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不要放过一寸地方!”南陈将领们在高声呼喊着,大队的士卒冲入一间一间屋舍营帐,仔细的搜索。
而裴子烈手持佩剑、微皱眉头,警惕的打量着周围。
“启禀将军,这屋子里面的人都跑掉了。”一名幢将有些无奈的站在裴子烈面前,在这屋子中一无所获显然也让他觉得脸上无光。
裴子烈点了点头,毕竟之前在大火之前耽搁了这么长时间,这些西梁皇室也都不是傻子,跑掉也是正常的。更何况裴子烈也并不是一点儿收获都没有。
就在裴子烈的身后,几名萧岿的皇子和侄子正战战兢兢的站在一起,面带恐惧。
虽然没有抓住萧岿本人,但是这些也都不是什么小鱼小虾。
“李世忠呢?”裴子烈环顾四周,看到了陈智深甚至李平的身影,就是没有见到李荩忱。
陈智深他们同样有所收获,萧岿的妃嫔正在南陈将士的枪尖前面哭哭啼啼,她们的动作显然没有萧岿快,自然而然的也就落在了后面。而听到裴子烈所说,李平回头看了一眼。
李荩忱怀抱着一个女孩,缓步走过来。
“女眷?”裴子烈看到李荩忱,也不由得有些错愕。看李荩忱小心的样子,估计不仅仅是女眷,还有可能身份不一般。
李荩忱小心翼翼的将女孩放下来,却并没有将她推入那些妃嫔之中:“是,只是不知道是什么身份。”
紧接着他环顾四周,不由得感慨一声:“这还真是齐全啊,看来萧岿这一次是抛妻弃子了。”
裴子烈无奈的一摊手:“不过这些人终究比不过萧岿珍贵啊,那才是最大的一条鱼。”
李荩忱冲着李平使了一个眼色,李平急忙上前几步,看住那名不知所措的女孩。而李荩忱也得以脱身,径直走到裴子烈身边:“这周围都已经搜过一遍了?”
“嗯?”裴子烈皱了皱眉,“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李荩忱轻轻敲打着手心:“咱们杀入城中也有一段时间了吧,现在城北伯清那里也没有传回来消息,而你看这些人终究都没有跑掉,甚至都是在屋舍之中藏匿,更或者束手就擒······”
“你是说萧岿也没有逃出去?”裴子烈也露出诧异神色。
李荩忱不由得苦笑一声:“攻城围三缺一,乃是兵家常识,我们是从城南和城东两个方向杀入城的,而在城西也有兵马负责佯攻,实际上也等于围三缺一了,如果你是萧岿,你会从北门突围么?”
裴子烈怔了一下,萧岿此人裴子烈还是有所了解的,也算得上是个枭雄,否则也不可能在夹缝中将西梁经营成如此。
毕竟北周朝堂上将西梁一口吞下的提议可是从来都没有少过,而萧岿能够以一己之力维持整个西梁安安稳稳的处于北周的羽翼之下,却又能够保持其独立,肯定也不是等闲之辈。
换做裴子烈,遇到这样的情况也得掂量掂量。敌人没有从北面杀过来,在北门道路上布下埋伏的可能性显然很大,如果直接从北门突围,无疑就是自投罗网。
这道理李荩忱和裴子烈懂得,那萧岿十有八九也明白。
更何况说句实话,这萧岿逃跑也不是一次两次了,逃跑的本事肯定差不到哪里去。
就在这时,马蹄声响起,萧世廉提着一个人飞快的冲到李荩忱和裴子烈面前,还不等他们两个开口,随手一扔将那人扔到地上,从马背上翻身而下,先上去将那挣扎着想要爬起来的人一脚踹翻在地,方才气呼呼的说道:
“这家伙是个冒牌货,害得老子当时见到他的时候白高兴了一场。”
那人身上还披着龙袍,不过帽子早就不知道丢到那里去了,在地上滚了一圈,衣服已经满是泥泞尘土,披头散发看上去狼狈不堪。裴子烈皱了皱眉说道:
“伯清,你怎么看出来是个冒牌货的?”
萧世廉耸耸肩,伸手在那人胯下一指:“刚刚见面这小子就吓尿了,你觉得西梁皇帝会是这个德行么?”
萧岿如此枭雄,大场面没少见过,战场也不是没有上过,肯定不至于见面就直接尿裤子。
“几位大爷饶命,饶命啊!”那人急忙跪倒在地上连连磕头,“小的只是奉命行事,还请几位大爷见谅。”
“你是什么人?”李荩忱皱了皱眉,“起来!”
李平等人上前一步,刀枪明晃晃的对准了那人。那人手忙脚乱的爬起来,苦着脸说道:“小的,小的只是个追随陛下的宦官啊。”
一边说着,他一边将已经脏兮兮的龙袍脱了下来,露出里面宦官穿的衣服。似乎察觉到李荩忱等人对自己还不相信,那人索性直接解开裤腰带,裤子顺着两条光滑的腿滑下来,而下面是什么情况,已经不需要李荩忱他们多问。
旁边哭泣的女眷们也听到这边的声响,纷纷看过来,紧接着发出一声声惊叫。
“拉下去砍了!”李荩忱厌恶的摆了摆手。
“世忠这······”萧世廉急忙伸手想要拦住李荩忱,不过反而被裴子烈拽住了,裴子烈冲着萧世廉使了一个眼色,萧世廉虽然不知道他们两个到底打的什么主意,不过还是停住了。
那宦官显然也吓了一跳,而且看李平带着两个人走上来,分明是要来真的,甚至手都来不及抓起来裤子,径直就重新跪在地上:“小人知道的都······都可以告诉几位将军,还请将军们开恩啊!”
李荩忱向前一步,接过来李平手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