很快就稳下心神。
“你之前说要开棺验尸,是不是因为你发现秦九姑娘的死亡有些蹊跷,所以想要从她的尸体上下手?”
秦九把心中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给甩出去之后,就问晁然这一句话。
现在可以说晁然就是她唯一剩下的盟友了。
燕清舞虽然说很有决心,但是这并没有什么用处,她人微言轻,也帮不上什么忙,秦九也没有想过要把希望寄托在她的身上。
现在看来居然还是晁然这个人最靠谱了。
晁然眯着眼睛,看着那些被树叶分割的斑驳的阳光,投洒在地面上,仔仔细细的思量了一番,最后才轻声说道:“我当时离开京城有一段时间了。我根本就不知道这里发生的事情,等我回京了之后,秦九姑娘的尸体早就已经入土为安,我什么都来不及做。可是我始终不愿意相信她就这么死了。这三年来我一直在寻找真相,可是毫无进展。”
秦九听了有些奇怪的问:“你离开京城做什么?”
若是秦九没有记错的话,自从晁然来到她家之后,就都没有离开京城。
怎么偏偏在她死去的那些时候,他就离开了呢?
“不过是一些私人的事情需要办。”晁然对于此事并不想要谈及,他很快就扯开了话题:“我想要开棺验尸,可是定背后不允许,我也没有办法,就只能够想着要从别的地方下手。”
既然是想要开棺验尸,那么肯定是怀疑她的死因有问题。
可是问题不是出在尸体上。
“秦九姑娘是溺水身亡的。这就是她的死因。”秦九接着解释:“是我哥哥说的,当初这个案子曾经交到他的手上。他也曾经调查过一番。这些消息不会出错的。”
这几乎是不用质疑的事。
就算是要查,也不该往这方面去查,可是秦九却也是真的想要知道她的尸体现在是如何了。
其实她当时倘若又有力气的话,是肯定可以挣扎的,可是却只能够任由自己沉下去,要查,也应该从宴会上的那些杯盏用器查起。
可是这项工作非常的繁琐而又渺茫,几乎是不可能实现的。
三年前所用的东西,谁还想着要留下来呢?不过外祖父肯定也查过。
但是什么都没有查出来,只能说手脚很干净。
这样一来线索就又断了。
秦九再一次不死心的问道:“你去问乔远志的时候,他真的说了,他什么也不知道吗?”
“三缄其口,一问摇头三不知。”晁然说道:“其实乔远志跟阿九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很好。若是他真的知道什么不至于不会告诉我的。姑娘可以不用想着要从他的身上下手,因为根本就犯不着。”
若不是事情真的发生过,秦九自己也不相信,乔远志居然会如此待她。
现在就算是解释出来,晁然肯定也是不会相信的。
秦九索性保持沉默,没有继续下去。
她想了想,建议道:“既然你也是要查三年之前的案子,我们是不是可以结个伴?”
这是目前唯一最省事的法子了。
虽然之前曾经跟晁然闹过一点不愉快,可是现在相比起她死亡的真相,就算是在宝相寺当中被威胁的那一件事情,秦九也可以既往不咎。
晁然也是答应得非常的干脆。
“可以。”
两个人就先这么定下来了。
等他们从那一处树下走出来之后,就看见张巍站在不远处看着他们。
张巍连忙上前走去,一直板着的面孔第一次浮现起担忧的神色,他当着晁然的面问:“小姐没事吧?”
秦九摇头,“我们只是商量了一些事情,你不必太过忧心,先回家去吧。”
告别了晁然之后,秦九跟着张巍走在回途的路上。
一直沉默不语的张巍突然开口道:“其实方才小姐不应该如此轻易的就答应了他的要求,要是他趁着我不在意的时候,对小姐做出什么不利的事情,到时候又该如何是好?”
秦九呆了半晌才反应过来,张巍说的是刚才和晁然一起商量的事。
她有心想要为自己辩解什么,但是却也发现,她刚才的确是答应的太过痛快了。
至少之前在被晁然拿着刀子放在脖子上威胁的时候,她是真的想以后离这个远要多远有多远。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刚才那种情况下居然对他毫无防备。
也许是他那一句轻柔的阿九已经触动了她的心神,让她觉得有些触动。
毕竟已经很久都没有人这么叫过她了。
“没什么,不是有你在一旁看着吗?”秦九勉强的笑了一声,“不用担心这种问题。至少看在我哥的面子上,他还不会对我做什么。更何况我刚才是真的有急事要跟他商量。”
张巍点了点头,示意了一下子,随后就没话可说了。
可是此时秦九面上虽然平静无波,可是心中却一阵惊涛骇浪。
因为她发现居然这么轻易的就对晁然卸下心防。
这可真是一件不好的事情,她可没有忘记了,在以前的时候两个人是怎么对着干的。
难道就因为晁然说他和自己关系很好,她就真的信了吗?如果是别人信了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