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宣明转过半身,高高看着仇孝直,说道:
“本官做事自有分寸,是真是假我自会判断,
你不过兰子义身边幕僚而已,有什么资格对我指手画脚?你父子本领真要在我之上为何这么多年来只不过是在京城当个小吏?为什么不到庙堂之上经天纬地?
看清楚你们的身份地位,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
仇孝直低着头站在帐中听着,右手紧紧攥着左手,指甲都埋入肉中;脸上的血色一点一点消失,最后只剩下一片惨白,
等解宣明说完仇孝直一言不发,退到一旁。
兰子义听着解宣明这话,又看到仇孝直被当面羞辱,非常不爽,说道:
“‘肉食者鄙,焉能远谋’,岂能以身份高低判断一人器量大小?
仇家两位先生都是我兰子义看中的人物,我让他们随我左右,他们自然有资格参讨军务,
更何况孝直先生刚才所说句句在理,你有什么理由羞辱他们?“
解宣明哼了一声,说道:
“兰卫候想让这两个小吏干什么就干什么,那是你自己的事情,
但卫候每次讨lùn_gōng事时都要带这么多人又是什么意思?人多欺负人少吗?之前我让他们随你左右已经给足了你面子,你可曾给过我面子?
他是你的人,他说话你难道还会认为没理?
你上次去贼营情况到底如何谁也说不清楚,我也不想再问,但我也说的清楚,贼寇愿意投降,只求免死,这都是我亲眼所见,今天我便上书朝廷,请求安置。“
兰子义不甘示弱,说道:
“你能上书,我岂不能?
贼寇诈降,其势已明,我定上书朝廷请求灭贼。“
解宣明又哼一声,猛摆衣袖出门而去。
兰子义气的把手指捏的咯咯作响,盯着解宣明的背影直想发作,
没想到的是解宣明掀开门帘却停在了门口,没有动弹。
兰子义正纳闷解宣明想干什么,突然也感觉到不对,
刚才只顾着吵架,没有管门外情况,不知何时大帐门口已经围满了禁军军士,
只听桃逐兔操着醉醺醺的声音在帐外吼叫道:
“解宣明!你个王八蛋,大半夜竟然敢到我家卫候营中闹事,
自从你来裕州,就没发生过一件好事,之前夺军是你,现在殴打我家卫候也是你,你以为今天能从这活着离开吗?“
兰子义虽然没出大帐,但从解宣明身后也能看到门外是桃逐兔领着一群禁军高举火把围住大营,就说刚才那传令的令兵为何不见了,看来是去找桃逐兔。
跟着解宣明一起前来的两个兵部主事看到前来闹事的军士中不少都是自己手下,立马上前智者这些人呵斥道:
“朝廷钦差在此,你们哪个敢造次?
都给我退下!再敢挡路就把你们斩了。“
解宣明余怒未消,也把手按在佩剑上呵斥道:
“都让开!想造反不成?“
没想到解宣明刚刚把手放在剑上,门外禁军就齐刷刷把马刀拔了出来,
桃逐兔明显喝醉了,摇摇晃晃站不稳,挥出臂膀将手里的酒壶扔到解宣明面前砸碎,骂道:
“什么狗屁钦差,别人不知我还不知?你不过是皇上派来给咱弟兄们送粮食的,有什么资格对着咱弟兄们指手画脚?你算老几?
我家卫候才是一军统帅,我们除了他的话,剩下谁的都不听。
你们说是不是?“
桃逐兔仰着脖子高声质问身后军士,得到的是震天的呼声和允诺声。
解宣明与他旁边两个兵部主事见这些禁军已经不听他们命令,吓了一条,慢慢退回身后大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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