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将!
好个儒将!
沈康拱手道:“多谢王兄为我二兄指明道路。”
王麓操道:“这并非是愚兄一己之见,乃是我与父亲闲谈提起养浩之事,家父说起的。”
沈昌道:“多谢王兄,多谢王伯父。”
本想轻松揭过,不要因为这点小事让沈家兄弟对自己产生什么感谢的心,此刻也不可能了。
说话间已经到了巷子口,马车缓缓停了下来,车把式隔着车帘道:“公子,清凉巷到了。”
王麓操轻哼道:“区区小事,你二人便别谢了。方才饮酒醉了,你们请我喝茶吧!”
正中下怀啊。
沈康道:“让家姐给王兄烹一壶解酒茶吧。”
经沈康一提,王麓操想起了沈家大姐的倩影。他微微一怔,迟疑的道:“不好不好,更深夜重,还是改日再来叨扰吧”
沈康笑着道:“好吧,明日书院见。”
沈家兄弟下了马车,目送王麓操离去,沈昌蹙眉道:“哎,差一点就能让大姐见到王兄了。”
沈康则垂目道:“往后在家中莫提此事了。”
沈昌转眸看他:“王兄这是不喜大姐?”
沈康摇摇头,道:“喜是不喜我不知,但却明白,我们家门楣配不上王家,王兄也并非只看相貌不问门第之人,再将大姐往前送,便是要送她去王府做妾了。”
“妾!”沈昌怔住了,他根本没有想过大姐给人做妾去。经沈康这一说,才惊的一身冷汗,大姐那么美好,怎么可以给人做妾呢。
“我看...”沈康迟疑一瞬,道:“算了,再说吧。”
沈昌没再问,大姐,过年便十五岁了,这一及笄...婚事上就更耽误不得了,也不知爹娘怎么打算的。
哎。
“爹娘,开门。”
门里传来沈成的回声:“老二小三吗?”沈王氏趿拉着鞋披着外衫走出门来,问道:“这俩小的,怎么这时辰回来?”
沈成开门,兄弟二人进门来,待沈成关好了门户,只听“噗通”一声,两人齐齐跪倒在地。
“孩儿不孝,明日将要去都司卫武学进学。”
时间仿佛静止了。
耳边秋风狂卷,却无一人开口说话。
沈成惊的瞠目结舌:“甚!”
沈康道:“爹,娘,二兄心念为国尽忠,无论文武,皆是国之栋梁,此事皆是孩儿的主意,爹娘责罚孩儿吧!”
沈昌蹙眉,一手将沈康挡在身后:“不,是我想考武举。”他站起身来,心里突突的直跳,径直走到墙根底下,拿起扫帚递给沈王氏:“娘,你打吧。”
“沈昌。”沈王氏喊着他的大名,平静的出奇。
一息停顿,也只是一息的停顿,突然举起扫帚:“你给老娘摆那个脸就当老娘不敢揍你了是吧!我打死你这个不孝子!”
“唰”扫帚划过空气。
“啪”响亮的打在了沈昌身上。
沈昌疼的一咧嘴,紧接着,下意识的抱着头便跑:“别别,娘别打了!虽是木已成舟,儿不会改变心志,但是这个事儿...”
“啪!”
“诶哟!娘!”
沈王氏满院子的追着沈昌跑着,沈康尴尬的跪在那,跑啥啊,不跑,结结实实捱几下就结了。这一跑啊...
他站起身来,拍拍双膝上的土,扬唇露出洁白整齐的八颗小牙,笑嘻嘻的道:“爹,每年死得不明不白的文官可比武将多多了,这件事,您可以换个角度看。”
“看?”沈成举手就朝着沈康打去。
一见情形不好,沈康掉头就跑。
“诶,爹,咱们慢慢谈啊...”
四个人相互交叉着,在院子里上蹿下跳,哀叫间杂着叫骂回荡在幽静的小院里,连隔壁也亮起灯来。
沈宁站在门口,看着院子里的情景,想拦沈王氏,却是不敢,想拦沈成,却是拦不住,只能干着急。
也不知过了多久,几人终于累得筋疲力尽。
沈王氏胸口重重的起伏,心里较之方才却静下许多。她站在院子里,用扫帚指着沈昌,道:“跪下!”
沈昌“噗通”一声,跪在了院中的青石板上。
沈王氏目光定了定,又看向沈康:“还有你!”
沈康走到沈昌旁边,规规矩矩的跪在了他身边,兄弟二人目光交错,然后各自收回目光,垂眉搭眼默不作声。
沈王氏抬眸看看沈成,道:“当家的,你来说。”
沈成蹙蹙眉,大步上前,从沈王氏手中接过扫帚,只听“嗖”的一声,扫帚向化开空气似的,紧接着“啪”的一声落在了沈昌背上。
沈昌闷哼一声,身子一动不动。
沈成又抬起手,“啪”的一声打在了沈康背上。
“啪!”
“啪!”
“啪!”
“啪!”
......
沈康觉得后背似乎皮开肉绽了似的,火烧一般的又疼又麻。
沈成咬着牙,将扫帚扔在了地上,愤愤的道:“当初要读书的是你们,读了一年,又要去武学。”他指着沈康道:“你二兄没那个花花肚肠,定是你出的主意!”
沈昌抬头看向沈成:“爹!不干小三的事儿。”
沈康道:“不,的确是我出的主意。”
沈成怒骂道:“竖子!我哪一点对你不起!你为何要害你兄弟!”
沈康心头狠狠的窝了一下,缓缓的道:“二兄有从军之心,唯有考取武举才有出头之日,小三不明白旁的道理,只知道官越大的人才越不容易死在战场上。”
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