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目睽睽之下,沈康微微一笑,拱手道:“既然王公子多番想让,势必将玉佩送于在下,那么,沈某就却之不恭了。”
他抬手便将玉佩接过手中。
王允理傻了。
沈康微笑着道:“王公子,多谢了。”
王允理不可置信的看着沈康,大骂道:“你这个穷酸小子,你竟敢拿我王家的族徽玉佩,你,你,你......”
话没说完,他突然间浑身抽搐,众人诧异不已,不知所措。
王允理嘴边流出白沫,身子一边剧烈颤抖,一边倒在地上,双手如鸡爪一般萎缩在胸口。
沈康手疾眼快,一把扶住他,呼喊道:“筷子!快拿筷子来!”
众人谁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一边呼喊着:“快请大夫!”
又有人奔跑着要出门去,场面一时间乱成一锅粥。
沈康赶紧将手伸进了王允理口中,王允理紧咬沈康的手指,身体不可抑制的颤抖着。
这时候一个下人慌忙跑进门来,吓得哭出声来,将药瓶拿出来:“公,公子啊!”
沈康的手指渗出血来,鲜血顺着王允理的嘴角流出来,他闷哼一声,忍者疼痛,问道:“你家公子有癫痫?”
那下人吓得唇齿发颤,全然不能回答。这时候,江柳愖和王麓操围上前来。
王愔也走上前来,赶紧接过下人手中的药瓶,道:“这孩子大概是常吃这种药。”说着,倒出几粒来,递给了沈康。
沈康赶紧将药丸塞进王允理的嘴里,强迫他吞下药去。
王允理服下药丸,总算是稍微平复一些,松开了一直紧咬的牙齿。
沈康总管是将自己的手腾了出来,王愔一看沈康的手,皱眉道:“沈公子,多谢,若非你手疾眼快,他怕是要咬了舌头,性命堪忧。”
沈康将王允理送到下人手中,甩甩手腕,道:“小事而已何足挂齿,只是惊扰了王伯父的寿宴,实在是让晚辈愧疚。”
王愔摆摆手,道:“这孩子向来心比天高,不知进退,今日全是咎由自取,怪不得你,我王家待客不周,才是失礼。”
说着,他转头对王麓操道:“快带沈公子去包扎伤口。”
王麓操拱手称是,与江柳愖一起跟沈康出门。
大夫请来,分别安置了王允理,又为沈康包扎好伤口。
江柳愖看着沈康手上的伤,不由笑了,道:“那王允理竟然被你气犯病了,真是心胸狭窄。若真要生气,我怕是早就被你和王大气死几百个来回了。”
王麓操轻哼一声,道:“所以,他的气量连你都不如,还能有何作为?”又是冷哼一声,道:“不分青红皂白,尖酸刻薄,也不知他怎么成了这副模样。”
沈康笑了笑,从怀里拿出玉佩,递给王麓操,道:“大兄,这玉佩你替他保管吧,是还给他,还是怎么处理,你拿主意。”
王麓操正在气头上,推手回去,道:“他自个儿输给你的,你收着便是。”
沈康笑了笑,道:“大兄,这玉佩本身于我有何用?在我手中跟寻常物品并无区别,但于他却是意义重大,丢了族徽,他会被苛责的。”
王麓操微微一愣,抿唇摇头,道:“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三弟,你真让为兄折服。”
沈康摆摆手,道:“打扰了令尊的寿宴,我真是抬不起头来,我看,我便先行离去吧。”
江柳愖生气的道:“分明是那家伙惹事,怎么倒让你抬不起头了,你若要走,那我也走。”
沈康抿抿唇道:“为客人也有为客人之道,到底是我逞一时意气,你好端端的走什么。”
江柳愖自责的道:“我不管,反正你没错,我必要站在你身后,给你个态度,你若不让我跟你一起走,便是不认我这个二哥。”
这时候,王愔缓缓走进门来,笑着道:“谁也不许走!”
三人转头看向王愔,赶紧站起身来行礼。
沈康与江柳愖齐齐看向王麓操,他们暗地里结拜,就是不想让人知道,可是方才这番话,分明是都入了王愔的耳朵了。
王麓操道:“家父知晓我们私下结拜之事,你们不必惊慌。”
王愔摆摆手,坐下身,道:“你们坐下吧,不必多礼。”
三人重新坐下身去,王愔笑了笑,捋须道:“你们是金兰兄弟,我便也称得上是你二人的义父,往后私下里,便如此称呼,不必见外。”
王麓操震惊不已,自己父亲是什么人,他能不了解吗?
能够说出这番话来,相信沈康是真的入了他的眼,让他喜爱了。
他笑着道:“还不快拜?”
江柳愖与沈康互相看了一眼,高兴的拜下身去:“拜见义父。”
王愔笑着道:“快快请起。”说着,将二人一左一右双手扶起。
王愔道:“将允理的玉佩给我吧,我亲自交给他父亲,这孩子若再不管教,将来要惹大麻烦啊。”
王麓操将玉佩递给父亲,道:“此人不值,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王愔笑笑,道:“不过是个孩子罢了,何必放在心上。”说着,他站起身来,道:“宾客都已入座,你们快随我出来吧。”
三人不再多言,跟随者王愔走出门去。
再次来到了前庭,方才空置的桌椅旁已经坐满了宾朋,王愔走出门来,众人自然看向他,见沈康等人与他一同出来,自然能够了解大概此子得了王愔青眼,原本心中赞许,也就纷纷流露出来。
王麓操带着二人来到一旁的空座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