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翘首观看迎亲队伍的人群里,有一身着灰蓝色布衣的俊美男子,脸上露出求之不得的痛苦之色,他站在人群里,犹如一只鹤。
他就是林枫。
回到怡红院,林枫不停地喝酒。
水莲走过去抱住林枫,“怎么喝起闷酒来了?”
“想不到张良晨堂堂一个大都督,竟然愿意娶一个平民女子为妻,为的就是周筝筝。”林枫沉沉叹气。
“还不是水仙那丫头命好,去年还是奴婢呢,今年就变平民了。”水莲想起自己浮萍般的命运,不禁叹息。
“这么说,做周筝筝的丫鬟比做大家闺秀还要命好?“林枫邪邪一笑。
“可不是,还真别说,满京城的大家闺秀想嫁给张良晨,都给张良晨拒绝了呢,想不到名草落在一个平民女子身上。”水莲也喝起酒来。
隔壁的歌女在拉着二胡,咿咿呀呀地弹奏着,水莲想起自己的人生,先是被卖给周云萝为奴婢,后来成了周宾的姨娘,然后在周筝筝的帮助下,生了女儿成了正妻,谁知好运不久,一把大火把一切都烧没了,水莲从此带着拖油瓶在怡红院谋生,每天都在男人的身体下狂欢。
这就是她的人生,一点出路都没有。
生气的时候,水莲就会打女儿,打完了又心疼,心疼后再打。
还不是遇上落魄后的林枫,水莲得到了“爱情”的慰藉,水莲只怕早把女儿打死了。
而林枫却喝着酒,想的如何东山再起。
雍王府。
周仪也听说苗若兰的事情了,急忙跑去问林俊生,“王爷,你杀了苗若兰,皇上会不会怪罪下来,对你满门抄斩啊。”
林俊生气不打一处来,“谁说是我杀的,明明是吴国公府的人杀的好不好?”
周仪说:“外头的人都说是你杀的,我怎么知道跟吴国公府有关系?”
“你这个蠢猪。”林俊生气得要打周仪,被一旁的温燕给拦住了,“王爷,何必打自己人呢,我们本来就已经处于弱势了,要团结起来一致对外才对啊。”
温燕自从得知温慈已经离开京城之后,不再奢望能离开林俊生了,在痛哭之后,决定一心帮助林俊生,林俊生好了,她才会好。
温老太医已经过世,温慈又不在京城,温家已经是一座空宅,温燕知道自己是再也回不去了。
林俊生被温燕劝说下坐下,周仪还是不明白发生了什么,温燕说:“周仪,你中了吴国公府的计策了,苗若兰是周筝筝杀的,可是周瑾轩却把苗若兰的尸体送到雍王府上,嫁祸给我们,还四处散播流言说人是我们杀的。”
周仪一怔,“又是周筝筝。”
林俊生铁青着脸说:“周仪,你嫁进来有段日子了,可以出点计策了?真的无计,也应该怀孕了。”
周仪委屈道:“王爷,现在府上比我先过门的三位姐姐都还没有怀孕,怎么我一来就把压力压在我身上呢!”说的温燕也低下了头,看着自己不争气的肚子。
林俊生捶腿说:“不对啊,为何你们都不能怀孕了?你们是不是中了谁的计策,吃了什么药?”
“我们每日吃的都经过太医府检查,确定无毒才吃的。”温燕说。
“这样应该是没有问题的啊。府上的摆设也看过,并无问题。”林俊生叹了口气,“可是,这怎么会没有问题呢?”
“最可怕的就是找不出问题在哪里,不过,周筝筝一定知道。”周仪眼光犀利。
“你是说,周筝筝害得本王无子?”林俊生大怒,“也对,一定跟周筝筝有关!这个魔女,为何这样加害本王!”
“我们无凭无据,也没办法。”周仪摊了摊手,“不过,知道问题不在我身上,我就安心了。”
吴国公府。
周筝筝翻看新送来的田庄的收成单子,“怎么今年的柿子都没有好的么?”
那庄头回答:“下了阵冰雹,全给打落了。”眼神却在躲闪。
周筝筝把单子扔到一边去,“没有任何防护措施?”
“有,可是哪里护得住啊。”
“听琴,你带一拨人,跟黄家乐一起,看看柿子树是不是都被冰雹打坏了。”周筝筝的目光如刀子一样,滑过那庄头的脸。
一听要派人去查,庄头脸都吓白了。
周筝筝让人把庄头抓起来。
“你不能抓我,我是云嬷嬷的老乡。”那庄头大叫。
“我如今就告诉你,在我这里没有亲戚朋友,只有家规。一旦查到你中饱私囊,家法伺候!”周筝筝掷地有声。
很快,听琴过来了,“姑娘,查明了,这个庄头仗着是云嬷嬷的老乡,总是把田庄的收成私自卖了,得来的银子自己存着,为所欲为已经多时了,这次,卖柿子得来的银子也都进了他自己的口袋,然后对我们谎报说柿子都被冰雹打没了。因着云嬷嬷这层关系,谁都不敢惹他。”
周筝筝大怒,“这人不处置,以后还怎么管理田庄?马上查获他所有私藏的银子,送到官府那里去。”
听琴正要去办,青云走了过来,“姑娘,夫人要你马上过去。”
周筝筝说:“马上吗?”
青云点点头,“夫人还说,那个田庄由夫人自己处置,让姑娘不要管了。”
原来那庄头的事已经传到林莜那里了,林莜要周筝筝不要管,只怕是为了云嬷嬷。
毕竟,云嬷嬷是跟着林莜陪嫁过来,和林莜相处那么久,别说云嬷嬷今日要保一个老乡了,哪里是把整个田庄都送给云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