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林蜘蛛的王,阿拉戈克,你是一位称职的父亲,也是一个值得缅怀的朋友。现在你虽已然安眠,可在我等心中你却永远存在。”
“在今天的这个世界,正是恶意肆虐、交相倾轧的时候。光明与黑暗斗争着生存与死亡,无辜的生命被鲜血的风暴拉扯不休,你也是因此陷入沉眠的其中一位。”
“你当然有污点、有疏失,甚至沾染罪恶,但这却并非你的过错。身为一只充满智慧的八眼巨蛛之王,你在疏失中仍是庄严的,在污点中仍是卓越的,在罪恶中也还是有着最后的忏悔的。”
“虽然你在这个时候终结了你五十余年的生命旅程,无法亲眼目睹那非必要之恶的结局。可若当这一切在不久的将来重新归于平静,你那肃穆而又不甘的面容上,怕是必然会表露出稍显松快的笑容吧……”
在禁林边的狩猎小屋后头,那片不算太大的南瓜田旁边,玛卡一脸严肃地站在那个大大的土坑旁边。
在玛卡身边的是海格。
这个长得五大三粗,心地却出奇柔软的巨人混血跪倒在坑前,眼眶里的泪水像是不要钱似的拼命流淌,沾湿了他的胡须与前襟。
而在他俩身后,哈利、赫敏和卢娜三人就那么静静地杵在原地。且不提到哪儿都能发呆的卢娜,至少哈利和赫敏的表情,是颇为复杂的。
此时此刻,玛卡那出奇庄严的悼词在这片开阔的平地上不断回荡着,混杂在伴着雪花的风中飘向了远方。
“……我的朋友,阿拉戈克——愿那一天尽快到来!我的朋友,阿拉戈克——愿你的精神在那静谧的森林之家中守望你的子孙后代!”
“我的朋友,阿拉戈克——认识你的人将不会忘记你的友谊!愿你在你最好的朋友——鲁伯·海格的哀痛之中得到慰藉与安息!”
“说得……太、太好了……真的是太好了……”
在玛卡的唱词告一段落之后,海格“哇”地一下嚎了出来,他重重伏倒在大坑边上,泪水更加汹涌了。
“海格,让一让——”玛卡拍了拍他的后背道,“该给阿拉戈克盖上被子了,这大冷天的,你会让他冻坏的!”
“我想‘他’恐怕已经感觉不到冷了。”哈利用非常小的声音嘀咕了一句。
“闭嘴!”
赫敏当即转过头瞪了他一眼,可哈利却发现赫敏的眼眶似乎也有些泛红。
“你——”“闭——嘴!”
哈利张了张嘴,却被赫敏用更加凶恶的眼神将话给堵了回去。
在玛卡的劝说之下,海格终于用沾满了砂砾土块的手掌撑起了自己的身体,使劲抽着鼻子往后站了站。
“……对,你说得对……阿拉戈克会觉得冷的。”
待他让开之后,玛卡抄起法杖顺手一挥,先前挖出来的大堆泥土立刻整堆漂浮而起,将那巨型蜘蛛的遗体压在了深深的坑底。
在将那土丘压实抹圆之后,玛卡又将法杖轻轻一顿,一根长条形的石柱拔地而起,并在上头变出了一个醒目的如尼文字符。
在古代如尼文中,八眼巨蛛被用来代指数字“8”。将这个字符铭刻在阿拉戈克的墓前,显然是再合适不过的了。
“好了,”玛卡又拍了拍海格的胳膊道,“我想阿拉戈克也不会愿意看到你为他流太多眼泪的,咱们回去吧!好好休息一下,我这儿还有点儿三把扫帚的蜂蜜酒,罗斯默塔夫人在前年酿的——”
在玛卡的招呼下,哈利和他一块儿将满脸沉痛、依依不舍的海格搀扶进了小屋。
当海格“嘎吱”一声把自己的屁股塞进椅子上时,先前被阿拉戈克的遗体吓坏了的牙牙终于从筐里爬了出来,同平日里一样走到海格身边将它的大脑袋搁在了海格的腿上。
接着玛卡便从腰间一连取出了三个小型的橡木酒桶,依次排在了海格面前的圆桌上。
“哦——你那个腰包里究竟装了多少东西?”哈利好奇地道。
“嗯,到现在为止已经叠加过好几次无痕伸展咒了,”玛卡一边继续往外掏出杯子,一边耸了耸肩道,“我现在已经用顺手了,再大的空间也会被填满,所以每过一段时间就会扩充一下——要不是这个袋子口钻不过肩膀,我倒是可以让你进去散个步。”
“散步?”哈利闻言,不由得嘴角一抽。
“你们也要来点儿吗?”玛卡突然又拿出了一瓶黄油啤酒,看着他们几个问道,“如果要的话,我可以替你们热一下。”
“唔……我不能也尝尝那个吗?”哈利朝桌子上的小酒桶瞥了一眼。
“不,我想不行——”玛卡摇了摇头道,“那些蜂蜜酒有点儿烈,我们一会儿不是还有活动吗?”
在哈利那遗憾的视线中,玛卡伸手在酒瓶的瓶壁上轻轻点了点,一丝火光立刻在其周围旋绕了起来。
不多时,温热的黄油啤酒便被他倒进了一个个酒杯,一股浓郁醇厚的黄油香气在小屋里弥漫开来。
而在这时,海格却已经独自淌着泪干掉了两杯蜂蜜酒了。
“那么,来吧!”玛卡举起自己的杯子,高声道,“为了阿拉戈克!”
“阿拉戈克!”哈利、赫敏、卢娜以及海格,异口同声地附和着道。
在这场稍有些特别的葬礼之后,大家围坐在因为壁炉而暖和起来的狩猎小屋中,互相举杯痛饮。
一开始,海格还沉浸在伤感之中难以自拔,可过了一会儿,醉意终于侵袭了他的大脑,将阿拉戈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