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嗵嗵嗵。”
自门口突然响起的一阵敲门声,让正沉浸在种种思虑当中的恩斯回过了神来。
老实说,他现在是有点儿惊讶的,因为他其实也很清楚玛卡为什么要让他直接在这里休息。
当然,像他这种情况,大概换了谁都会有所怀疑的。因此,恩斯倒是也并没有对将自己“变相软禁”在这儿的玛卡感到有什么不满就是了。
只是按理来说,这么一来,应该是不会有什么人能来找他了才对,毕竟玛卡应该一直都在下面守着呢吧?
难不成,麦克莱恩先生这么快就又想到什么问题了吗?
这个念头在恩斯心中一闪而过,随后他便摇了摇头——两人才刚结束谈话没多久,这个显然不大可能。
“嗵嗵嗵——”
外面那人还在敲,听得本就有些焦虑的恩斯变得更加烦躁了。而且说实话,他现在也本来就谁都不想见,只想躺在床上安静一会儿、好好整理一下思绪。
“谁啊!”
面对那烦人的敲门声,恩斯终于忍不住开口问了一声。
“……是我啊!亚历山大。”
“是你?”
仰倒在床上的恩斯闻言,不由迟疑着砸吧了两下嘴,这才颇有些不情愿地翻身下了床,走过去将房门给打开了。
“你怎么来了?麦克莱恩先生没拦住你?”
“教授?他为什么要拦我?”亚历山大站在门外,疑惑地看着恩斯,而后才又打量着他道,“怎么样,你没事吧?海尔波那家伙有对你做什么可怕的事情吗?”
“他什么都没做。”
恩斯仍旧堵在门口,不耐烦地道:
“行了,我现在不想和你说这些……你看到了,我没事,一切都好——所以我的‘朋友’,你可以走了吗?”
“嘿,恩斯!你都说了,我们是‘朋友’……担心一下朋友有错吗?”
亚历山大这么说着,忽而非常自然地伸手搭在了恩斯的肩膀上,顺势就想先挤进房间里去再说。
然而,就在他试图往前迈步的那一瞬间,一根棒状物就已经顶在了他的额头上。
“担心朋友当然没错了,”就听恩斯语气不善地道,“但是,你起码得先弄清楚站在你面前的究竟是不是你的‘朋友’再说,不是吗?”
“呃,恩斯,你这是干什么?”
亚历山大一抬眼皮往上瞥了一眼,很快就发现,此刻正抵在他脑门上的正是恩斯那根银色的蛇杖。
“不明白吗?”恩斯撇了撇嘴道,“你以为我为什么能够毫发无损地从海尔波的藏身处脱身?而且还回来得这么快?你又以为,为什么麦克莱恩要把我变相地软禁在他这里?”
“哦……难不成,你……”
听到恩斯说得这么明白,再加上那根冰凉的蛇杖顶端就顶在自己脑袋上,亚历山大似乎是终于理解了目前的状况。
就见他用一种颇有些复杂地眼神看着恩斯,迟疑着道:
“你已经加入海尔波那一方了?他都和你说了些什么,怎么这么轻易就把你这个固执的家伙给说服了?”
“你管得着吗?”恩斯闻言,忍不住伸手推了他一把,将其推回到了外面的走廊上,“还不走?想死吗?”
这番话他其实都觉得自己已经说得很难听了,可谁知道亚历山大却再重新站定之后,就立马摆了摆手道:
“嘿!我说恩斯,别这样——”
他一边说着,一边再度朝门口走去。而这一回,哪怕恩斯又再次将蛇杖顶到了他胸前,他都只是随手将其拨到了一边。
“我可不觉得你和我之间会有什么非得要搏命才能解决的矛盾……看在我们是朋友的份上,你至少先说一下海尔波具体都说了些什么吧?”
此话说完,亚历山大这回硬是从恩斯身旁的那么一丁点儿空隙里挤进了房间。后者被他挤得一个趔趄,恼得他差点儿就真想往其后脑勺甩一道魔咒过去。
“站住!谁让你进来了——”
“哎呀,我就是想和你好好聊一聊,你生什么气啊!”亚历山大直接在窗边那铺着刺绣桌布的小圆桌旁坐了下来,“更何况,麦克莱恩教授现在就在下面客厅里坐着,我们在这楼上做了什么,他肯定都是一清二楚的。你要真成了海尔波的人,我可不觉得你会在教授的眼皮子底下说出来!”
“你这家伙……”
恩斯多少有些咬牙切齿地嘟哝着,可最终还是无可奈何地反手一带,将房间门“砰”地一声关上了。
“好吧好吧……该死的,也是服了你了,我好好想休息一下都不成。”
他在关上门之后,没有再去看那厚着脸皮闯进来的亚历山大,而是径直又回到了床上,和刚才一样直接躺了下去。
“说吧!你想知道什么?先说好,我这边连我自己都还糊涂着呢,可没有太多的东西能给你说的——”
这般嘀咕了一句,恩斯才有些有气无力地和亚历山大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起了话来。而等恩斯将再次缩减过的那些与海尔波的交谈内容给对方大致说了一遍以后,亚历山大才若有所思地道:
“这么说来……要是教授答应了海尔波的停战协议,那这场灾难就终于可以结束了?”
“结束?”
恩斯一听,顿时嗤笑着道:
“虽然我不清楚海尔波提出的那个‘镜子’什么的究竟是怎样的妥协方式,可是,我却依旧不认为海尔波是真心实意的想要放弃争斗的。而且就算退一万步说,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