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子义看着面前几排远的位置展开的血肉磨坊,紧张的满头大汗,
虽然已经经历过不少战阵,但这么残忍还是头一次,就像是眼睁睁看着活人被群狼撕咬一样。
在听到军士的喊声之后兰子义赶忙踩在马镫上用力站起,向路口南边张望,
果然如军士所说,路口南边街上的辑虎营将士虽然还在与贼寇战斗,但后排的军士已经开始向后撤退,前排的军士也在与贼寇肉搏的时候勒马向后倒退,明显是在撤出战斗。
兰子义见状刚想开口大骂,但仔细一看从那一路率先攻来的辑虎营战士们撤退并非杂乱无章,而是秩序井然,后排军士先走,走出一段距离后便勒马停下,回身放箭,而在前面抵挡贼寇的军士则且战且走,不给贼寇趁机反攻的机会,兰子义站在马上还能听到自己安排下去带兵的那个辑虎营军官的命令声音。
这不是溃退,这时有计划的后撤,这样做或许是为了引诱贼寇前进寻找攻击机会,或许是为了腾出距离来在此冲锋,兰子义虽然不知道自己委任的那个军官到底想要干什么,但兰子义知道现在僵持的局面,两边骑兵将士们就这样和贼寇血拼肉搏就是在慢性自杀,哪怕能突破眼前的贼寇防线也没有能力在与贼寇源源不断的大军交战,那边那一波将士有苦战许久,伤亡比兰子义这边严重的多,哪怕只是退回去修整一下也利大于弊,
兰子义想明白了之后站在马上高呼道:
“那是我之前安排好让他们退下去休息的,你们只管继续进攻,少说废话!”
刚才军士喊道友军退却,引得兰子义这边军士们有些骚动,现在听到兰子义这么说军士们又稳定了下来。
贼寇那边南方攻击的压力随着辑虎营的后退而逐渐减弱,
抵挡在南边进攻的贼寇趁势想要沿道路向南推进,但贼寇人群中却有人高声放话命令南侧的军士停止追击,守好路口重组阵型。
兰子义站在马上把这一切都看得清楚,心里很的牙痒痒,要是贼寇趁势追击说不定能给兰子义进攻的机会,毕竟面前的贼寇只是堵住路口的几排人而已,他们身后的贼寇都忙着从码头上登岸前去围攻戚荣勋。
兰子义揪心的看着眼前形式,旁边军士突然喊道:
“侯爷小心!”
兰子义好歹也出生入死好几回了,当然知道这话什么意思,赶忙沉腰坐下,
幸好兰子义反应快,他的脑袋刚刚沉下半个脑袋面前便传来箭矢破空的嗖乎声,一箭扑来正中兰子义头盔顶上,“叮”的一声震得兰子义脑袋嗡嗡作响。
兰子义摔落马上,扶着马颈出了一身冷汗,心中直叹自己命硬,刚才贼寇这一箭就是奔着自己面门而来的,动作再晚一点可就是箭中眉心,当场毙命了。
等兰子义透了口气回过神来,从人群中伸出视线去看贼寇当中是谁放箭,
兰子义看到就是刚才命令南面贼寇不要追击,转为防守的那个贼寇头领命令旁边的弓箭手射击的,
那个放箭射击兰子义的弓箭手雕弓坚甲,只是持弓,并不轻易放箭,一看就是贼中神射手,
而命令弓箭手放箭的贼寇头领见道没能击杀兰子义,气的捶胸顿足,直呼苍天不公。
兰子义看着那贼寇军官,心中怒火中烧,从来只有他兰子义暗箭毙敌,哪里有过自己被人冷箭射掉半条命的,出了当阳雷有德那一箭,说回来那一箭与这一箭有异曲同工之妙。
兰子义摇摇脑袋把这些呼吸乱想赶出去,然后对这旁边人吼道:
“来人!给我取了那贼的姓名!“
旁边有军士闻言立马站起身来,抽箭,搭弦,拉弓,瞄准,动作虽然熟练,但比起桃家三兄弟来就显得生硬,而且这军士瞄准瞄了许久,不想桃逐虎他们指哪打哪,拉弓就射,
兰子义看出了这军士弓术与自己三位哥哥的差距,再看那个贼寇军官,他也不躲闪,而他旁边的那个神射手已经引弓在手,
兰子义大喊一声:
“不好!”
但为时已晚,自己旁边奉命射击的军士与对方神射手同时放箭,结果这边的辑虎营军士被箭矢贯穿喉咙,应弦落马毙命,而他临死前放出的箭矢则命中了贼寇军官胸前甲片,只发出一声向后就被弹到了地上。
兰子义看着身旁落马的军士,上下颌咬的咯吱作响,反倒是贼寇那边,见有辑虎营毙命之后高声欢呼,来了个满堂彩。
兰子义身边军士见状又有人想要起身放箭,却被兰子义呵住,
兰子义骂道:
“技不如人就不要站起来送死了!”
而兰子义心里则叹息要是三位哥哥中有一人在身边,哪里有那妖贼嚣张的机会,
那个贼寇军官毫不客气,趁着胜势高呼道:
“那边的白跑妖孽!你的日子到头了!都说你身边有那什么桃家三雄,我看是三熊吧!怎么不能射了?”
这话引得贼寇那边又是一阵狂啸,辑虎营这边则被这戏谑较小的头都太不起来,就连前线将士们的马刀都挥砍的没有那么用力了。
兰子义两眼喷火的看着这个大放厥词的贼寇,脑海里面已经想过无数种死法加在他和他的那个射手身上,
不过兰子义心里还是很清醒的,这个时候他是没有能力找贼寇报仇的,
兰子义挥舞着手中佩剑高喊道:
“弟兄们!你们一路过来杀贼无数,难道现在能被这些喽啰给挡住?你们的卵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