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后两更18点
箭矢的呼啸声不绝于耳,一艘艘体型庞大的水师战船凶狠的向着江滩冲去,前方曾经连绵林立的西梁水师营寨已经被战船上的投石机砸的七零八落。
一面面鲜红的南陈战旗在风中舞动,从战船上放下来的小舟有如离弦之箭向着岸边冲去,而小舟上的将士都屏住呼吸看向前方越来越近的江滩。
他们能看到熊熊燃烧的栅栏,能看到缓缓倒塌的箭楼,也能看到还在火箭和石块下挣扎的敌人。船只劈开江水,波涛翻滚、水珠迸溅,每一名南陈将士都下意识的握紧了兵刃。
“哐当!”一声轻响,一艘艘小舟冲上滩头。
一直手按佩剑站在船头的将领们纷纷爆发出大吼:“弟兄们,杀!”
“杀啊!”一名名士卒爆发出震天动地的吼声,如蝗的箭矢在他们头顶上飞过,巨大的石头翻滚着砸在远处嘎吱嘎吱作响的营寨寨墙上,每一名士卒都在歇斯里地的吼叫,想用这种吼叫来驱散内心的恐惧。
有如潮水的南陈军队涌上滩头,席卷过滩头上的营寨,紧接着向着纵深冲锋。一面面赤色旗帜在营寨各处升起,意味着这个西梁设立的江防营寨落入了南陈手中。
“不要停下,继续向前冲,向前冲!”将领们还在大吼,这个时候士卒聚集在江滩上是很危险的事情,无论是发生践踏或者被敌人的火箭射中都有可能引起大混乱。
而跟在不断冲锋的军队后面,又是一艘小舟缓缓靠上岸边。
“末将参见将军!”浑身是血的鲁广达浑身上下只有一口牙还是白色的,不过看他生龙活虎的样子,估计身上的这些鲜血都是敌人的。
萧摩诃点了点头,不等小舟停稳就直接跳下来,举目向更远处看去:“前面战况如何?”
“哈,将军放心,这些西梁人早就已经被咱们杀破胆了,这一次也多亏了将军声东击西的战略,否则这一战估计也没有那么容易打。”鲁广达笑着说道。
大江是南陈面对北方最重要的防线,自然也是西梁防卫南陈至关重要的一环,西梁在九年前轻易地被南陈突破大江防线,从而全线溃败,最后只能依托江陵孤城抵抗。
吃一堑长一智,这九年来西梁一直着重于江滩防线的建设,在各处设立了大量的营寨和栅栏,就算是不指望能够阻挡南陈兵锋多久,也能够起到一个延迟的作用,至少给江陵那边更多的准备时间。
因此萧摩诃率军进攻,最先面对的就是大江上的营寨。不过好在对此他早就有所安排,早在任忠进攻沔阳的时候,萧摩诃就命令他大张旗鼓、扩大声势,而大军主力则衔枚疾进,最终给西梁造成了南陈所有主力都将在沔阳渡江的错觉,迫使西梁不得不抽调营寨驻军支援沔阳。
毕竟沔阳虽然距离江陵比较远,却也是大江防线上不可或缺的一环,一旦沔阳失守,就意味着南陈在江北有了一个坚固的立足点,到时候进攻江陵不见得就会麻烦多少。
而原本尽数调集到沔阳的水师战船,则算好时间重新溯江而上,抵达预定的地点和南陈主力大军汇合,而此时他们对岸的西梁营寨当中已经只剩下少数兵丁驻扎警备。
可以说西梁那边中了调虎离山之计,也可以说西梁的兵力毕竟还是少,而南陈的进攻来得太快,让他们不得不频繁的调动,从而给萧摩诃创造了进攻的机会。
反正不管是什么原因,至少现在萧摩诃脚踏实地的站在了江北的土地上。
“根据咱们抓的俘虏交代,这方圆十多里的四五个营寨,实际上只有七八百人驻扎,合着一个营寨还不到两百人,难怪刚才还没有杀多久就没有人了。”鲁广达一边在前面引路,一边说道。
“将军,公安急报!”就在萧摩诃准备向前走的时候,他的亲随护卫陈禹快步跑过来。
萧摩诃和鲁广达都怔了一下,南陈大军的几条进攻路线,不外乎巴陵、沔阳,再加上宜都,这公安虽然是南陈在荆州的重镇,但是正因为此,一直受到西梁的严密关注,所以萧摩诃宁愿选择从距离较远的巴陵集结军队发动进攻,也没有选择公安。
这公安按理说不会有什么急事才对,难不成西梁在这个时候甚至还壮着胆子跨江进攻公安?
“莫不是电威将军的那一支偏师?”鲁广达皱眉说道。
萧摩诃错愕的下意识向江南岸看了一眼,伸手接过来这军报,而陈禹急忙递过来一把刀子帮着萧摩诃撬开火漆。
随着信件滑落,萧摩诃只是瞄了一眼,登时脸色微变,不过旋即露出来一抹笑容。而这无疑看的旁边陈禹和鲁广达等人都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鲁广达好奇的问道:“将军,可是公安出了什么变故?”
萧摩诃一边将信件收起来,一边笑着说道:“荆州刺史坐不住了,估计过不了多久就可以看到他向江陵进军了。”
鲁广达将信将疑的瞥了一眼萧摩诃,萧摩诃说得如此简略,多少让他感觉事情绝对没有这么简单,尤其是萧摩诃根本没有让他也看一眼信件的意思,显然并不打算将事情的缘由因果告诉别人。
不过鲁广达也不傻,世上那么多纷纷扰扰,有些事情还是不知道的好,否则揣着明白装糊涂更痛苦。更何况萧摩诃既然一口咬定了樊毅会向江陵发动进攻,那至少对于南陈来说不是什么坏事,这就没有什么要担心的了。
萧摩诃并没有在意身边鲁广达神情的变幻,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