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贼军拆毁了自己的营帐。”汉军抵达后,有军官向卢植报喜。“他们打算逃跑了!”
可不像。卢植皱着眉,感觉到不妙的气息,但是走了这么远,到了这里,如果下令撤退,很可能带来毁灭性的后果。于是他命令击鼓进军。
革命军的阵型与以往并没有太大的不同。只有一点,王洛这次没站在后方的高处指挥,而是带着自己的旗帜站到了一线阵地上。然后在自己的前方埋伏了大约两千人(因为是革命军一方选择的战场,才有这样的机会)
他对部下说,对面的汉军看到了自己,一定会认为这是立功的好机会。到时候,就在敌人试图强攻,和主力部队脱节的时候击溃他们,获得了这样的胜利之后,就可以迂回到侧方,从身后攻击汉军的阵线。
随着鼓声,汉军的士兵们也喊起了口号:
“汉军威武!”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
而革命军这边,战旗挥舞,战鼓也响了起来。士兵们喊着革命军的口号:
“大财不传,大位不继!诛戮豪族,分田分地!”
“躬耕万民,皆我兄弟!协同一心,共克强敌!”
这便是所谓决战。赢,得到一切;输,失去所有。王洛看着远处汉军的战旗和骑在马上的人,那都是他从小看到的书里、电视里的人物,而现在,因为这个奇怪的空间,他要和这样的人,曾经心目中的偶像和英雄战斗,可能击败他们。
这让他产生了一种奇特的兴奋感,以及从心底里流淌出来的愉悦。这种场面,是一个在长期生活在平稳到几乎窒息的环境下的人,所能拥有的最高的幸福,当危险越来越近的时候,所有的无聊、空虚、烦闷,全都消失无踪,而恐惧和疑惑却还没来的及到来。因此,在精神上,这一刻的王洛,达到了自己短暂生命中的一个新的高峰。
时间正在过去,主动出击的汉军一点点的接近他们的敌人。但是在靠近的时候,汉军中的渡口部队混乱起来了。他们本身就怀着恐惧和怨恨,不愿意参战。其中的一部分士兵提前撕下了自己左袖的衣服,袒露出了左臂。他们的军官见状,斥责他们,但士兵们并不服从,甚至拿刀朝军官们砍去。之后,他们和支持军官们的汉军战斗在一起。
见到混乱后(并没看清具体是怎么回事),王洛立刻下达了之前与这支汉军作战中没有给出过的命令:进攻!
整支革命军,在旗号和战鼓声的激励下开始向前。对面的大部分汉军,也抛下了处于混乱中的渡口部队,满怀信心的向前---目前,他们还处于没有信心才奇怪的状态。
两军首先互相射了一些箭。然后,骑兵开始互相进攻。汉军的骑兵更精锐,人数也更多一些,在击败并驱逐了面前的少量革命军骑兵后,他们在格蒂尼的建议下(红电等人购买的道具不够强,没办法强制命令,只能尽可能的说服和建议)冲向王洛的旗帜和本人所在的部队。
当他们接近,而王洛所在的部队也做好了战斗准备的时候,王洛下达了让伏兵出动的命令。那些部队,得到命令,从埋伏的地点跳出来,王洛所在的部队同时也开始前进,两军共同夹击那些冲上来的骑兵。
一瞬间,这些骑兵没有防备,在前后夹击下产生了一定的伤亡。但相对ròu_tǐ上的打击,这种夹击在心理上给他们带来的压力更大。因为他们本来是打算包围和歼灭敌人,就算会被人冒功,但多少也能有些收获。没想到却被敌人包围。
他们是打算建功立业,并不打算死---如果强行攻击,也许能给其余部队创造获胜的机会,但在汉军内部发生了近期的事件后,他们已经失去了这么做的理由。许多人忍耐不住,从侧面逃走,然后剩下的,见到队友逃走,也都纷纷跟着逃走。
汉军的这一翼,随即失去了骑兵的保护。而王洛也带着他身边的士兵和埋伏的士兵,一同进攻汉军的侧翼。
在战场的其它地方,混乱和杀戮都在进行---这一次,短暂的十几分钟的战斗,给双方带来的伤亡就超出了之前的数次战斗的总和。因为那些时候,革命军总是趋向于防守,维持阵线以避免混乱。但是这一次,他们以极大的勇气,进行舍生忘死的进攻。汉军一时不适应这样的压力,略微有些慌乱,然后,侧翼又遭受了这样的打击,阵线顿时摇摇欲坠。
见状,红电等人通过道具,让一些汉军军官下达了固守的命令,同时调动预备队,攻击革命军的侧翼。他们还很冷静,看出了虽然一时形式不利,只要维持住阵线,然后调度汉军的预备队进行夹击,还是能给革命军队伍造成很大的打击。
但是,命令传递过去之后,汉军的预备队没有攻击革命军的后方,而是直奔革命军营地而去。在他们的攻击下,革命军营地里驻守的伤兵只进行了勉强的抵抗,就或者被杀,或者逃走,交出了营地。随即,原本是革命军的营地换上了汉军的旗帜。
但是这一举动,没有给革命军大队造成任何影响。他们继续从侧翼和正面不停打击汉军的阵线。而在没有了预备队的情况下,汉军阵线终于维持不住,开始退却。
这种退却,一开始还很有秩序。就像之前革命军撤退时所做的那样。但是渡口的那一部分军队,一见到汉军的阵线持不住了,就一面割下左臂的衣服,一面慌乱的逃跑。在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