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听到荣贵妃的叫嚣,便冷冷笑了,“你说本宫污蔑你?简直笑话!这药是从你宫中搜出来的,你的人亲眼看着的,你还要狡辩?你不是当真不知道,你自己身上一股子什么味儿吧!本宫本想着给你留几分颜面,因而并未说破,你倒半分情不领,既如此,本宫也不必留情了!来啊,将荣贵妃幽禁起来,昭阳宫一干人等,全部拿下,交给内监审问!”
皇后一声令下,凤仪宫的宫人们立即动作起来。
荣贵妃还在撕骂不休,皇后却看也不看她,反倒对皇上身边的内监总管常亭道:“常公公,此事便交与你了,秽乱宫闱,谋害皇上,这罪名可不小,你掂量着办吧。”
常亭早被这一系列的变故吓得呆住了,直到听见皇后如此吩咐,方才回过神来,忙颤着声音,颔首应了声是。
荣贵妃和昭阳宫一干宫人都被押下去了,皇后和几位嫔妃们却不能立即离开。
皇上不能再待在昭阳宫了,谁知道这屋里还有什么不利龙体的东西?
皇后当机立断,将皇上移回临华殿,自己带着几位嫔妃亲自照看,太医们也全都跟过去。
皇上若真的中了毒,那这事情可就大了!
......
夜色下的昭阳宫灯火通明,却已经没了方才的生机,只剩一片死寂。
皇后留着人看守荣贵妃,其余人全都被常亭带走了,打算连夜审问出结果。
时辰一点一滴过去,皇上迟迟不醒,褚思仁等一干太医想了诸多法子,却依旧没能让皇上醒来。
韩峰早已吓得六神无主。
他实在没想到,事情会闹得这么大,他本以为荣贵妃只是用了手段争宠,可现在却变成意图弑君了,想到自己方才说皇上肝气郁结,韩峰便想要掐死自己。
如果时光可以倒流,他当时肯定不会抢着说话的!
可惜,时间不能倒退,世上也没有后悔药可吃,韩峰便也只能寄希望于褚思仁等误诊,皇上并未中毒了。
这样,荣贵妃的罪责还能轻一些,起码,不至于要命......
……
一夜折腾,天刚泛白时,皇上终于醒了,然而也只醒了一会儿,便又晕了过去。
皇后甚至没来得及跟皇上说一下眼下的情况。
正在这时,受命审问昭阳宫一干宫人的常公公回来了。
常公公一夜未睡,又一直在审问嫌犯,疲惫得很,不过鉴于审问出的结果太过骇人,他还是强打起精神来跟皇后回禀情况。
皇后见常公公回来了,便到外殿问话。
常公公行礼过后,便开始汇报:“启禀皇后娘娘,据荣贵妃身边的烟若说,荣贵妃所用之药,乃是汪家家主汪尚书命人送进来的,据烟若所说,汪家是说这药乃驻颜之物,为的是让荣贵妃复宠,至于这药里为什么会有砒霜和朱砂,她说她并不知道,只知道荣贵妃每每用完药之后,都容光焕发,因而十分看重这个药。”
烟若的嘴巴还挺紧的,常公公也是用了大刑才将其嘴巴撬开的,因而觉得这些话多半应该是真的。
至于汪家到底知不知道这药里具体添了什么,又有没有不臣之心,这他就不敢断定了,此事还需皇后定夺。
皇后也颇有些犹豫。
她事先也不知道这个药里面居然还有砒霜和大量朱砂,这都是能死人的东西,若真的是汪家有心添进去的,那汪家就是有一百个脑袋,也是不够砍的!
可如果不是......
皇后思索了一会儿,道:“此事事关重大,皇上如今又一直昏迷不醒,恐不能主事,这样吧,常公公带着本宫的命令,将太子和一干重臣们全都请进宫来,还有,汪家和瑞王那边,也先叫人看着,看他们有什么动静没有,先这样,你去吧......”
皇上昏迷不醒,常公公也只能听皇后的吩咐。
不多时候,接到皇后口谕的太子和一干重臣便都到了临华殿。
皇后让常公公和一众太医们将情况跟太子和诸位朝臣们说了一下,众人听罢皆是大惊失色。
太子也跟大家一样惊讶,“母后,父皇现在到底怎么样了?!”
皇上要真是中了毒,那事情可就严重了!
荣贵妃复宠已有六七日了,也不知道皇上中毒有多深,如果皇上这下真的起不来了,那......
因汪家与这件事情切身相关,皇后并没有叫人请汪德蒲进来,但左相崔复林和礼部尚书徐子谦,却是实打实的瑞王党,所以,这件事是瞒不过瑞王的。
不过,太子倒是不怎么担心瑞王。
如果汪家给皇上下药的罪名坐实了,汪家就彻底完了,瑞王没了汪家,没了汪德蒲的支持,余下势力也不过一盘散沙,不足为俱。
现在最让他担心的,并非这些人,而是九门提督季夜。
季夜虽没有明确表示过站党瑞王,但他历来同汪家来往过密,与汪德蒲嫡长孙汪文正更是挚交好友,就怕季夜明着没有站党,暗地里却早就投了瑞王一派。
要知道,季夜手中可是掌管着京畿步兵营两万多人,若他真的投靠了瑞王,那瑞王手中可就有了两万多人马,便有了意图不轨的底气!
而他手中现如今能动用的人也不过一万多一点儿,这还是将禁卫军的人都算上了,只是禁卫军统领陈忠只忠于皇上,就不知道真出了事,他可能指使得动陈忠。
短短一瞬,太子想了许多许多,然而回过神来却发现,其实才不过瞬息工夫而已。
朝臣们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