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越叔叔很有心啊,清栀,遇到人家,真是你的福气。”
林建国语气里满是艳羡。
林清栀撇唇:“没电视机也没冰箱,什么大件都没有,哪里比得上爸爸你家,说笑了。”
这个年代电冰箱还是少见,电视机基本都是黑白的,只有抓住政策富起来的生意人家里会有这些大件。
林建国脸色微微一僵:“你这孩子,什么都好,就是这个个性,太别扭了一些。”
不讨人喜欢。
“是么,可是叔叔说他就喜欢我有个性。”
林清栀得瑟往堂屋衣帽架上一挂,顺手换了一双拖鞋。
“爸爸,玫姨的事儿,我听蒲杨说了一些,真的没事么?我的个性你喜欢不喜欢不打紧,玫姨的个性,你是知道的。”
那可由不得林建国喜欢不喜欢。
“这个……爸爸自有主张,你上你的学就是了,好好考试,不要让你越叔叔失望。”
林建国一口一个越叔叔,几乎不离口。
林清栀烦躁得拿了干净衣裳进了厕所。
她算是看出来了,林建国就是怕沈家老丈人来找他的麻烦,所以自个儿现在跑到越湛的住处来避难。
他人都住进了太子爷家里,女儿也被太子爷给收养了。
沈家那个老东西再生气,也只能气着,还能咋办?
想把林建国压下去不得翻身?
谁知道人家上头有没有人罩着,不看僧面看佛面呢。
这个老狐狸,打得一手好算盘,真是妙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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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时,医院里,腿上和手臂上都裹着纱布,就连脸上都缠着绷带的女人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咒骂着。
护士退避三舍,谁值这个病人的班,谁就倒霉。
脾气真是坏透了。
沈玫的母亲张慧琴在一旁安静的削着苹果,“说够了没有,说够了,就歇一下。”
老人脸上写满了淡定。
和沈玫的焦躁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妈,我还是不是你亲生的,你看看我成啥样了,你都不心疼!”
沈玫现在根本无法照镜子,她害怕看见自己伤痕交错的那张脸。
张慧琴放下刀,把苹果递给她,沈玫摇头,不愿意吃。
“当初人是你自己选的,现如今日子过成这个样子,也是你造的,妈不心疼?你应该问你自己一句,妈心疼有用么?当初那么多相亲对象不要,你为啥就选了他?”
老人一说起来,就数陈芝麻烂谷子。
当初林建国只是个来机关单位谋职的年轻人,长得斯文清俊,标标准准的青年才俊。
恰好沈玫的父亲带着沈玫参加一个饭局,林建国也在那个饭局里跟随领导一起敬酒,一下子被沈玫看中了。
“论出身,论职位,他哪一点都不在我们家的挑选范围之内,当时,玫玫,妈是怎么跟你说的?”
老人语重心长叹了口气:“当时妈强调了三遍,你是我和你爸爸唯一的女儿,唯一!我们毕生的心血都在你身上,是赌不起,也冒不起这个险的!可是你偏偏还是要一意孤行,去过独木桥,现在失足掉下河了吧?怪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