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子义与桃逐鹿两骑人马狂奔于林间路上,虽然今日天晴但连日的大雨已经让道路泥泞不堪,刚刚官军队伍又刚从这里走过,现在这路上是一片狼藉。兰子义与桃逐鹿催马走在这种路上只要一个不小心就有可能马失前蹄摔下去,现在他二人全速前进已经是在玩命了。
兰子义看了一眼地上的泥浆叹气道:
“就这路面,万一失利跑都跑不了。”
桃逐鹿道:
“东军八万精锐,长期在沿海抵御海贼,我看就算他们行军过来精疲力尽也不至于被走投无路的妖贼击败吧。”
兰子义道:
“戚准若在今日一战必胜无疑,戚准不在东镇军肯定会听戚荣勋的,可那戚荣勋外强中干,毫无主见,德王和鱼公公压在他头上我看他是伸张不得,鱼公公又不会去干涉德王,这样以来军权必入德王手中,一旦军权落到德王手中情况会变成什么样子就不好说了,我是不敢看好。”
兰子义说罢后看了看自己座下的战马,他说道:
“没想到这马劲头如此足,我还以为德王不会给我留马匹呢。”
桃逐鹿说道:
“本来是没马的,但大哥领着骑兵,他专门拨了两匹马留下来给我们。”
兰子义闻言冷哼一声,然后说道:
“这样看来鱼公公还是想让我赶赴前线的。”
兰子义话刚说完便听到前面传来擂鼓声与号角声,兰子义闻声惊到:
“糟糕,已经要开战了,难道我们来迟了?”
说罢兰子义又往马屁股上猛抽一鞭。马儿吃了疼,蹄子发力,跑的更快,只不过一会功夫战马便驮着两人来到了战场。
被选作战场的这片土地虽然平整开阔,但兰子义看到之后却直皱眉头,因为这里是一片阡陌纵横的水田,兰子义在江陵率领骑兵作战时饱受水田折磨,他深知这里无法发挥官军的骑兵优势,甚至连官军的密集阵型走在这种地面上都不得行进。
官军队伍末端已经堵在了兰子义眼前,这些还在行军中的队伍连阵型都还没有排列好。兰子义看着前面乱糟糟的队伍,也没有什么心情混入乱军之中,他勒马停下查看四周,发现在自己左手不远处便是一块隆起的小岗,兰子义当下便调转马头往那边,同时队桃逐鹿喊道:
“二哥!我们往岗上去!”
说罢兰子义便催马上岗,桃逐鹿紧随其后。
待两人上岗之后勒马站住,整个战场的形式便尽收眼底。此处地形由北向南,逐渐走低,现在兰子义与桃逐鹿站着的地方便是整个战场的制高点。兰子义看了一圈周围的地形后对桃逐鹿说道:
“今天排兵布阵的肯定是德王,鱼公公连句话都没插。”
桃逐鹿道:
“要说今天是德王指挥我信,但为何少爷这么肯定鱼公公未能插手军务?”
兰子义抬手挥扬马鞭,指着前面人堆中间那穿着金甲的德王说道:
“此处居高临下,乃是战场制高点,德王弃此宝地不用却带着全军上下挤在平地上,现在他满眼全是人,我倒想知道他怎么把握战场形式?鱼公公又不是啥子,若是他调兵就算不把本镇设在此处也至少该派骑兵往这边站住,留下这么有利的地形不占难道是等着妖贼过来不成?”
在兰子义说话的时候桃逐鹿也在观察着整个战场,等兰子义把话说完之后桃逐鹿说道:
“德王是顺路把队伍给展开了。”
桃逐鹿这话也是叹息,但兰子义却没有什么心情去听,因为兰子义现在看到了更加让他恼怒的事情。站在小岗上的兰子义现在看的清楚,刚才眼中那些挡在路上的官军全是败退回来的京军,这一万余人的京军正排成一线作为后背军力在后方压阵。至于本应作为主力来参战的东军,则被安排在前方御敌。
倒不是说东军不该御敌,他们来这里的目的就是灭贼,现在顶上前去也是应该,但问题是现在的东军正以一种匪夷所思的状态排列着一个难以置信的阵型,那八万有枪有炮的精锐战士居然在德王和京军之前结成了一个大圆阵,所有人都被挤进一个圈里,兰子义看到站在圈中稍微往里一点的人就已经动弹不得了。
几万人被圈在一起列阵已经是个笑话,比这更加可笑的是现在德王阵中居然在擂鼓吹号,八万人结成的那个团子不得不踩着鼓点艰难前行。
兰子义见状真是恨得咬牙切齿,他骂道:
“这个德王真是个蠢材,我就是去集市上找一个杀猪屠狗的来指挥都比他强!这天下岂有数万人结园阵前行之理?二哥你看,已经有人掉队了。”
说着兰子义便举起马鞭指向前去,在东镇军行进的道路上,不断地有将士被挤出阵外,面向后方这面没走两步就彻底没了形状,整个军镇在擂鼓声中越走越散,以至于千疮百孔。
桃逐鹿的目光从己方这边一直放远延续到妖贼那边去,兰子义怒骂的档口桃逐鹿正抬手遮着眼睛远眺妖贼军镇。桃逐鹿说道:
“妖贼左右两翼延展,这是妖贼惯用的鹤翼长阵。”
兰子义闻言说道:
“鹤翼长阵左右虽宽但前后单薄,只要以铁蹄蹂躏过去,妖贼阵线就是个纸糊的窗户,压根不禁捅。我等自出京以后每次以少胜多无不如此。只是现在??????”
桃逐鹿闻言叹息附道:
“东军团成一团,这样冲上前去正好被妖贼鹤翼长阵左右合围,人数再多到时候被包了饺子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