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又点亮了一幅画,是一个人站在高处,举着竹简。周围,一群人在向他进行参拜。
“周朝的分封制与后世的不同。在团结了内部之后,王室把并非自己所拥有的土地分给自己麾下的臣子,然后命令他们前去讨伐。从那以后,我们的文明开始了不断的扩张。”
前方的灯亮了起来,出现了一张,西周势力从较小的区域不断扩张的演变图。
队伍开始向前移动。大部分人,都发出了惊叹或者唏嘘的声音。
“在这种扩张中,无数的知识得到了充分的利用,积累了起来。在它的武装,一个强大的文明,就此进入了它的幼年期。”
“但这种扩张有其极限。人口总数、武器、粮食产量、适合生活的土地...这一切都有极限,那么这种扩张存在极限,也就是必然的事情了。”
“在向外的扩张基本停止的时刻,出现的就是内部互相的对抗。”
演变图上,许多原本的诸侯国都变了颜色。
“在知识的积累和不断的冲突过程中,无数优秀的人才,都在这个时期涌现出来。文明本身,因此而得到了进一步的成长。他们思考和总结出了无数解决问题的方法,极大的影响了之后人们的生活方式和发展方向。”
队伍开始向前走去。
“大部分人,大部分时间都不思考,依据本能而行动。并不是他们愿意这么做,而是要做的事情很多,精力有限,不得已,只能这么做。”
“在这种力量汇合起来之后,人类社会的发展,在大多数情况下也就遵循着群体无意识的趋势。”
这时,面前点亮的画上,烽火台上大火燃起。台下,无数士兵满脸都是愤怒。台上,一群穿着华丽衣服的人正在哈哈大笑。
“在一个群体中,思考和努力成为风气的时候,群体无意识的方向就会被无意中调整到积极、努力、进步的方向。在这样的情况下,对抗中胜利的,会是最积极、最努力、最了不起的一群人。”
面前的画上,整座城市被焚毁殆尽,一群胡人举着刀,那些刚才大笑着的人,衣服已经被撕碎了,正满脸惊恐的向前跑着。在远处,许多甲胄在身的士兵也在笑----像穿着华丽衣服的贵族们之前一样。
“最努力、最积极、最有才能的人,才有机会得到最大的收益和最后的胜利。而不是一群依靠祖先的功绩,什么都不做就身居高位的人---不管那些人怎样规定自己的正当,怎样疯狂的爱着自己。”
袁森身边,许多人笑了出来。
前方,又有许多画和文物亮了起来,队伍随即向前走去。
第一幅,一位老者站在高处,手持竹简,周围是一群年轻的学生;
第二幅,一位老者坐在牛上,漫漫长路,正向西而行。在他身后,是一群手捧竹简,毕恭毕敬的士兵;
第三幅,则是一幅非常长的画。一群聚在一起的人,各身穿长袍,腰佩长剑,聚在一间大屋子里高谈阔论。有的正拿着木头做的飞机,表情激昂;有的正用笔在给一旁的马涂颜色;有的身着铠甲,表情谦和;有的手执竹简,面容严峻。
而在屋子外面,许多人---老人、孩子、君主、士兵,各式各样的都有,全都用期盼和尊敬的眼神看向屋子里的人。
“无数的知识积累起来,不停的进步。人们被许多互相冲突、互相矛盾的知识所影响。而能取胜的,才是最有价值、最能得到认同的知识。”
前方的灯又亮了起来,这次在右边的墙上出现的,是一位登基加冕,背后是无数士兵,享受无数大臣参拜的,皇帝的绘画。而在左边的文物柜里,是一些袍服、货币、竹简之类的物品。
“这种冲突并不会一直持续,只要冲突开始,总会分出个结果。总会有人赢。”
之后,亮起的是一幅较为简单的画。左边是一杆秤,其余是许多被砸碎的秤;右边是一张书简,旁边是许多被焚毁的书简;中间是一条大道。
“在某些情况下,如果某些拥有卓越才能的人竭尽全力,可以在某些时期做到违背历史规律、压制群体无意识的倾向---但是,也只能是在短期内。这种趋势很快就会开始反扑,把事情扭转到原本的倾向上。”
这时,前方出现的是一系列的画。首先,是一个汉子手持长剑,斩杀了面前的大蛇;
一群勇士手持戈矛站在一起,背后是许多下沉的船和凿漏的锅。一个勇士站在他们最前方,凝视着远处的敌人;
许多人在坑里挣扎,坑外的人在上面扬土。那个勇士站在一旁,哈哈大笑;
远处,是无数焚烧的宫室和珠宝,一群身披铠甲的勇士站在一旁。为首的那个,正露出笑容;
最后,还是这名勇士,站在江边,正把剑挥向自己的脖颈。在他身旁是一个衣服被鲜血染红了的女子,她一脸绝望,手还放在琴上。
许多人围在一匹白马周围,那个斩蛇的汉子站在高处。在他旁边有一行小字:非刘氏不得为王。
袁森等人正看着的时候,那声音又响了起来。
“在这段冲突过后,‘血缘亲情体系’可以被视作是进入了成熟期。它的潜力,完全发挥了出来。”
然后,远方又亮起了一些画。
无数的战士,穿着相同的铠甲,拿着各式的武器,上方飘扬着同样的旗帜,在各处作战。沙漠、山巅、海边、森林...他们面前的敌人身上是不同的装扮。有的满脸都是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