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船员纷纷放开挡箭的木板,争先恐后的冲进下甲板的入口。等他们下去,牛金贵托着木板步步后退,木板顺着他移动的方向倾斜下来,勉强挡住了射过来的箭雨。等牛金贵跳进入口,两块木板正好盖在了入口处。
甲板下的船舱里面聚集了全船下全部十几名船员,他们这点人如果在陆地面对万的蒙古骑兵,大概几秒钟被马蹄踩成齑粉。现在这些人并没有意识到他们已经切切实实拖延了万蒙古人的进攻时间,他们只是焦急的完全不知道到接下来该怎么办。
“老大,怎么办?”见到牛金贵下来,立刻有人冲来问。
“你们找能够护住自己的东西,等牛栏山靠过来,咱们再甲板,他们船。”牛金贵喊道。
船员们似懂非懂,却也开始到处乱跑着找东西。大副手里还拎着铁锅,直接撩起衣服,想把铁锅塞进胸前的衣服里。
“你特么放前面有个屁用,背在后面啊!”牛金贵边骂边冲进吊床舱,把一床厚被子扛在肩头。
在慌乱瞎忙了一阵,听到船板外传来一阵隐约的惨叫和落水的声音。不等众人明白过来,一阵剧烈的震动让船员们东倒西歪。有什么撞了牛金贵的船。没多久,有个洪亮的声音从破裂的船板外传了进来,“牛金贵,牛金贵,你特么赶紧出来!”
以前听到这声音,牛金贵只会生出杀心。此时牛栏山的声音传来,他只觉得仿佛天籁。把棉被往身一批,牛金贵对着努力爬起来的船员喊道:“快点甲板。”
船员们也没想到牛栏山真的驾船来救大家,不用牛金贵说第二句,大家往甲板冲。大副冲在最前面,刚伸手去推盖在入口处的木板,发出一声惨叫。牛金贵去一看,却见木板下面都已经烧糊了。他隔着棉被去推木板。便是有棉被隔热,依旧感觉到一阵炙热。推开木板,一股浓烟扑面而来,把牛金贵呛的连声咳嗽,连眼睛都睁不开了。
用力揉了揉脸,牛金贵披着棉被探出头,见甲板已经是烈焰升腾浓烟滚滚。他先冲滚烫的甲板先,然后对船舱内的兄弟们喊道:“大家快出来。”
众人冒烟突火的跑出来,听到之前那个洪亮的声音从右侧传来,“牛金贵,牛金贵,快特么过来啊!我们……我们扛不了多久啦!”众人寻声看去,见牛栏山的船以标准的撞船模式插在牛栏山的船侧。不用人教,船员们顺着两艘船撞击的部分逃到牛栏山也已经烟火升腾的船。
牛栏山的船除了在燃烧之外,一些蒙古小船也已经靠来。愤怒的蒙古人拼命想爬船,和破坏了浮桥,撞死了好多他们兄弟的船员拼命。牛栏山身材高大,正拎着一口大刀和船员们一起猛砍那些试图爬来的蒙古人。
第聂伯河的船只最多只有十来名船员,守护几十米的船明显不足。等牛金贵的船员们拎着家伙逃到牛栏山的船,人手才突然充足起来。一顿乱砍,蒙古人的手指和蒙古人纷纷落入第聂伯河里。
牛金贵披着棉被,跟在最后一名船员身后跳牛栏山的船,在要从撞得稀烂的船尾跳到甲板的时候,牛金贵忍不住扭回头看向他自己的船。见他的船已经完全燃烧起来,烟火熏的牛金贵泪流满面,泪水只能隐约看到桅杆在烈火孤零零屹立的影子。随后一阵冰凉从没有厚棉被遮挡的胸口直入体内,冰冷随即变成炙热。牛金贵低头一看,见一支火箭深深插入他的胸口。
浑身的气力莫名其妙的被这支箭给抽空,牛金贵软软倒在牛栏山稀烂的船尾。他突然觉得脑子莫名的空灵,在混乱困扰着他,却始终没有能触及的问题有了答案。
之前撞击浮桥的时候,牛栏山的船只是被水下的铁链拖掉了一个明轮。牛金贵船的两个明轮全部被铁链紧紧缠住。为什么牛栏山的运气这么好?
也许牛金贵在之前已经想到,只是没脑力把思路最后的结果变成清晰的答案。一阵铁锈味道的血腥气从肺里冒出来,让牛金贵忍不住咳嗽了两声,嘴里随即感受到了更浓郁的血腥味道。在这血腥气里,牛金贵苦笑起来。他给自己的船增加了扛撞击的铁板,这些额外的负重让他的船吃水牛栏山的船更深。这也是为什么在冲撞浮桥前牛金贵突然迟疑起来,只是那时候他并没有想明白这点。
整个人连挪动一根指头的力气都没有了,牛金贵无奈的在心说道:原来是自作自受啊!。
此时有人冲过来,把牛金贵软软的身体拖到甲板。牛栏山洪亮的声音响起,“走,快走!开船啦!不用管船了,让船冲到河滩!”
只剩一个明轮的船缓缓开动,蒙古人依旧没有放过他们的打算。船两边的蒙古人嚎叫着,用弓箭往船射,也努力想爬船。甚至有蒙古人鼓起勇气扑到明轮,借助明轮缓缓升。船的众人只能留在甲板继续奋战。接连有几名水手箭,受伤较轻的水手知道此时关乎生死,只要还能战斗的,都强撑着继续留在甲板与不断试图爬船的蒙古人作战。
在局面眼看撑不下去的时候,却听得岸边枪声大做。片刻后有炮弹飞过来,在蒙古小船附近落水。众人扭头看过去,见岸边已经占了许多元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