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柳愖甩开膀子,大笑道:“来来来,先锁小爷我!”
徐大麻子满意的笑笑,斜眼看着踩在自己身上的魏无败,道:“还不放开我!”
魏无败蹙眉看向沈康,沈康点点头,笑道:“走吧,去看看。”
魏无败无奈之下收回脚来,他转眸看向沈康三人,满眼都是恨意。衙差们七手八脚将他扶起来,他一手捂着胸口一手撑在衙差身上,笑着道:“收监!”
孟繁锐诧异的看着被衙差带走的三个少年,怔怔的道:“这特娘的,玩什么呢?”
卖果子的老叟无奈的道:“这三个孩子算是完了,落在徐大麻子手里,不死也得脱层皮啊。”
孟繁锐道:“收监也是关押在牢狱之中,这徐大麻子手还能伸到狱中?”
老叟摇头,道:“你没听说过官官相护么?都在衙门口里,是是非非都是他们说了算。”
孟繁锐震惊的问:“这就是你们凤阳府的法?”
老叟倒是奇怪的看着孟繁锐,像看着傻瓜一般,笑道:“这不就是天下的法么?”
......
“孟叔!”武阳与魏无败匆匆跑来,喊了一声。
孟繁锐站起身来,身子如同一座山似的,挡住了阳光。
武阳道:“孟叔,怎么办,公子们被抓了,你怎么也不拦着点。”
孟繁锐道:“他们想要脱身还不容易?自个儿愿意的,与我何干?”
魏无败蹙眉,道:“公子刚才被带走前告诉我,让咱们别管,只去看知府审案就是了,若是静月被放出来,暗中保护她。”
孟繁锐撇嘴,挠挠头,道:“特娘的,暗中暗中,大爷我光明磊落之人,竟被几个毛头小子指使着暗中行事。”
魏无败安慰道:“孟前辈别气恼了,待到真相大白之日,您也会与有荣焉的。”
孟繁锐冷哼一声,将最后一口果子扔进嘴里,嘟囔着道:“与我何干,干我何事?”
王麓操、江柳愖与沈康走在潮湿逼仄的牢房走廊中,空气中飘散着酸臭与腐臭各种臭味,只不过一会儿的功夫,江柳愖便打起了喷嚏。
“这味儿,绝了。”
沈康笑笑,道:“着实辣目。”
王麓操笑问身后的牢头:“贵监味道真是清新特别,让人一嗅难忘。”
牢头嗤笑一声,道:“徐捕头都与我说过你们的事了,毛头小子,也敢冒充秀才公,到了这地界还说些酸话,哼,待会儿有你们好受的。”
说着,他狠狠的推了王麓操一把,王麓操踉跄前行,似笑非笑。
“哗啦啦,哗啦啦啦”铁链铁锁将木栅栏锁住,牢头头也不回的离开。
牢房中地面斑驳,也不知是什么污渍,小小的窗口拦着木栅栏,可以听到临街的人声,窗口下面是一大堆的干草,铺了半截地面,干草上颜色诡异,天知道曾经沾过什么东西。
三人面面相觑的站在牢门前,久久久久的沉默,过了半晌,三人哈哈大笑,前仰后合,忍也忍不住。
“你,你笑什么!”江柳愖问道。
沈康笑道:“自找的,自找的,哈哈哈!”
王麓操拍拍沈康和江柳愖的肩膀,道:“方才那股气节呢?现下你们谁若能坐下去,我就服了。”
江柳愖回退一步,笑道:“诶?你可说准了,别反悔。”
王麓操不屑的笑笑,道:“不反悔。”
江柳愖大跨步的来到干草堆旁,这股子诡异而新鲜的气味袅袅的升起来,也不知是阳光照射的原因,还是潮湿地表怄的,这股味道尤其浓重了。
江柳愖闭上眼睛,往后一倒,“噗”一声,干草堆里的灰尘洋洋洒洒的飞了起来。
王麓操和沈康下意识后退几步,用手扇呼着。
王麓操问道:“到这儿来,可算是深入虎穴了?”
沈康低笑,问道:“你也想到了?”
王麓操轻哼一声,用折扇遮着口鼻,道:“既然怀疑与官府有关,那就来探一探,正所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沈康微笑,斜睨了江柳愖一眼,道:“天真使人幸福。”
王麓操笑笑,摇摇头,否定道:“愚蠢使人幸福。”
江柳愖忽然感觉什么东西爬过脖颈,他抬手那么一抓,是一只活蹦乱跳的新鲜爬虫。
“唔啊!!!”他一边叫,一边跳了起来,速度之快,如同弹簧一般。
江柳愖气恼的看着他们,道:“王麓操!你说的话算不算?”
王麓操看着他,抬手,搁在半空半晌,江柳愖刚要躲闪,却发现他的手迟迟没有落下来,王麓操微微一笑,拍拍他的肩膀,道:“柳愖,我佩服你。”
江柳愖以为自己听错了,瞪大了双眼,下一瞬间,王麓操已经收回手来,脱下外衫铺在干草上,端端正正的坐了上去。
“沈,沈三,我耳朵没坏吧?”
沈康笑而摇头:“大概是坏了,我的耳朵,可能也坏了。”
江柳愖瞬间如同阳光万里,笑着道:“我没听错!王麓操,你说你佩服小爷!”他蹲在王麓操身边,追问道:“为什么佩服我呢?是因为我敢直接坐在这堆草上吗?还是你早就对小爷敬佩,却一直没好意思说出口呢?”
王麓操不胜其烦,闭上双眼。
江柳愖喜滋滋的坐在一边,道:“既然你说了敬佩小爷,那小爷就也勉为其难的敬佩你一番好了。”
王麓操嘴角抽搐,想要忍住不理他,却鬼使神差的道:“不必。”
沈康笑道:“即便王兄推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