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荩忱扯了扯她的耳朵:“小骗子。”
宁远公主气的便要去踩李荩忱,不过想到了什么,委屈的说道:“姊夫······殿下,你不能杀他。”
“留他有用呢。”李荩忱笑了一声,环顾周围,“你们还看什么?”
旁边的裴子烈啼笑皆非,一挥手,亲卫们一拥而上。
而李荩忱轻轻拍了拍宁远公主:“李平,你带着他们去东宫那边好生安置,到时候王后过来了就直接请王后过去。”
“诺!”
“井下有人么?”程峰大吼了一嗓子。
下面竟然一时间很安静。
“那搬石头,把这个井封上吧。”韩擒虎也笑着说道。
“有人,有人!”这个时候井中方才传来声音。
程峰和韩擒虎对视一眼,当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啊。士卒们抓紧握着井轱辘使劲的向上拉,看着几个人用了吃奶的劲,下面移动的也很缓慢,程峰顿时有些诧异,急忙上前帮忙,这力气一用,他也不禁感慨道:“这位皇帝陛下怎么这么沉?”
“上来了,是······三个人?”趴在井边的韩擒虎瞪大眼睛,“竟然还有两个女的?”
士卒们搀扶着陈叔宝和张丽华、孔嫔三个人上来,张丽华和孔嫔脸上的胭脂水粉已经蹭掉了很多,披头散发看上去颇为狼狈,不过一抬头的时候,俏脸上楚楚可怜的样子,让韩擒虎和程峰心里都忍不住软了一下。
“陈叔宝?”李荩忱大步走到那个中年胖子面前。
“是,是,”陈叔宝一下子跪倒在地,“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不要杀我,不要杀我啊!”
周围的将士们险些笑出声,没有想到这就是南陈的皇帝。
当真是窝囊啊。
“张丽华?”李荩忱也注意到了陈叔宝身后那个绝对称得上美貌的女人,“啧啧,当真是我见犹怜啊。”
“我,我愿意服侍将军,将军饶命!”张丽华顿时哭拜在地。
李荩忱皱了皱眉,厌恶的拍了拍手。
而韩擒虎此时一拱手:“殿下,此女祸国,留不得。”
“殿下饶命!”张丽华这个时候也反应过来眼前的人是谁,“奴婢愿意为殿下做牛做马!”
“祸国殃民的锅,还轮不到女人来背。”李荩忱淡淡说道,“陈叔宝,抬起头来。”
陈叔宝颤颤巍巍的想要上前抱住李荩忱的腿,这“祸国殃民”的罪责不归张丽华,那就是要归自己了?这李荩忱是要杀自己啊!
“殿下饶命,殿下饶命啊!这张丽华,小人愿意送给殿下,殿下看中了什么,小人都愿意送给殿下!”
张丽华和孔嫔听了陈叔宝这么说,更是脸色一暗。
李荩忱哼了一声,手中的佩剑拍了拍陈叔宝的脸:“某对她们不感兴趣,更何况你现在已经是阶下囚了,你一无所有了,某想要什么,自己拿就是,轮不到你来送!”
陈叔宝顿时打了一个寒颤,差点儿软倒在地。
“不过某不会杀你,留你还有用。”李荩忱有些厌烦的摆了摆手,“把他们都押下去,先关在东宫,给些食水,别饿死了就行。”
“殿下,那张丽华······”韩擒虎皱了皱眉。
李荩忱瞥了他一眼:“要不赏赐给你?”
“臣不敢,只是······”
你真是哪一辈子都要杀张丽华,李荩忱在心里嘀咕一声,微笑着说道:“好了,让她和陈叔宝过日子去吧。本王不感兴趣。”
将佩剑收回去,李荩忱长长的出了一口气:“真是无聊的对手啊。”
话音未落,他已经大步向前方的大殿走去。
裴子烈等人相顾无言,只是快步跟上。
汉王八月十三,李荩忱兵抵建康府,陈右仆射孔范开城投降,李荩忱于是日生擒南陈皇帝陈叔宝于皇宫枯井。
因陈叔宝同张丽华、孔嫔两人同躲于井中,这皇帝至死不忘美人,消息传于市井,引为笑谈,而张丽华的胭脂蹭在井栏上,留下一抹粉红色,因此这井也被人戏称为“胭脂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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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范小心翼翼的穿过满是甲士的回廊,走向御书房。
每一次来御书房的感觉都不一样。陈顼的时代,是一种说不上来的压抑,让孔范不敢抬头;陈叔宝时代,则是明晃晃的富贵奢华,让孔范根本感觉不出来这里是皇帝和亲信臣子讨论政务的地方;而李荩忱时代,孔范感受到的是凛然的杀气,也是那些年轻的甲士们身上散发出来的英气。
南陈的羽林郎和虎贲郎可没有这种气势,一看就知道都是沙场百战精兵。
站在御书房门口的将领叉腿负手,神情肃然,见到孔范过来,只是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而孔范也知道眼前这个就是李荩忱麾下精锐中的精锐——羽林骑的统领程峰。
难怪外面的那些士卒,虽然年轻,却都给人一种百战余生的感觉。轻轻打了一个哆嗦,孔范还是硬着头皮走进去了:
“微臣,参见殿下。”
李荩忱此时正靠着桌子,把玩着桌子上的玉玺。
没错,就是赫赫有名的传国玉玺。
和氏璧清幽的玉色还有那标志性的镶金一角,无疑都在告诉李荩忱这就是后世根本无缘得见的大秦传国玉玺。
传国玉玺是在西晋灭亡的时候流落到胡人前赵刘聪手中的,紧接着在后赵和冉魏之间流传,因为《杀胡令》在后世越发受到追捧的武悼天王冉闵,在国家破灭之际向东晋求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