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观的众人不造为毛,感觉有点不太舒服。
连那几个叫嚷着要沉塘,要杖毙奸夫**的刺头都吞了吞口水。
不对啊,这阵仗有点不对啊。
特别是看着杨氏趴在地上不住的后退,满脸惊恐的时候,众人才慢悠悠反应过来。
这周家公子竟是没有丝毫包庇母亲的意思,这是要当众?
不过瞧那夫人的意思,好像是一直娇宠这四儿子,一直偏心四儿子,溺爱四儿子。怎么这四公子,反而……
大家好像脑子里被敲了道警钟,溺爱儿子,偏心儿子,终将酿成大祸啊。
“夫人救救我们,夫人救命啊,我好怕痛痛的……”
一群男倌儿矫揉造作的捏着嗓音,听的人恶心。
“这老太太还真是大胆,乡野来的村妇也这么放的开了吗?”人群都惊呆了,娘的,居然在府里养起了小倌儿。
周伯跃看着那些小倌儿,脑子里曾经被封存的记忆霎时又冒了出来。
那日被宋老七打晕扔在暗巷里,被那些油腻的老男人……
此时一看这些妖里妖气的男倌儿,周伯跃犹如从地狱来的恶魔。
“说,是谁不知廉耻的勾yin了夫人?夫人乃是乡野来的农妇,如何会知晓这些事,会这般大胆?说!谁给你们的胆子!!卖身契可在我手上,若是敢隐瞒……”周伯跃那张平静的脸说着平静的话,却让人心底泛寒。
小倌儿面面相觑。
“是夫人说夜晚天凉,年纪大了睡不暖和,让我帮忙暖暖床榻的。之后也是夫人说身子冷,要我抱抱的……”有个小倌儿怯怯道,主动坦言。
“是夫人说体谅我年纪小,让我免受外面麻烦,想要收养我的。”
不多时,便有好几个甩锅杨氏。
“呵……”周伯跃气极反笑,这特么十几个全都有染!
“那越是这位夫人买的你们咯?胆子可真大。”有个进士一脸的不可思议。
周伯跃脸色微沉。
如今府里出现男倌儿,那些,全都是那些男人主动送给他的。周伯跃绝对不能承认,也不能让人知晓半分那些见不得人的过往。
“大概是她被人蛊惑了,失心疯了吧。”当场便堵了杨氏的话。
眼神凉凉的看着杨氏,母亲母亲,你不是自幼偏心我么?不如,你再给儿子一次机会,让儿子表表决心,不要毁了儿子!
娘,你一定肯帮帮儿子的,为了儿子你不是连哥哥和妹妹们都可以出卖么,都可以为了儿子的前程断送他们的人生么?
娘,你一定是甘之如饴的。
娘,你替儿子背了这锅吧!这些小倌儿,都是你买的,都是你的!
周伯跃眼里一狠,杨氏呐呐道:“不不,我……”不是我买的,是……别人送给你的啊。
杨氏张着嘴,看着周伯跃。
每次老四有事央求她的时候,便是这样的眼神。
所以,她一次次的将属于几个儿子的东西都给了老四。甚至当初她不喜欢周言词,后来越来越疼她,也是因为儿子说的,女孩子将来嫁出门也能帮扶娘家。
所以她从不让周言词做任何家务,手糙了,皮肤老了,如何嫁得好人家呢?
“娘,你再帮儿子一回如何?儿子被打入了深渊啊,今日你为何要撞上来呢娘,若不能扳回几分颜面,儿子真的就爬不起来了啊。你不是最疼儿子吗?娘,你一定肯帮儿子的。儿子今日总能博得几分美名的。”大义灭亲,总能掩盖住丑陋的事实给他几分美名的。
周伯跃凑在杨氏耳边,一字一句道。
那面上的神情却一副极其悲痛的模样,看的杨氏心中发寒。
“老四,伯跃,老四啊……你救救娘好不好?娘最疼的是你啊,那时候为了你,老大老二老三全都往后靠。娘可是为你做了那么多啊,言言几次退亲钱都给你了。娘那么疼你……你……”杨氏此时腿已经冰凉,心中也凉透了。
她丝毫不知,因为自己的溺爱,无底线纵容,周伯跃早已失了良心。为了前途,可以牺牲一切!
甚至他养着那对双胞胎,也是为了有朝一日能用的上……
“既然娘那么疼儿子,便再帮儿子一次。以后……儿子,一定将娘的坟修的最高最好,也不枉娘多年来的偏疼,多年来的照顾。娘,儿子没有让你白疼。”你的坟,一定是全村最高最好的宝地。
杨氏眼底满是震惊。
多年的溺爱,就换回了一座坟。一场隆重的后事。
“儿子……你别这样,娘知道错了,娘以后不敢了。娘回去和你爹老老实实过日子,你爹是个老实人,他不会计较的。”杨氏哭的撕心裂肺,见周伯跃站起身,更是吓得退到了墙脚。
“将夫人肚里孽障杖责出来!”周伯跃沉着脸,一声令下,那举着手臂粗的木棒汉子,便一棍子挥到了杨氏肚腹间。
那些小倌儿吓得失了颜色,本以为能逃过一劫,却不想周伯跃出尔反尔当场道:“奸夫与母同罪!今日伯跃忍痛灭亲。”
一时间,场上到处都是惨叫声。
饶是众位百姓对此事毫无容忍度,此时也不由惊了。看着那大棍子没有任何情分的使劲朝着杨氏肚子而去,都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养小倌儿固然恶心人,也失了底线。但作为备受疼爱的儿子,亲手杖责,却也让人心都胆寒。
“有些时候,真不知道自己养的是些什么东西。”周龄死皱着眉,溺爱这独一个,偏心到没边,只怕谁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