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子义与桃家兄弟好不容易拦下队伍末端那些辑虎营战士,战士们还不解的咒骂,为何不让他们一起加入攻击,
还没等兰子义说话,丘陵下面就传来马匹陷落的惨叫声,循声望去,两边贼阵已经开始合围掉入陷马坑的战士,令兰子义吃惊的是,贼寇围攻陷马坑中战士的行动并非杂乱无章,而是秩序井然,面对兰子义他们方向的这一面竟然没有大的波动,还在组织防守。
魏琼楼见到自己兄弟深陷坑中,想要出手相救,可其他方向的贼寇也在同一时间开始向被围之敌发起进攻,出阵支援的战士硬生生被弓弩给射了回去,上风头还被人放了火,魏琼楼这时也是泥足深陷,几乎不能自保。
兰子义暗暗骂了一句,接着就对着身边将士开骂:
“为什么不让你们去?现在看到了!本来我们人就少,组织进攻当然要算准了再上,现在主力都被那个有勇无谋的莽夫带下去送死了,你们要跟着一起去被烧死吗?”
刚才还嚷嚷着咒骂兰子义的军士看到山下惨状都傻了眼,吓得脸色发白,不敢说话,
这时桃逐虎高声说道:
“卫侯乃大军副将,尔等抗命已是重罪,如果再敢不听命令,那就把你们就地正法,我桃逐虎说到做到!”
接着桃家兄弟纷纷拔刀护在兰子义身旁,踩着马镫高高站立起来,
剩下的辑虎营将士们不敢正视桃逐虎慑人的目光,纷纷低头应声,有人说道:
“卫侯,我们听你的,可现在怎么办?”
兰子义知道他们是关心被围困的将士,但情况所限,能够选择的办法并不多。刚才冲下去的将士还有一些没掉坑里,这些是生力军,不能放任不管,西南方向贼寇兵力太厚,没法冲破,只有东北方可以一拼。
兰子义问道:
“还剩多少人?“
桃逐鹿说道:
“五百!“
于是兰子义拔出配剑吼道:
“众军听令,冲击贼寇东北方阵,设法打开缺口让没掉进坑里的将士们出来!”
桃逐兔问道:
“再有陷马坑怎么办?”
兰子义说道:
“沿着刚才贼寇走的路线走,注意脚下情况,小心。“
这时一旁桃逐虎拉住兰子义说道:
“卫侯!你不能再冲到前面了!你又不是练家子,再冲前面和送死没区别!”
兰子义回头看着桃逐虎,回想起前几天带头冲击江陵贼寇的景象,心里也有些后怕。
桃逐虎见说动了兰子义于是吼道:
“前锋随我冲过去。逐鹿、逐兔!你们保护好卫侯。”
两兄弟听着点了点头,
兰子义这时冲着山下高声说道:
“拼死往东北谷口冲,我想办法为你们打开缺口!”
之后跟在前锋后面一道往山下贼阵冲去。
本来都快被拖下马的将士一听到兰子义的号令,全都行动起来沿着丘陵边缘向东北的贼寇冲去。
不愧是京营,到底训练有素,士气高昂,哪怕阵型混乱,形势恶劣,只要得到命令,还是在第一时间执行。
将士们面前的是林立的削减长木,冲在最前面的几人都被长矛挑翻在地,这为后面的将士赢得了机会,之见后面跟上的人趁着前面战士倒下的时机从长木的空当里杀入贼阵,
贼寇本就没有排成密集阵型,长木又是两人一根,疏于操练,只这么一下就被杀开空当,随后的将士们也都扬刀冲杀进去。
只是这里的贼寇比起江陵遇到的贼寇就显得训练有素的多,见到辑虎营骑士们冲进来并没有逃散,也没有有勇无谋的一窝蜂涌上来,而是排开阵势,由长矛手身后的长枪兵,刀牌手跟上,层层堵住骑士们的去路。
将士们也知道要是停在这里必死无疑,也都拼死冲锋,手中长槊前突,马刀挥舞,混战之中银光闪烁,飞火流萤,每一次挥砍和前突都伴随着惨叫声与喷涌而出的鲜血,
不过这里的贼寇比江陵贼寇装备要好得多,见将士们来势汹汹,都举起藤牌挡住刀槊,一旁长枪手也都挺枪前戳,
将士们虽然骑术精湛,刀法纯熟,但双拳难敌四手,现在场上有的又何止四手!
四面八方伸来的的长枪短刀虽然大部分都被将士们身上的重甲挡开,但骑在马上的人还是会被拉下马,
被拽到地上的将士或者被短刀抹脖子,或者被人用骨朵敲死,更有贼寇不知从哪里拿来镐头,直接将被摁倒在地的将士破甲凿死。
场面顿时血肉横飞,也分不清是谁的断肢混着血水掉落地上,然后就被人或马踩成肉泥。
混战之中双方互相问候对方家人,两边都打得够狠,辑虎营的将士们不顾伤亡拼死往前冲,中招的将士都已自己的血肉之躯为同伴挡下攻击;贼寇舍命贴身,势要把官军困在此地。
这时候交战两军的素质差别就被淋漓尽致的体现出来。
辑虎营将士虽然刚刚遭受大败,身陷重围,人数又少,但只要有人指挥,还是在相互配合下不断向指定地点靠拢,
反观贼寇,虽然勇气可嘉,计划的也好,但实际打起来就暴露出自己平时没有训练,无法有效配合的弱点。哪怕人数众多还是无法阻挡拼死突围的辑虎营将士。
再看兰子义这边,五百骑兵居高临下趁势下山,直冲贼阵左侧。
贼寇侧翼虽然排好阵型,就是为了防止兰子义他们冲锋,但刚才一直都在攻击陷马坑附近的官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