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康又问:“大姐可知白启常白兄?你没注意到他吗?”
沈宁道:“那是个空心之人,大姐看不透,不可托付终生。”
沈康笑道:“你怎么看出他是空心人?”
沈宁略微撩撩发丝,面色羞红着道:“就是,一种说不清的感觉。”
沈康惊讶的想,这就是女人的直觉吧,真是准的让人背后发凉啊...
沈康蹙眉想了想,道:“小三明白了,会帮你与王兄说合着问问的。”
沈王氏道:“哪有女人家做这些事的!你就去问那小子,稀不稀罕咱家宁娘,若是稀罕,择日上门来提亲,若是不稀罕,也免得你大姐做那些下作事。”
沈康瞥向沈昌,沈昌也是面露难色。
讷讷的道:“娘,若是旁人还好说,可王兄,出身不凡,咱们家...高攀不上。只能是看王兄自己的心意。”
“是吗?”
沈王氏一下子就像泄气的皮球,方才那股子硬气也荡然无存了,只道:“出身不凡,能有多不凡,凭我宁娘的容貌,就是进宫做皇妃也绰绰有余,他若是看不上咱家,咱也看不上他,哼。”
沈康微微蹙眉道:“以色侍人,色衰而爱驰,娘...”
“别与我咬文嚼字,听不懂。”沈王氏略有些不悦。
沈宁倒是略微颔首,若有所思似的。沈康这话本就是说给沈宁听的,只希望沈宁别抱有太大的希望惹得独自伤心。
兜兜转转,一家人来到了西平县城中。
刘术下车步行,去到了城中最大的掮客行。掮客也称牙人,民间的掮客与今日的经纪人或是中间人大体是一个工种,平素做的事情也就是帮助买卖双方穿针引线。
这些掮客平素见的达官贵人多,平常百姓也多,各个都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八面玲珑之人。
一见刘术的谈吐气度,便知他是出身大贵之家的,哪里有不小心伺候的道理?
刘术道:“一独门小院,前后两进,有五间屋即可。”
掮客是个三十多岁风韵犹存的娘子,听闻刘术的话,又上下打量几番。这么小的院子倒不是没有,可作价低,中间的佣金自然也就不多。
她试探着问:“是给府上哪位娘子置嫁妆吗?若是如此,咱手中大小产业可多了去了,小哥儿可一同照顾奴家的生意啊。”
刘术笑着道:“哈哈,您可真会说话。与您明说了吧,咱们主家就是不想显山露水,劳烦给找个幽静的小院,等往后再要置办什么产业,自然首选您这做事漂亮的。”
掮客笑笑,心知今日赚不得大钱了,但听这话口,也还有希望,哪有不尽心尽力的道理?她翻开小簿子,查查找找,让给刘术看:“小哥儿您看,这南街有一间院子,原是屠户家的,屠户娘子是个有心人,院子打理的好极了。”
刘术不满道:“南街贱地,三教九流混杂,主家有两位读书的公子,一位未出阁的小娘子,这地界能住么!”
掮客一听这话,连忙陪着笑,两个读书的公子,这家不落魄啊...然后连忙道:“东街有巷,巷名清凉。这清凉巷里有个姓楚的人家,原来也是富贵之家,但楚家老爷早逝这就家道中落了。楚家独子来年八月要上京赶考,这屋子带着书香气,正合适小哥儿的主家。”
“上京赶考?”刘术问:“上京赶考,何必卖屋?”
掮客娘子笑笑:“嗨,小哥有所不知,这上京赶考的路费,人家出得起。但在京中过活,那就不容易了。便是市了这屋,在京中也就能过两三载。”
刘术想了想,又问:“我们主家可要的急,这屋子能今日就腾出来?”
掮客娘子道:“能能能,这小相公也盼着早日上京多熟悉熟悉,这几日正催的紧呢。”
刘术一想,东街地贵,往来之人皆是县里有头脸的,再者这户的前主又是有功名在身,这屋子再合适不过了。
“好吧,咱这就去看屋,若是合适,这就去县衙将红契办妥。”
掮客娘子连连福身道:“小哥先行。”
这厢沈家一家在城门附近的小茶馆一等就是一半天,沈昌问:“小三,阿术还不回来,不如去找找吧。”
沈康请抿了一口茶,道:“寻牙人又要相看屋子,再去县衙办红契,时候短不了,二兄莫急再等等。”
正在此时,刘术喜滋滋的迎面走来。
“沈老爹!沈大娘!宁姐、二郎、三郎,都办妥了。”他一边说着,一边将过户好的红契房契与剩余的银两拿了出来。
沈成拉他坐下,沈王氏则将银子收回包袱里,沈康与沈昌各自拿起房契与红契看了起来。
沈成笑道:“累坏了吧,喝口茶歇歇。”
刘术连连摆手,笑道:“不累,市下的屋子在东街清凉巷,巷子幽静,院子呢大小合宜,前后两进的,入门有水井小园,前厅敞亮待客正好,后院八间屋,怎么都安排得开。县衙门就在东北方向,走路过去也就一炷香的功夫,又方便又安全,来往租住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家,往后再有宵小之辈想打宁姐的主意,可得问问县衙门的杀威棒了!”
沈王氏瞪大眼睛,拿手比划道:“八间屋子!那得多少银子啊!”
刘术笑笑道:“不贵,一百八十两银子。”
沈王氏只觉得两眼漆黑,脑袋里像是十个和尚敲钟似的“嗡”的一声,险些晕了过去。
“一百,一百八十两,一百八十两......”
沈宁赶紧扶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