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零二章人世多坑
夜半时分,犬台宫送来讣告,五国夫人李柔,薨!
刘彻下旨,李柔因有子刘髆,赠昭仪封号,葬于皇陵之西,封赏李延年五大夫爵位,封赏李广利牙将军,封赏李季为皇城校尉。
李氏一族也算是飞黄腾达了。
事实上没人在意李氏有什么样的封赏,就现在的局面,李氏不可能被封侯。
没了昌邑王刘髆的李氏,已经在事实上彻底的从大汉勋贵中被清除掉了。
人人都吧注意力放在刘髆本人身上。
当卫皇后听说皇帝把大比前三的金日磾安置在刘髆的身边,就长叹不已。
她曾经试着帮自己的儿子向这些新科官员们示好,却被这些人呢言辞拒绝了。
他们都在等待皇帝的册封。
基本上,只要是上了科考场的人,都自认为皇帝门生,他们骄傲的认为,自己可以走正途,没必要讨好后宫的贵人来为自己谋一份好的差事。
事实证明他们的坚持是有道理的,皇帝在任用这些人的时候,给的起点很高,所有的安置都符合他们的才学。
金日磾为昌邑王伴,在大长秋的带领下,处置李柔后事。
停灵九日之后,下葬。
李夫人下葬之后,刘彻下令封闭犬台宫……
蓝田抱着刘髆跑的飞快,一会儿放在锦榻上,一会儿放在地板上,再过一会就把他丢进摇篮里,自己用力的摇晃。
看顾刘髆的宫娥快要吓死了,含着眼泪不敢叫唤,只能紧紧跟随,不敢怠慢。
或许是冥冥中感受到母亲不在了,刘髆大大的眼睛里含着泪水,却不哭不闹,任由蓝田把他当做物件一样搬来搬去。
云哲双手托腮,忧愁的看着蓝田折腾刘髆。
或许是折腾累了,蓝田就来到云哲身边,指着站在摇篮里看她的刘髆对云哲道:“他为什么不睡觉?你弟弟整天都在睡觉。”
云哲忧愁的道:“我弟弟叫云动,因为他天生就懒,所以整天睡大觉。”
蓝田并肩坐在云哲身边嘿嘿笑道:“我也有弟弟了。”
云哲皱眉道:“当你弟弟不是一件好事。”
蓝田张开缺少了一颗牙的嘴巴道:“这是我掉的最后一颗牙,都是弟弟带来的好运气。
我以后会对他很好地。”
云哲的思维明显跟不上蓝田跳跃性的思维,不过,他还是点头道:“当小孩子艰难,我听母亲说有三成的孩子长不大,对他好点是应该的。”
三个孩子的作为,阿娇看的清清楚楚,这几天,她特意放开刘髆让蓝田折腾,想看看到底会有什么结果。
听两个孩子已经确定了,她也就松了一口气。
正式告诉照顾刘髆的宫娥,以后不许蓝田再折腾刘髆。
“将!”
云琅把红车推到底部,叫将。
司马迁落士,轻笑一声道:“抽将终不可得,君侯可有懊恼之意?”
云琅收回红车固守在河沿道:“咄咄逼人不是我的做派。”
司马迁将黑炮放置在马后,指着最前面的黑卒道:“只要有跟脚,这个小兵将会长驱直入。”
云琅飞相吃掉司马迁过河的黑卒道:“送死而已。”
司马迁毫不犹豫的用炮打掉红相,云琅并未用红车吃掉黑炮,而是重新将红车沉底,司马迁笑着挪开黑炮,云琅的红炮再次沉底……
惨烈的换子过后,司马迁剩下孤零零的老将,云琅这边也只剩下两个孤零零的卒子。
司马迁想要认输,云琅不干,自顾自的向前拱兵,司马迁只能把老将挪来挪去。
“你很喜欢虐杀对手是不是?”
“不是,棋局到了现在才是最有意思的时候。很多时候啊,我们其实不用做太多的事情,胜利就会如约而至。
大局之下,任何小的奋斗都于事无补。”
司马迁眼看着自己的黑将被两只小兵活活的逼死,结束了棋局道:“昌邑王进了长门宫,对君侯来说是一种胜利吗?”
云琅笑道:“我没有做任何改变,这本来就是事物发展的必然方向而已。“
“压制李广利也是其中一种?”
“压制李广利是出于另外一种考量,与李夫人无关,李广利此人惯于肆意胡为,只会破坏而不能成事,这才不给李广利任何立功的机会。
大汉朝的朝政需要简单化,而不是复杂化,陛下竭尽全力给李广利立功的机会,这本身就是错误的。
让大汉的外戚由一家变成两家,他想坐山观虎斗,却不知李广利这人不堪大用。
最后落得一个失望的结果不难猜。
司马兄,你不要把我想的太阴暗,这件事我根本就没参与,李夫人走到这一步是事物的发展规律。”
“以后怎么应对这件事呢?“
“还是什么都不做,阿娇贵人有了一个儿子,我以后可能会多一个学生。
这是唯一的变化。”
“君侯准备淡化这个孩子存在的影响?”
“是的,不管怎么说,那都是一个小小的生命,将来的事情不论,现在,要做的就是让这个孩子不受影响的长大,莫要被夺嫡这种事情损害了心智。
知道不,我现在非常喜欢把自己放在一个局外人的地位上看世界慢慢发展。
看起来似乎什么都没有做,最终的结果却总是好的让人不可思议。”
司马迁叹口气道:“这或许就是智者的从容,你看的深远,所以就从容,在事情的起点上,稍微点拨一下,就能纠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