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裕微微一笑:“这点我早就想到了,拓跋硅没有杀掉青龙这种顶级阴谋家的本事,能取他性命的,只有你们这些同僚,这就是我不肯加入你们组织的原因,对于你们来说,没有不能背叛的,也没有不能出卖的,我不想自己有一天,变成你们这样的人。”
朱雀摇了摇头:“年轻,真好,我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也跟你同样的想法,一腔热血,意气风发,可是经历多了后,就不会这样想了,刘裕,当你的决定越来越重要,会影响越来越多的人生死的时候,你就不会再用这些世俗的道德来行事了。不过我很高兴能看到你可以从利益的角度出发,而不是象以前一样死抱着自己认为正确的那些事情。从你能跟慕容兰在一起,我就知道,你是我们可以合作的对象。”
刘裕叹了口气:“跟她在一起,不是利益,而是我亏欠她太多,以前妙音在时,我不敢爱她,但跟她捅破了那层窗户纸之后,我才知道,这个女人在我的心中,是如此地重要。”
朱雀的眼中冷芒一闪:“可是慕容兰即使和你成了夫妻,有了孩子,仍然对你有很多隐瞒,她毕竟姓慕容,毕竟是鲜卑人,你跟她在一起,最后是不会有好结果的。”
刘裕冷冷地说道:“既然如此,你又何必安排我们在一起?只为了她能把我永远地圈在草原上吗?”
朱雀摇了摇头:“草原之行,是对你的历练,很高兴看到,以前的刘裕已经随着太多的阴谋而消失不见了,变得成熟,从我的原计划里,哪天你能狠心扔下慕容兰,回到东晋,就是真正肯为我们所用的人,但是现在看来,你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出色,你直接可以设计反过来逼我就范,这是我没有意料到的,老实说,以前在我眼里,你刘裕只是一个棋子,而现在,是有资格和我们平起平坐的棋手了。”
刘裕冷笑道:“天生万物,没有人是为别人而存在的,你们这样看不起人,都视如棋子,总有一天,会自食其果。”
朱雀微微一笑:“也许吧,其实我们黑手乾坤这么多年来,经历了无数次的更替,阴谋,内讧,不知道更换了多少家主,也看过很多本为棋子的人,最后逆袭上位,也许你刘裕有朝一日,也会成为我们这样的人。好了,咱们不必东拉西扯的,直接谈正事吧。你若不与我们为敌,我们可以从此放过你家人,也不会去揭露你的身份,不过,若是别人出手,那怪不得我们。”
刘裕的眉头一皱:“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若是你们暗中下黑手,却推在别人身上,那我不是又给你们摆布?”
朱雀摇了摇头:“青龙已死,我们若不继续与你为敌,你自然也没必要再对我们出手,再说,我们现在有自己新的敌人,就是企图夺回大权的皇帝兄弟,你若肯帮我们,自然最好,若不肯帮,那我们也有办法自己解决。”
刘裕点了点头:“我若回东晋,仇人只有刁氏兄弟这些,还有他们背后的王国宝,会稽王,你说的有人会跟我作对,指的是他们吗?”
朱雀微微一笑:“我们要的是权,刁氏兄弟,王国宝之流要的是钱,除了钱以外,还要欺男霸女,就象他们现在在京口做的,你只要回乡,一定不会忍住,不起冲突才叫怪事,所以刘裕,你可得提前把回去之事的事情给计划好了,不要露出什么破绽和把柄。”
刘裕看着朱雀:“我有个条件,你们斗成什么样我不管,但是北府军必须重建,而且不能用于内战。”
朱雀的眉头一皱:“你这个条件有点让我们为难了,我们是隐藏在幕后,不会自己直接去掌握北府军,再说了,现在皇帝和会稽王争夺的核心,就是北府军和荆州刺史这两大要职,桓玄宁可转向我们,就是因为我们许诺可以让他当荆州刺史,但一旦他当了这个职务,也不会受我们的控制。更不用说北府军了。”
刘裕叹了口气:“我必须要为北伐保留最后的力量,不能让你们争权夺利,把这支精兵给毁了!如果你们打北府兵的主意,那我只有跟你们斗到底了。”
朱雀咬了咬牙:“那如果我们把北府兵交给一个你能信任的人,最后由你来劝说他,这样就不关我们的事了吧。”
刘裕不假思索地说道:“这个可以,不过这个人,必须是心怀国家,天下的人,也可以脱身于皇帝和会稽王的争斗。”
朱雀微微一笑:“要是我们把北府兵,交给王恭来掌管,你能满意吗?”
刘裕的脸色一变:“王恭?你们肯给他?”
朱雀点了点头:“他是最合适的人选了,世家子弟的身份可以为我们所接受,谢家好友的身份也能给你所接受,王恭不擅长军事,最后只能用北府兵宿将,到头来,北府军的军权,还是会落到刘牢之,你,刘毅这些人手里,我们也不想北府兵毁于无聊的内战,毕竟如果北府兵没了,胡人南下,也无人可挡,国家若亡,我们黑手乾坤,也无法生存嘛。”
刘裕咬了咬牙,伸出手:“你最好能言而有信,如果骗我,我今天能胜你一次,以后也可以。”
朱雀笑着上前一击掌:“一言为定,刘裕,我会在大晋,等着你来!”
小半个时辰之后,刘裕一个人走回了原来的寝帐,刚才被砍倒的帐蓬,已经重新地立起,慕容兰一个人独卧在帐中,素手轻轻地掩着自己的小腹,看着刘裕走入,浅笑嫣然:“你回来了。”
刘裕点了点头,在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