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子义对着两个差役又是一番好言相劝,他本想拿出银子来赏赐两人一番,但等到掏银票的时候才想起来月山间已经背着大头跑了。还好刚才桃逐虎要来了现银,前还不少,兰子义取了一锭五十两的元宝给了差役当盘缠。
领路的差役推辞一番之后终究还是接了银子,拿了银子之后二人喜笑颜开,他们对兰子义说道:
“卫候此等盛情,小人真是消受不起。
既然您肯替小人操劳,那小人也没理由不给您面子。您只需记得,将这些鞑子带进京城后领到鸿胪寺,您请收好。”
说着差役便从怀里掏出文书来。兰子义伸手接过,有说了几句客气话,然后差役北去,就和兰子义分开了。
等到差役离开之后铁木辛哥便冷声嘲讽两个差役道:
“瞧他们两个奴才那样子,一路上对我们吆五喝六,等见了银子便换成另外一副嘴脸,真想把这两个奴才的狗头砍下来当球踢。”
兰子义送走了差役,桃家兄弟也已经重新上马与仇文若一道来到兰子义旁边。兰子义听到铁木辛哥的话后说道:
“安达你可知道阎王好过,小鬼难缠?这些个衙门里的胥吏平日里不受人待见,给他们的俸禄又微薄的的难以为生,这些人的日子是很苦的,一旦有机会他们便会作威作福,安达你只是运气不好撞见了。”
铁木辛哥冷哼道:
“我乃草原上的头狼,结果却要忍着这两个无赖的刁难,我可受不了。”
兰子义道:
“得了吧你就,你要是受不了早就把人给剁了,哪里会忍到现在,少在这里得了便宜还卖乖。”
铁木辛哥笑道:
“我是不想忍着他,跟我一道来的这些弟兄们早就想动刀子了。不过不想归不想,该忍着我还是得忍着,和我一道的弟兄也都被我给劝住了”
兰子义回头看了看那些骑在马上的威武汉子,他道:
“安达你好度量啊,还帮着劝解别人。”
铁木辛哥摇头笑道:
“不劝能怎样?难道还真的动刀子不成?上一个和大正动刀子的是邱豆发,现在他不在你们大正的地牢里关着呢?我可没傻到去挑战你们大正的权威。”
兰子义哈哈大笑,他道:
“既然安达你知道不能动差役,那你怎么就要随意践踏庄家呢?你看你刚才冲锋过来践踏过的田地,好好的庄家全都被你给踩坏了。”
铁木辛哥不以为然的说道:
“不过就是些草而已,你也太小题大作了,我还想问你为何这大正地界上到处都种着这些杂草,不仅种草还连片种草,不仅连片种草还有专门的人来打理。”
兰子义闻言指着铁木辛哥摇头苦笑道:
“安达呀安达,你可真是不知农人耕种之辛苦啊。”
说罢兰子义便吩咐桃逐虎拿上银子去赔偿那些田地被踩坏的农户,兰子义还专门嘱咐桃逐虎,灾荒年景一定要赔上十倍的价钱。
桃逐虎走后兰子义与铁木辛哥也一并启程,路上仇文若专门向铁木辛哥讲解了一番农民耕种和收获粮食事情。铁木辛哥一边听着仇文若讲解,一边点头,最后听完时铁木辛哥还不住的应道:
“原来你们大正给我们用来的米啊,面啊什么的都是这些地里杂草的庄稼,就和草原上的牧草一样,区别只是牧草不怕踩,踩了能自己长出来,你们正人田里的庄稼不能踩,还得要每天仔细照料才行。我明白了”
说罢铁木辛哥回头对那些跟在后面的一起入京的部落子弟说道:
“刚才文若说过的话你们都听清楚了?从今往后不许在随便纵马踩正人的农田!”
跟在队伍后面的那些骑手们听闻铁木辛哥所言纷纷高声允诺,兰子义闻声回头看了看那些骑手,然后他问铁木辛哥道:
“铁木安达,这些人全是你带来的仆人?”
铁木辛哥笑道:
“他们可不是仆人,他们都是你大正皇帝招来京城的部落长子,与我一道结伴而来,真正的仆人都在后面跟着呢。”
兰子义问道:
“我记的你的部落并不是什么大部落,没有号令草原的实力,这些其他部落的子弟和你地位相仿,为什么他们对你言听计从?”
铁木辛哥笑道:
“安达你这就是用你们正人的脑袋来思考草原的事情了,在我大草原上,部落强大只能给你一半的助力,另外一半的名望地位要靠自己去争取。在这群人中间我铁木辛哥是摔跤最厉害的,弓术最准的,同时也是最狡猾的,他们全都不是我的对手,自然会服我,瞧那边那个小子,他的部落有五万多人,比我的部落可要大多了,可在现在这群人当中他就得听我的。”
兰子义看着铁木辛哥,感受着他身上散发出来的那种粗狂不修边幅的领袖气质,这种大草原上的天生领袖带着自己与生俱来的强大与狂妄,他目中无人却又有着强烈的人格魅力,只需要站在那里便会有人甘心为他卖命。兰子义在想,以铁木辛哥这样的才干假以时日,等他一统草原,那会是一番什么样的壮观景象?
兰子义排着铁木辛哥的肩膀调侃道:
“所以安达你为了夸示武勇就整天光着膀子?你不怕着凉么?”
铁木辛哥笑道:
“我tuō_guāng哪里是为了夸自己这身肉,我tuō_guāng是因为你们大正的天气实在太热了,越往南走越热,不仅热还没有雨。话说回来今年草原上也没多少雨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