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勤抚摸着肚皮上的“膏药”,胡思乱想一阵,窗台上白影一闪,阿蛮啾地一声从窗口窜进来,再一窜跳到了他的肩膀上。
“你的鼻子怎么了?”殷勤扭头看了阿蛮一眼,觉得她的鼻头格外红了些。
“被花云裳揪的。”阿蛮两只小爪捂住鼻尖,可怜兮兮地啾道,“我只和她说你的脚不算臭,便被她下了毒手。”
“还是阿蛮仗义!”殷勤见阿蛮的尾巴卷过来,忙伸手给她马杀鸡道,“也不枉我为了你,被老祖敲走好多灵石。”
“又是为了我?”阿蛮啾啾气道,“花云裳为了我捧了你的臭脚,你也为了我被花云裳敲走了灵石。实惠全让你们得了,黑锅却全是我来背?”
这小家伙真是越来越难糊弄了!殷勤在心底嘀咕着,脸上却是一本正经道:“我哪里得了什么实惠?老祖帮我收敛血脉,也只是对身边人有好处,于我却没有什么相干。”估摸着时辰差不多了,殷勤又从肚子上揭下“膏药”道:“一枚高阶灵石买贴来历不明的膏药,我亏不亏啊?”
“花云裳笨手笨脚的只会打打杀杀,你也信她能炼制膏药?!”阿蛮瞄了一眼殷勤手中的膏药,眼睛一亮啾啾道,“这不是你前几天从坊市中买的破烂兽皮吗?被她抹了些油膏竟成了收敛血气的秘制膏药了?”
“兽皮?可是那上古孟极的兽皮?”殷勤被忘忧丹抹去了一些记忆,虽然听阿蛮复述过孟极残卷的事情,却已经忘记了孟极兽皮的模样。被阿蛮提醒,殷勤的脑海中也闪过一些支离破碎的记忆。
蛮荒修士所炼制的膏药大多是以高阶的兽皮为底儿,再敷上特制的药膏而成,殷勤手中这块所用的兽皮果然很有些年头了,殷勤微微探出神识,其中果然透出一丝上古凶兽的血脉气息。
花云裳让我贴这东西,莫非是想以我散佚的血脉气息去滋补这兽皮中残存的孟极血脉?殷勤拿着“膏药”暗自思忖:这倒未尝不是一个有趣的尝试,只是不知道花云裳滋养这兽皮中的残存血脉有何用处?
殷勤仔细回忆云裳的交代,愈发觉得他的猜测可能性极大,云裳说每隔三月便要换一块膏药,重新推宫换血一次,如此这般需得来个七八次才行,她手中的孟极残卷也大致是这个数目。
无路如何兽皮能否被他的血脉气息滋养,还要百日之后才能见分晓,对于殷勤来说当务之急还是准备益成号私卖会的事宜。
阿蛮被殷勤揉捏一顿,舒服得眼皮耷拉下来,趴在他的肩上呼呼睡了。殷勤轻手轻脚地将阿蛮送入乾坤袋中,里面几只君蚁立马爬过来,一起抬着阿蛮,将她送去角落里一块铺着干松而又绵软的兽皮铺盖上。阿蛮在乾坤袋里有胖虫儿的一众手下照顾,享受的是蚁后级别的待遇,滋润的很,难怪她不想回到云裳那里。
殷勤刚刚安顿好阿蛮,外面传来开门的动静儿,殷勤从窗口向外张望,是孙阿巧回来了。
“小孙回来啦!”殷勤见她一副愁眉苦脸的模样,知道她还是为月事的事情担心,呵呵一笑招呼她道,“来我屋里一趟,我正有事找你。”
孙阿巧应了一声,脚下却挪不动步,犹豫片刻又道:“主、主任,有什么事不如就在这里说吧?我、我这两天身子不适,怕是染了什么病,别传染了您。”
“叫你进来就进来,推三阻四地,我能吃了你?!”殷勤佯怒地斥了一句,心道:大姨妈也不会传染给男人。
孙阿巧无奈地叹了口气,磨磨蹭蹭地到了他的屋门口,探头进来道:“主任有什么吩咐?”
殷勤见状知道她心中有所疑惑,故意板脸道:“我听说,你最近买了许多赤龙丹服用,便是用来治病的?”
孙阿巧惊呼一声,捂脸道:“这是谁那么碎嘴子,这种事也与主任嚼舌头?”
“不过是女人生理期的正常反应,有什么不能说的?”殷勤面色一整道,“我看你这几日神不守舍,可是担心赤龙来潮,影响你冲击筑基?”
孙阿巧一直不敢接近殷勤也是知道他的感应极其灵敏,怕被他看出端倪,没想到竟然有人偷告密。殷勤一直盯着她进阶筑基之事,也在无形中给她增加许多压力。
殷勤见孙阿巧垂着头挪动到门边站着,一副做错了是事情的样子,不禁叹了口气道:“不过是女人家的月事而已,干嘛偷偷摸摸的,又不是你做了什么错失?”
孙阿巧被问得鼻头泛酸,哽咽道:“主任不知,为了冲击筑基,人家在背地里下了多少功夫。主任这边大把的丹药撒下来,别人吃了有作用,唯独我吃了不但没有作用,反而、反而越发糟糕,竟然来了月事。”孙阿巧越说越伤心,以至于竟然呜呜哭泣起来。
殷勤见她哭得梨花带雨,轻轻叹了口气,起身将她拉到桌边,与她面对面地坐了。孙阿巧被殷勤目光炯炯地盯着,便也哭不下去,俏脸微红道:“我原本想躲远些,免得被你知道,又要责骂我修行懈怠。”
殷勤沉默一阵道:“阿巧同修,在这件事情上,我犯了保苗助长的错误,在这里我要对阿巧同修郑重道歉。”
孙阿巧睫毛上还沾着泪珠儿,却惊慌得连连摆手道:“主任是要折杀我么?多少外门弟子,毕生的愿望便是得一颗筑基丹,我不但得了,而且还是好几颗。我、我只是恨自己资质太差,别的、我、我真不该在主任面前说这些的”
殷勤微微一笑,对紧张得快要语无伦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