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三咬了咬唇,道:“你们对不起我?你们当然对不起我!”他目露凶光,却又带着些许的畏惧,看了看张达,道:“你可是我亲大爷!可自从我上了山寨,你可曾想过提拔我?你自己倒是风风光光的,呵,做了江北寨的二当家,就不认家里人了,我几次求你帮帮忙,你呢?你怎么说我的?”
张达冷哼一声,道:“小兔崽子,我倒是没想到,你下手是真黑啊!”
张三看了看张达的眼神,心里不由得害怕,硬撑着自己的身子,冷笑道:“你不是说我烂泥扶不上墙,说我没有做官儿的能耐么,哼,今儿我就让你瞧瞧,我张三到底有没有这个能耐!”
曹立听到这里已经再也忍不住,瞪着眼睛怒喝道:“狼子野心!”
张达气得胸口不住的起伏着,好端端的彪形大汉,抬手刀落便是鲜血一地的主儿,也就只能是被自己家的孩子才能气成这样了。
张达颤颤巍巍的指着张三道:“你竟然为了上位,要杀我和大当家,还放火烧山寨,你真是可以啊!”
张三当然知道寨子为什么会起火,不过他却是以为,沈康为了帮他,才设法放了这场大火,将人们的目光都吸引走。听闻张达说到这里,不由得暗自笑了笑,更坚信,与沈康合作,是一件非常正确的事情。
“那又怎么样?”张三笑着道:“这古人说得好,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人为财死鸟为食亡,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我张三今日就替天行道,手刃你们这些贼匪!”
瞧瞧这话说的,张三是真的害怕张达和曹立啊!
他若不为自己找到足够的理由,是根本就不敢动手的。
张三颤颤巍巍的拿起刀来,张达却是笑了,道:“小子,你若是敢杀我,何不在饭菜里下毒,而是下méng_hàn_yào?我看你就是没这个胆子!来来来,朝你爷爷脖子上砍过来,你若是手抖了,便不是我张家的种!”
张三一咬牙,眼神中凶光必现,举起刀来,喊道:“这可是你逼我的!!!你逼我的!!!”
寒光闪现,手起刀落,一股鲜血从张达脖子上喷涌而出,张达瞪大了眼睛,两手捂着自己的脖子,颤颤巍巍的道:“你,你,你......”
张三已然是全身都凉透了,他再也没有回头路了,他再次举起刀来,一刀砍上张达的脸,一瞬间张达血肉模糊,想要再说话,却依然说不出来了,他一双大眼瞪得溜圆,似乎到他死的这一刻,仍然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死。
曹立在一旁已然是震惊得无以复加,他脚一软,跪坐在啊地上,抬手去摸摸张达的眼睛:“兄弟!”
“兄弟啊!!!”
曹立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流,不可置信而又悲痛不已。
“狼崽子!我杀了你!”
曹立抬手便想要去摸自己的刀,可往常就藏在柜子下面的两柄双刀,已然不翼而飞。
张三咧嘴一笑,抬手便砍向曹立的脖颈子,曹立趴在地上,鲜血潺潺的在地上流淌,瞪大了眼睛看着一双小小的方头锦履走进门来。
沈康微笑着道:“恭喜张三哥,如愿以偿。”
曹立微微抬头,顺着这双鞋,看向沈康,咬咬切齿,若是眼睛能杀人,沈康必然死去活来几百次了。
“竟,竟然是你!”
沈康没有与他说话,看向张三,道:“我们该快解决了这里,外头还等着张三哥主持大局呢!”
张三轻笑一声,道:“这有何难。”说着,一刀扎入曹立的后背。
曹立目光最后落在了张达身上,那时候,他们还是少年。
偶然一日,遇上村中恶少调戏良家女子,张达一气之下,打了恶少,可却没想到,这一打,便将人活活打死了。
曹立、敬荣为了帮张达逃脱官府追捕,只能躲藏在这山上,一躲,便是二十多年。
曹立舍不得张达啊,这个傻大个儿,脾气爆,做事不经脑子,又爱逞英雄,若是没有他和敬荣陪着,不知会落得个什么下场。
他曾想过,有一日他们不再幸运,就被官府给围剿了,到那时候,他们就悄悄的逃走下山,找个无人的小地方,重新开始生活。
命运没有给他们这个机会。
他们再也没有机会了。
沈康微微一笑,转头对张三道:“张三哥,你瞧这事情,做的还干净吧?若是一会儿出去,有人不相信是大当家与二当家被官府的人杀了,那该怎么办?”
张三一摆手,道:“不会的。这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自然是我说什么就是什么,怎么会被人戳穿呢。”
沈康点点头:“那我就放心了。”
张三笑道:“沈兄弟,你放心,你帮了我这么大的忙,我一定会信守承诺的将你放了的。我与这两个人可不一样,当初他们答应放你,却一直扣押着不放,还派我和楚五日夜轮番看守着你和江兄弟,你当他们到时候真的会放了你么?等他们脱险了,你和江兄弟也没了价值,还不是任凭他们手起刀落,做了他们的刀下亡魂?”
沈康微笑着道:“那是自然的,小子多谢张三哥大仁大义,你放心,这大恩,沈康来日必定涌泉相报。”
张三听了沈康呃话,觉得十分舒心,一想自己未来的日子将过的大鱼大肉,美女金箔无数,便忍不住的合不拢嘴。
他抬手拥着沈康的肩膀,道:“咱们走吧!”
沈康拱拱手,笑着道:“张三哥为尊,您先请。”
窗外的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