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子义进入船舱后本想拱手和“季知年“客气一番,但没想到出现在兰子义眼前的人此时正缩在舱内床上,瑟瑟发抖,虽然他与季知年衣着相同,年纪相仿,体型近似,就连面容都有五六分雷同,但靠近之后便能发现他并不是兰子义见过的季知年。”
今天一天之内发生的事情对兰子义来讲真是大起大落,本来刚才登上船时兰子义感觉自己已经十拿九稳,那季知年已经是煮熟的鸭子,怎么也不可能飞走,可偏偏这只熟鸭子他就飞了,眼前的人根本不是季知年。
兰子义见状大惊,他赶紧飞奔到船舱窗户向外看去,还好没有看到任何有人下船的迹象。
船长听闻兰子义惊呼,知道事情不好,赶紧掉头想逃,但台城卫百户岂是好相与?那船长还没跑开便被百户一脚绊倒,然后就被刀架在地上。
百户骂道:
“你往哪里逃?”
这边月山间在兰子义惊呼之后也一个箭步冲到床前,他拎起床上人,拿着架在他脖子上问道:
“季知年在哪?说!”
这人早在百户把门劈开的时候便已经被吓得半死,现在月山间凶神恶煞的拿刀吼他,他只能语无伦次的哭诉道:
“女侠饶命啊!是少爷让我上船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反正就让我上船来了,我不知道少爷在哪啊!”
月山间又问道:
“你是谁你凭什么能替你家少爷上船。”
兰子义已经确认没人离船,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然后离开窗户,他替那人回答月山间道:
“他是季知年的替身,他当然能替季知年上船了。”
百户与月山间听闻兰子义说话,都回头望了过来,兰子义则对两人摆摆手说道:
“放开他们吧,他们都不知情。没想到季家居然连替身都已经备好。”
说着兰子义看向床上那人,他接着说道:
“看这替身的样子肯定已经跟了季知年许久,早早就把替身准备好,他季家还真是好手段。
放开吧,都把人放开,这艘船只是季知年放出的障眼法,我们中计了。”
说罢兰子义便离开船舱往甲板上走去,月山间紧随其后,百户也押着船长追上兰子义。
三人重回甲板之后发现大船已经掉头,船上水手们全都低头干活,不敢正面仰视三人,私底下这些水手们则在窃窃私语,看来刚刚船舱里发生的事情已经传到甲板上来。
兰子义来到甲板上后带着月山间与百户来走动,船长被百户押在刀下,不停的宿愿求饶。月山间跟在兰子义身旁,找准时机进言道:
“卫侯,我们刚才追来时这船逃得蹊跷,刚才问话时,船长与那个替身的言辞疑点颇多,值得仔细盘问,为何卫侯要替他二人开脱呢?”
兰子义闻言头也没回的回答月山间道:
“这整条船包括船上水手都是季家的,刚才我们在船舱中,如果将这些水手逼急,把我们锁在船舱中怎么办?船长和替身有再多的疑点也等我们上了岸再说,现在最重要的是返航。”
百户闻言不无得意的说道:
“所以我从刚才开始一直都把这个船长扣在我身边,防的就是船上水手哗变。”
兰子义笑道:
“百户大人干得好,回去之后我一定禀明公公,记你大功一件。”
就这样,船在兰子义他们三人的监督下无惊无险的掉头回京。因为回京路是逆流而上,海船又大,返航速度比追来时可慢了不少,等到入京进入镜湖停靠码头时,月亮都已经出来了。
大船在进入镜湖之后便被台城卫和赤蛟营的战船围住,刚一靠码头岸上台城卫便蜂拥冲上甲板,接管了船只。随同兰子义的百户这时指挥上船的台城卫道:
“船上所有人,一个不剩,全部押到洗冤寺里去问话!这个船长和船舱里那个季家替身是主要人证,你们可要重点关照!”
与此同时兰子义则与月山间下船上岸,他们也不管船上水手呼天抢地的哀号与求饶,只是上马往招贤门而去,兰子义必须尽快告知鱼公公水路这边的情况。
本来兰子义出城之时,台城卫已经上街抓人,兰子义以为晚上京城必然宵禁,可当他回到招贤门时他才发现自己判断错误,现在的招贤门已经被轿子堵死,大大小小的官员们正聚集在桥头高声声讨台城卫。
兰子义骑马走到人群外围眺望,想要找条路过卫对兰子义说道:
“卫侯,不要看了,前面的路都被堵死了。”
兰子义闻言与月山间一起下马,他这才发现街边巷尾,卫。兰子义问刚才说话的卫军道:
“这是怎么回事?这些大人半夜三更不在家休息,来台城卫衙门干什么?”
卫军答道:
“还不是因为下午那会千户大人派人闭城搜人的事,这些大人见不得我们台城卫嚣张,专门来这里声讨鱼公公。带头的御史大夫杨脂已经进去找鱼公公麻烦去了。”
兰子义道:
“那你们在这里干什么?”
那台城卫叹了口气道:
“我们还能干什么?自然是在这里维持治安,监视人群了。
卫侯,这招贤门您是甭想进去了,您若是与大小姐想要进宫,不如去南门试试。“
兰子义道:
“那我绕到从南门走吧,你们就辛苦了。”
说罢兰子义便与月山间重新上马,取道南向,绕道南宫门前。
兰子义身上带着的是东门腰牌,乃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