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站出来的小孩儿是阿鲁邻居家的孩子,十二三岁,平时鬼精鬼精的,但此时也是吓的不轻,说起话来都支支吾吾的了,他哆嗦着说他刚才在经过老祖宗的棺材的时候,摸到棺材盖子上面有水,闻了一下应该是尿,会不会是因为小妹妹趴在棺材上的时候,刚好尿在了上面,惹得老祖宗不高兴了,所以老祖宗这才会惩罚小妹。
他这么一说,顿时周围的村民们也都反应过来,有个村民赶忙上前摸了摸阿鲁女儿的襁褓,果然上面是湿的,顿时就觉得肯定就是这样没错了,而且也就只有这么一个解释,才能说得通为什么老祖宗会无缘无故的去害死一个孩子。
武大江说到这儿,瞎子倒是有点忍不住了,瞎子这人虽然是个摸金倒斗的老手,但是性格却跟那些冷面无常的老瓢把子有些不一样,他的骨子里还是有些喜欢悲天悯人的,此时听到一个刚出生的小生命被那封建无知的迷信行为害死了,就有点心生不忍,咂巴着嘴就说道,
“啧,糊涂啊,这哪是什么老祖宗动怒啊,分明就是那些村民们太不懂这其中的门道。
自古以来,男孩儿的尿被称为是童子尿,属阳,是用来驱邪避灾镇压尸气的良方,而女孩儿的则是称之为娃尿,属阴,常被一些邪魔术士用作运尸起尸养尸的妙药,他们村的那口镶玉古棺,被安置在阴冷之地百年千年,就算是用火漆封闭的再好,那也早就爬满了尸气了,一遇到娃尿,那些尸气不汇聚过来可就奇了怪了!
别说是一个刚刚出生的小娃儿了,即便是年轻力壮的大小伙子,用不了几秒也会闭气的,闭了气之后那些尸气还在,就会接着引起一系列的尸变反应,他们所见到的什么小孩儿站起来了,什么跳起来了,其实只是那小女娃发生的尸变罢了!”
卸岭力士最为精通的就是一些不怎么广为人知的奇闻异术,所以在这种诡异的事情面前,瞎子是最具有发言权的,武大江之前还一直以为真的是什么老祖宗动怒了,此时听瞎子一解释就有些明白了,琢磨了一下又问道,
“陈前辈,那照您这么说的话,那小孩儿脖子上乌青的手印……又该怎么解释?”
瞎子摆了摆手,
“那根本不是什么手印,只不过是尸气太重,被小孩儿吸进了喉咙里后浮现出来的一圈尸毒罢了,那些村民当时被吓的不轻,再加上一开始被什么老祖宗动怒掐着小孩儿脖子上下拎的观念先入为主了,所以才会觉得那是个手印!
其实归根到底,还是他们自个儿在吓唬自个儿罢了。”
武大江听的连连点头,看向瞎子的眼神更是比之前还要尊重,估计此时他也终于知道为什么瞎子那么被他爷爷武老六看重了,他爷爷本就是个奇人,而瞎子也是不俗,只有二人惺惺相惜才会有那么深厚的友谊。
吴一也明白过来,就问瞎子,既然那小孩儿已经发生尸变了,那岂不是就是个活脱脱的小粽子了吗,是粽子就会伤人,那么照这样说,那小孩儿岂不是很危险?
瞎子点了点头,说这世上有两种粽子是最具有攻击性的,一种是怀了身孕的女子起尸之后变成的,叫做子母煞,也叫子母凶,难缠的很,一般来说比白毛黑凶还让人头疼。
另一种就是刚出生就意外暴毙的小孩儿起尸后变成的粽子,叫恶婴魃,摸金行里的人也管这种小粽子叫“阎罗不收”,意思是这种粽子连阎罗王都不敢要他,瞎子叹了口气,转向武大江道,
“按老夫的经验,那件事情肯定还没有到此结束吧?大江,你接着说。”
武大江他们唱山一脉打小学的是听音辨位、勘峰觅岭的手段,对于瞎子所说的子母煞也好,阎罗不收也罢,都是闻所未闻,此时听的他真是两眼放光,要不是时间场合不对,真想拉着瞎子让瞎子继续跟他讲下去,但现在也只能压制住心里头的好奇,接着道,
“陈前辈说的对,那个小孩儿死了,的确仅仅只是他们村子里发生变故的一个开端,后面的事情才是导致整个村子集体搬走、阿鲁变成活死人的主要原因。”
胖子冷笑了两声,想要张嘴说话,吴一忙在旁边把胖子嘴给堵住了,吴一知道胖子想说什么,胖子这人用一句话来形容他最适合不过了,那就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估计这货只想知道那活死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对于什么“阎罗不收”还有村子后来发生了什么事情,都一概没多大兴趣,可是他不感兴趣,吴一却是听的一愣一愣的,此时还想竖着耳朵听武大江说下去,自然不会让胖子打断。
胖子有些不爽的看了吴一一眼,闷哼了一声就又抽起了闷烟,吴一也不理他,示意武大江继续说。
武大江苦笑一声,道,
“那我就长话短说了,后面的事情其实和陈前辈预料的也差不多,都是那个被尸气给弄死的小孩儿鼓捣出来的。”
当时阿鲁把那小孩儿的尸体带回家之后,他妻子见了就直接哭晕过去了,阿鲁本人也是哭的个昏天黑地,可是光哭它也不是办法,人死不能复生,最终还是得下葬入土为安,免得孩子的尸身在人间多遭罪,当天晚上,夫妻两个边抱头痛哭边商量着明天入葬自己孩子的事情,而那个孩子则是先被放在了床旁边的一个木制的摇篮里。
谁知,当天晚上却是发生了一件极为不可思议的事情。
阿鲁哭的眼睛都肿了,半夜里朦朦胧胧的就听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