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张风干的野狗皮挂在牧场大门外,吸引了楔尾鹰的关注。
为防止被鹰叼走,吴帝在它们身上涂抹了大量的福尔马林。味道非常大,相信楔尾鹰不会饥不择食。
“这样会不会有些残忍?”站在大门前,特克斯皱着眉头问道。
昨天是吴帝思考这个问题,今天换成他这名退伍军人了。
“对野狗宽容,就是对牛犊的残忍,我们总得选一个吧。”吴帝临时想出一个理由,起码把自己说服了。
“我们的货车到了!”对讲机传来弗兰克大叔的声音。
“好的弗兰克,我们马上回去。”
当时吴帝要拿卖第一批小牛犊的钱买一辆跑车和一辆货车。
结果买了阿斯顿马丁后压根忘掉了货车的事,直到前两天搬运成捆的牧草时才想起来。
弗兰克的一位老朋友经营卡车生意,这再好不过,从他手里买下了一辆中型货车,折扣不少,约定今天送过来。
同时运来的还有一辆崭新的割草机,上万亩草地不能全靠人工割草,需要这些机器来帮忙。
那是辆白色车头的中型沃尔沃,这种可以连接三节以上货柜的货车在澳大利亚乡村非常受欢迎。
由于各个农场之间没有高速公路而且相隔很远,公路上只有相向的两条狭窄的车道,当两列公路的车交会时,其间的距离只有脚掌大,选用这种车就显得很有必要。
连接多节货柜后,因为有很多轮子来分担重量,货物也比较集中,运送牛羊什么的很方便。
白色车头前装着大型防撞杆,一百公里以上的长途运输基本都会撞到一两次袋鼠或者牲畜,甚至是鸸鹋。
那种不会飞的大鸟吴帝只见过一次,在一个池塘旁感觉像是披着皮草的鸵鸟。
新车送来的第一天,它就要派上用场。
之前在独立日那天,吴帝和酒吧老板玛姬的小儿子聊过几句,他父亲的牧场现在很糟糕,银行贷款没能获得审批,他们希望吴帝能帮忙度过难关。
看在玛姬的份上,于是吴帝决定送一车牧草给他们,相信神农老爷子的牧草会帮助他们渡过难关,正好自家的牧草需要收割了,多了吃不完,做个顺水人情。
新买的割草机派上了用场,格雷格开着它边哼曲子边收割,宽大的软座椅很舒服,坐在里面完全不用担心太阳光线的问题。
为了防止牧草碎屑飞溅到驾驶室让司机变成稻草人,割草机设计者特意在驾驶室旁边添加了两块椭圆形挡板,从远处看整个驾驶室就像一枚包裹着的大鹅蛋。
捆好牧草,牛仔们要去趟六十公里外的埃德温牧场,埃德温是科尔父亲的名字,他是位倔强且容易愤怒的老头。
玛姬就是因为受不了埃德温倔强的脾气选择了分居。
“好了老兄!祝你们旅途愉快!”装完最后一捆,特克斯用力拍击着货车右侧的铁围栏。
载满牧草的崭新货车鸣笛两声,第一次运输要开始了。
弗兰克大叔开车,他对去埃德温牧场的路比较熟悉。
吴帝坐在副驾驶,这段路途不长,只有六十多公里,要是远点的话两人会换着开,不至于疲劳驾驶。
上车后,吴帝发现车上有本小册子,问弗兰克这是干什么用的。
弗兰克笑着说这是谎言簿。
吴帝不懂什么意思。
“作为一名澳大利亚卡车司机,你可以没去过红灯区,可以没去过赌场,但肯定会在这上面撒过谎。”弗兰克大叔笑了起来,白胡子跟着上下颤动。
澳大利亚地广人稀,卡车需求量很大,政府要求卡车司机每连续驾驶四个小时就需要停车休息半小时,并且还给他们发了本记录册,要求司机自觉记录驾驶时间。
于是这本小册子被他们称为谎言簿,很多诚实的年轻司机第一次说谎就源于它。
吴帝懂了,愉快地在上面写下了几行数字。
新车里有股特有的味道,桑德拉女士在里面喷了空气净化剂,好闻了一些。
让吴帝惊喜的是,货车虽然只能坐两个人,但座椅后面俨然一个小卧室,能容得下两个不肥胖的人并排躺着,并且还有空调和小冰箱。
吴帝瞬间明白了,临出发前,弗兰克大叔为什么要拎上箱百威啤酒。
弗兰克年轻时的第一份工作是卡车司机,今天重新开上这大家伙让他很高兴,一路上弗兰克讲了很多以前开车的事。
他说经常一开就是一整天,只休息很短的时间。
满载牧草的货车开上了只有两条道的公路,超车需要到对面的车道上。
“一个大问题,司机们经常开车的时候睡着了,车子就会偏离公路驶到外面草原或者荒漠上去。”弗兰克说。
“那很危险啊,我在中国经常看到因为疲劳驾驶而车毁人亡的报道。”
“哈哈,但这里是澳大利亚!即使司机睡着了也撞不到什么东西,醒来后就马上开回公路!”
“nblty。”吴帝淡淡地说了句。
开出二十多公里,路面上出现砂粒,像是被风从远处荒漠吹上来的。
“看到旁边那辆轿车了吗?”弗兰克握紧方向盘,指了指自己的右手边。
吴帝扯着脖子看了眼,确实有辆红色小轿车。
“这样并排超车非常危险,尤其在砂粒地上。”弗兰克减慢了速度,让小轿车超过去。
他说货车宽大的轮胎在高速行驶的时候会把下面的砂粒挤向两边,威力足以像子弹一样打到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