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终于有些烦了,他停止了和店小二之间的争执,有些不耐烦地说道:“算了算了,不和你争了,算我倒霉。我这还有急事,这样吧,我到前面的杂货铺买一瓶一模一样的白酒给你总可以了吧?”
说完就转身往弄堂里面走,在他身后不远处有一个很小的杂货铺,这个杂货铺主要针对的顾客就是那些弄堂里买东西不愿意走出弄堂的人们。
店小二一直没有松开手,他害怕这个人是故意耍花枪想要跑掉,因此就这么和这个冒失鬼拉拉扯扯来到杂货铺面前。
“老板,给我来瓶老白干。”那个冒失鬼也不在意这个店小二不松手,而是对着店老板说道,同时使了一个眼色。
而这个杂货铺的老板将一瓶老白干从货架上取下,递给那个冒失鬼,面无表情地说道:“给,一共两元法币,不受中储券。”
那人从衣服口袋里摸出了钱,递给了杂货铺老板,同时将酒接了过来。
还没等那人递给店小二,店小二立即松开了抓着冒失鬼衣服的手,一把将白酒抢了过去,然后对这哪个冒失鬼嘟囔道:“算你识相,哼!”
说完就立即向弄堂深处走去,一手抓着酒瓶子,以后提着装菜的食盒。
那个冒失鬼一直站在杂货铺的门前,盯着店小二走远了,这才小声地对杂货铺的老板问道:“酒没拿错吧?”
“怎么可能拿错,我亲自装的酒。你确定这个店小二手里的酒菜是送到王庆林家去的?”那个杂货铺老板反问道。
“确定,我一直跟着王庆福进的餐馆,看着他点的菜以及向店家说的地址,店小二拿着酒菜出来我就抢先回到弄堂,然后转身装作走出去,估计撞掉他手里的酒。”那个冒失鬼说道。
“行,我也准备关门撤了,不然会有人发现这家店的老板换人了。咱们分头走。组长就在王庆林住处的门外装成擦皮鞋的,过半个小时他会找个机会进去看看的,确认一下。”那个杂货铺的老板边说边开始提起门板开始上再铺面的门前。
王庆林王庆福兄弟俩终于等到店小二将酒菜送来,王庆福的脾气不好,对着店小二大骂道:“你个小瘪三,怎么那么久才送来?以后还想不想我们照顾你生意了?”
店小二脖子一梗,正准备解释,却被王庆林打断了:“好了,庆福,别骂了。赶快吃。”
然后王庆林对那个店小二说道:“你回去吧,下次别让我们等太久就行。”
等到店小二一脸不爽地走出门去后,王庆林对正在开酒的王庆福说道:“你把你的脾气收收,这里可不是石头城,我也不是什么行动队队长了。这里可是上海滩,你要学着低调一点,别还像在石头城那样嚣张,不然说不定哪天惹到不能惹的人,那就要倒大霉了。不说了,吃饭吧。”
“唉……哥,我也知道这些,不过现在这日子过得可真憋屈,这都怪那个李毅鑫,要不是他,我们怎么沦落到这等田地?哥,你说那个鬼见愁都那么久了,怎么还没有一点动静?”王庆福夹了一筷子菜塞进嘴里,边吃边问道。
“应该快了吧,我们只能等消息。如果李毅鑫死了,说不定我呢。来,庆福,我们一起喝一杯。”
说完,王庆林和王庆福相互碰了碰杯,两人同时将杯中酒干了下去,然后开始使劲地夹菜吃,让嘴里酒的辣劲缓缓。
突然,王庆福捂着肚子,面露痛苦之色,一下子将身体弯了下去,喊道:“哎呀,怎么肚子那么疼呀。”
此时他不知道的是他的鼻子和耳朵都开始流血了,王庆林大惊失色,想站起来扶着王庆福,可当他刚站起身来,他的肚子同样开始了剧痛。
王庆林终究还是经验丰富些,他指着桌上的酒菜说了一句:“这菜有毒……”然后立即用手指伸进自己的喉咙准备催吐。
但是他没有想到的是这毒药的威力发挥得很快,此时已经为时已晚,还没有等他吐出来,就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倒了下去,并且将桌子也同时撞翻了。桌子上的酒菜同时也散落了一地,各种碗、盘子和酒杯全部掉到了地上打碎了。
而此时王庆福比他哥哥更早失去知觉,直接就蜷缩在了地上,一命呜呼了。
各种盘子和碗掉到地上的清脆破碎声很是响亮,在门外摆着擦鞋摊的人也同样听得清清楚楚,他嘴角弯了一下,心中暗自得意。只不过他没有立即进屋,还是坐在那里观察这弄堂里的动静。
此时已经是黄昏时分,弄堂里的各家各户要么在做饭,要么是大人在召唤自己的孩子回家吃饭,显得很吵闹,根本就没有人注意到这种碗碟摔烂的声音。
即便是有人听到了这样的声音也不注意,因为哪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这也许又是哪家夫妻俩在吵架了吧。
又过了十来分钟,那个擦鞋人看看自己没有生意同时也没有人注意自己,这才站起身来,推开王庆林住处虚掩着的房门走了进去。
他作为刺杀小组的组长,必须要到现场去确认目标已经死亡。
进门以后,他立即反手将房门关上,然后仔细查看了倒在地上七窍流血的王庆林王庆福。在试探了他们的呼吸和脉搏,确认这两人已经死亡后这才从身上掏出一个微型相机,分几个角度拍了照片。
这是来之前上峰专门做了指示的,一旦刺杀成功,必须现场拍照,带回去作为立功的证据。
这个刺杀组组长拍完后收好相机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