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萝,世道变了,皇上自己都需要别人帮,皇上已经保护不了你了。”周宾说,“爹爹今天是来跟你告别的。”
“父亲,你要去哪里?”周云萝问。
“你不要问,总之,我再不走,就走不掉了。”周宾捏了捏周云萝的脸蛋儿,“我走之后,你要尽快给皇上生个儿子,你看看你,到现在都还没有怀孕。母凭子贵这个道理你不知道吗?”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啊。
周云萝早看过御医了,御医说周云萝体质不能怀孕。
周宾竟然还提出母凭子贵,难道不知道她最痛苦的就是这个吗?
“父亲,您难道没发现,红月也没有怀上孩子吗?自打我进宫以后,后宫之大,却再也没听过有谁怀孕了吗?”周云萝阴笑道,“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周宾看着周云萝一字一顿地说:“难道不是因为皇上年纪大了,体力不行?”
“当然不是了,是我,是我在皇宫的水井里下了毒,害得后宫三千,谁也不能怀上孩子,我没有的,别人也休想有!”周云萝大笑起来,笑声凄厉,好像鬼叫一样。
周宾咬牙切齿地说:“做的好!皇上逼迫我成了太监!我的女儿则谋害了皇上后宫无子嗣!真是报应啊!报应!”
周云萝说:“所以,父亲,女儿厉害吗?是不是比父亲你还要厉害?”
周宾说:“果然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真是我周宾的女儿,够狠够毒!”
周云萝想到那天,她兴致勃勃地问御医,她已经很久没有来月事了,是不是怀孕了?
谁知,御医直接浇了盆冷水到周云萝头上,“娘娘,您没有怀孕,并且日后,都不会怀孕!因为您小时候受了大寒,伤害到了您的身体。”
周云萝小时候,孙月娥陪着周宾外放,因为要花钱给周宾打点,用光了银子,天冷了,孙月娥和周宾连个周云萝添个棉被的银子都没有。
周云萝就这样在寒冷的冬天,一点一点地熬着。
因为父母都很忙,周云萝只能自己跟自己玩,地上结了冰,周云萝不小心掉进了冰洞里。
她呼救了很久,后来被救起时,她已经被冻得毫无知觉了。
幸好,那冰洞不深,要不然,周云萝就死了。
虽然没有死,可周云萝的身体,就这样落下了病根子。
周云萝做梦都想不到,这样的结果就是她长大以后不孕。
一个女人不孕,还是一个不被男人真心对待的女人不孕,等于就给她自己的人生宣判了死刑。
可是,周云萝痛苦之后,不能认命。
她得不到的东西,别人也休想得到!
于是,周云萝谋害后宫所有女人,包括她自己,每日喝的,也都是她自己投毒的井水。
张家。
“碧华,你年纪不小了,该考虑下自己的终身大事了!”
屋内,昏暗的烛光却依然掩盖不住张父的焦虑,为了张碧华的婚事,张父可谓是寝食难安。
虽然说张父相信张碧华靠着自己也能过上好日子,但女人,终究是要成家的。
“我不喜欢他,爹你就不要逼我了。”坐在对角的张碧华双手握在一起,一脸坚决的样子。
这已经不是张碧华第一次拒绝父亲的劝婚,但每一次,张碧华都毫不犹豫的拒绝了。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在张碧华的心中,早已经住进去了一个人,而那个人,就是林暗夜。
那日的初见,林暗夜的调皮可爱,深深扎进了张碧华的心里。
“你都多大了,还什么喜欢不喜欢,赶紧找个门当户对的嫁了,也了却了我的一个心愿。”张父越说越激动,干瘪的嘴唇,不住的颤抖着,似乎还有很多话要说,却又一下子不知道说什么。
“好了好了,不说了,我要休息了。”张碧华的眉头微锁,虽然一直以来张碧华对父亲都是尊敬有加,但一谈到自己的终身大事,张碧华却控制不住的容易发火。
张碧华不想跟父亲吵架,早点结束谈话,也许是最佳的选择。
“你自己好好想想吧,你不为自己考虑,也得为我考虑考虑啊,我可还等着抱孙子呢。”临走前,张父还是再三催促着。
门,吱呀一声的关上了,房间里顿时安静了下来,却又马上发出令人窒息的沉闷。
张碧华没有说话,也没有洗漱,就这么一直坐着,坐了好久。
翌日,张碧华依旧精神抖擞,昨日的不愉快,丝毫没有在她的脸上留下什么痕迹。
而知道张碧华心事的周筝筝,此时,也登门拜访来了。
好友相聚,张碧华热情的将周筝筝领进了自己的闺房内,还马上让人准备了周筝筝喜欢的糕点。
一阵寒暄后,周筝筝一脸认真的说:“碧华姐,你不要再等林暗夜了,他已经和北狄公主耶律纳兰成亲了。”
话音刚落,周筝筝就觉察到了空气中那股刹那间的凝滞,似乎被冰冻住了一般。
但很快,张碧华就主动打破了这种凝滞。
“不可能,林暗夜怎么可能和北狄人结婚。”张碧华突然冷笑了一声,突然的连她自己都没有发觉。
“是真的,林暗夜和耶律纳兰成婚了,现在兵败,双双不知所踪。”周筝筝耐心的说明着,生怕张碧华听不进去,“你就不要再等了。”
“我不会相信的。”张碧华顿了一顿,自言自语道:“有些时候,等也是一种成就。”
见周筝筝还想说什么,张碧华突然把话题叉开,指着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