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高八尺的伟岸男子一旦弯下了腰,整个人看起来就很是矮小了。
夏侯静一向喜欢司马相如的辞赋,在长安时也曾将司马相如奉为座上客,灞上酒宴从未缺少过此人。
此人的辩才,见识,辞赋,以及高雅的谈吐,风雅的举止,伟岸的相貌。都给夏侯静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长卿,安定,安定,什么事情能让你慌乱成这副模样呢?你在僰中发布喻巴蜀檄,恩威并施降服土人的才干去了哪里?”
司马相如悲戚的摇头道:“某见恶于君侯,如今性命难保!”
夏侯静哈哈大笑起来,笑的司马相如一头的雾水。
“文泽先生不帮相如也就罢了,为何还要取笑某家?”
夏侯静指着司马相如道:“你小看了云琅,却高看了自己,老夫焉能不笑?”
司马相如直起身子道:“卓姬之事实在难以怪在我的身上,然取云侯辛苦开发的张掖郡,却是实实在在的恶了君侯。”
夏侯静何等样人,稍微想一下,就知道了司马相如恐惧的来源。
他以为皇帝对云琅不放心,派他来试探云琅,看看这位手握大权的卫将军,是否听话。
有这样想法的人不多,知晓皇帝跟云琅之间一直在斗法的人更是少之又少。
这样的事情也绝对不该是司马相如这个层次的官员能知道的。
“这么说,长卿兄在为太子殿下奔走?”
夏侯静放下茶水,盯着司马相如的眼睛道。
司马相如苦笑一声道:“太子喜爱辞赋,曾经命我以陛下千秋节盛大的场面作赋,某家勉强做出一篇,陛下甚为欢喜,也因此被太子看重。”
夏侯静笑道:“在太子左右随侍,长卿好福气啊,老夫拙於言词,见罪太子,才有今日之下场。
长卿万万不可学我,把握好潜龙在渊的好机会,一旦潜龙升渊,长卿正好扶摇直上。”
司马相如摇头道:“能躲过这一灾再说扶摇直上的话。”
夏侯静笑道:“张掖郡中什么事情都不会发生,长卿是奉旨办事,君侯定不会为难与你,只是你们见面尴尬,君侯才不愿意见你。”
司马相如拱手道:“但愿文泽先生之言能让相如躲过一劫。”
夏侯静笑道:“长卿此言差矣,不是我的话可以让你躲过一劫,而是你太子心腹的身份让你躲过一劫。
现如今,君侯忙于收拢昆仑白玉,在这个时候,你的事情不过是小事一桩!”
“昆仑白玉?”
“是啊,君侯下了军令,所有入关的玉石商人,必须在张掖郡向卫将军府缴纳总货物的三成!
如今,张掖郡的白玉,已经堆积如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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