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没在陈府停留多久,姐弟二人连夜回了宫。
只是到底身份上有了改变,二人私下里说话的语气都有些怪,时不时地会怼上几句。
虽是互相怼着,苏璟妍的心情却很好,指使慕彦嵘做起事来,更加的理直气壮。
慕彦嵘虽然不服气,也还是听她的话,依她的意思行事。
阖宫上下,看她的眼神越发不善。
若是以往,这样的情形早有人告到嫦月宫去了,可今日不同往日,姚贵妃自己都病得要死不活的了,又遭了皇上的厌弃,哪还管得了宏晖殿的事……
当然,皇宫里暂时的平静,并不代表真正的平静。
午后的宏晖殿,阳光正好,照在人身上暖洋洋的。
苏璟妍仰躺在院里的藤椅上,闭着眼睛假寐。
却在这时内侍的声音传来,“北麓公主到——”
是慕溶月!
苏璟妍猛地睁开眼睛,一骨碌爬起。
这女人怎么来了?
心里暗忖,四下看了一圈,忙寻了个隐蔽的地儿藏起来。
里面慕彦嵘听到动静迎了出来,心里也在猜测她的来意。
这个姐姐一向对自己冷淡,宏晖殿她来的次数一个手都数得过来,怕是无事不登三宝殿…随即想到她即将下嫁的人,眉头便深深地皱了起来。
慕溶月只带了两个贴身的宫女过来,几步走到慕彦嵘面前,脸上满是亲切的笑意,“六弟,在忙啥呢?”
“闭门思过。”慕彦嵘不咸不淡地回道,余光四下扫了一眼,没见那臭丫头,顿时放了心,“母妃这回的事错得离谱,我这个做儿子的也难逃干系,虽然父皇大度不追究了,可我心里难受…”
话说得滴水不露。
隐在暗处的苏璟妍不由得点头,算这小子上道。
慕溶月原本也只是随口问问,自然不在乎答案,她今天来另有要事,当下便顺他的话道:“是啊,母妃也太糊涂了,亏得父皇明理,没有责怪咱们姐弟,否则今儿咱们恐怕得在大牢里相见了。”
“对了,你今儿来有什么事吗?”慕彦嵘岔开话题,直接问道,并没请慕溶月进殿,人也有意无意地站在路中间,挡着她的道。
这架式是要撵人啊!
慕溶月心里冒火,面上却不得不继续保持笑容,“怎么,没事儿就不能来看看你吗?你是我的弟弟,一母同胞的亲弟,我自然是关心你的,想知道你这些日子过得好不好…来,让姐姐好好看看你——”
说着人又往前几步,几乎贴着慕彦嵘的身子站立,抬头朝他上下好一番打量。
慕彦嵘恶心得想吐,忙后退几步,与慕溶月拉开了些距离,皱眉道:“劳你挂心了,我很好。我还有事,就不奉陪了。”一边说一边转身就要进殿。
慕溶月既是有备而来,哪容他这般轻易打发,忙也跟着他进殿。
慕彦嵘气得直想骂娘,板着脸转身,“你到底想怎样?我心里正烦着呢,实在没心情接待你,你请自便吧。”
说着快步迈进大殿,吩咐侍卫上前拦人,心里潜意识地已经将她当作了不相干的人。
慕溶月又气又怒,心里更是惊讶。
印象中这个便宜弟弟的性子不但单纯,还很和善,虽然跟自己不亲,以往却也是以礼相待的,什么时候变得这般不近人情了…
“慕彦嵘,你给我站住!”慕溶月气急败坏地喊道,她所有的耐心已经耗尽了。
慕彦嵘回头,冷声道:“你到底想怎样?这是我的宏晖殿,可不是你的美华宫,还轮不到你在此大呼小叫!”
这下慕溶月彻底被激怒了,完全丧失了理智,不管不顾地叫嚣起来,“好你个慕彦嵘,你不过是个野种,在我面前摆什么谱?敢情真当自己是皇太子了!”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慕彦嵘闻言勃然变色,野种两个字,到底刺激到他了。
隐在暗处的苏璟妍也气得咬紧了后槽牙,不过她还算有理智,没有当场跳出来。
见状,慕溶月得意至极,凑近他小声道:“你若不想我将你的丑事说出来,就赶快请我进殿,看在姐弟一场的份上,我暂且放你一马。”
好汉不吃眼前亏,慕彦嵘只得就范,强忍着怒意让她跟着进了殿。
慕溶月得意一笑,喧兵夺主地指挥内侍将殿门关上。
刚才在场的宫人不少,皆被她的那句话吓呆了,此时才回过神来,不由得纷纷小声议论着。
虽然慕溶月说的是事实,可这个时候小弟的身世不能暴露…
苏璟妍忙从暗处走出,朝众人厉声喝道:“瞎嚷嚷什么呢?主子的事,岂容你们这些奴才们议论?”
一句话顿时唬得众人住口不言。
这个丫头虽然才来宏晖殿不久,却是殿下跟前的红人,殿下对她可说是言听计从,她要是在殿下面前告一状,自己等人肯定会吃不完兜着走…
苏璟妍眼看唬住了众人,便又放缓了语气道:“北麓公主素日与咱家殿下不合,这是存心给殿下身上泼脏水呢,回头咱得找个机会,好好整治下这个北麓公主,给咱家殿下出气!”
一副怀恨在心咬牙为自家殿下抱不平的表情。
这番言行自然让众人对她的怨恨少了不少。
这丫头虽然讨人厌,可她说的也是实情,北麓公主虽说跟自家殿下一母同胞,可平日跟殿下并不亲近,也不常来宏晖殿。这回贵妃娘娘犯了事,殿下闭门思过自然是做给陛下看的,谁知这北麓公主竟然找上门来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