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副局长笑了笑,委婉地回答道:“局长,我这也是迫不得已。因为按照特务工作的规定,去沦陷区潜伏的特工在正式文件中只能写代号,不能暴露真实姓名。这也是为了防止万一走漏消息后对这些潜伏特工的安全造成威胁。而且就这样向委座汇报代号也是可以的,一来委座事情太多,汇报得太详细委座也记不住。而来,委座对于特务工作也是很了解的,他能够理解我们只汇报代号的原因。”
朱局长这才明白自己好像说错话了,暴露了自己对特务工作完全一窍不通的窘态。
他只好笑了笑,对叶副局长说道:“哦,原来是这样,我明白了。叶老弟这次算是立了大功了,没想到你这个不负责情报业务的副局长居然手里还有这样的干才,实乃党国之福!我等会就要打电话给委座的侍从室,求见委座汇报这件事情。等委座什么时候确定接见我等,到时我再通知你。你好好干,我对你是很看好的。”
叶副局长实际上就是朱局长一直向上推荐接替中统局长的人选,可以算是朱局长的心腹。他的每一次建功,朱局长都会大肆向委员长吹嘘报功,积极地帮着他活动,而且也显得自己很有识人之明。
而徐副局长则是前任中央组织部是兼中统局长的人,自然和现任的朱局长之间有些格格不入,再加上中统的两人局长之间有些矛盾,所以徐副局长自然在很多时候都被朱局长打压。
只不过徐副局长在中统成立的时候就是主要的创建者之一,而且一直负责对付共产党的重任,更为关键的是他和前任中统局长一样都是委座的同省老乡,所以朱局长也不敢过于太明目张胆地打压徐副局报业务部门交给徐副局长分管。
因为他知道,现在的国民政府官场中,老乡可是一个非常耀眼的标签,委员长又特别信任自己的老乡,所以在很多时候朱局长只能暗中对徐副局长打压,却不敢放到台面上来。
对于这一切,叶副局长心中是完全清楚的,他现在最缺的就是能拿上台面的功绩,现在李毅鑫却接二连三的给他惊喜,让他对于李毅鑫十分欣赏。他暗自决定,以后一定要给李毅鑫一个更好的职务来酬功。
回到自己的办公室以后,他立即办了两件事。首先他找来经理处主任,吩咐其立即给贺光宗拍发电报,让其务必保护好那三箱丝袜,按照预定的路线安全回到重庆,同时让经理室主任沿途组织力量对贺光宗进行保护。
另外他有叫自己的秘书进来,吩咐道:“你立即安排一个可靠的人,带上一部电台,将电台交给保镖,保镖的电台已经给少爷用了,他缺电台。以后不管是少爷还是保镖的电报一到,不管是什么时候都必须立即交给我,明白了吗?”
那个秘书点头答应道:“是,老板。我刚刚听到了一个事情,想向您汇报。”
“说。”
“徐副局长开完会一回到办公室,就连摔了两个茶杯。现在他召集了好几个业务部门的处长、主任开会,正在大声骂娘呢。”那个秘书小心翼翼地汇报道。
叶副局长听到这个消息,心里犹如三伏天吃了冰棍一样舒坦。他哈哈一笑身体靠向了椅子的后背,说道:“由他折腾去吧,他被朱局长批了一顿,很窝囊。今天在会议中被我压了一头,心里不知道有多憋屈呢。哈哈哈哈……”
此时徐副局长召集的会议还没开完,他表情狰狞,拍着桌子,对着前来开会的情报业务部门的负责人唾沫四溅地破口大骂,让参加这次会议的所有人都不敢发出杂音,只能默默地低着头挨骂。
参加这次会议的所有人从徐副局长的话中已经听明白了,也难怪徐副局长发这么大的脾气,因为日本人印刷法币伪钞这么重要的情报居然他们没有听到一点风声,反倒是被叶副局长派出的一个单线联系的特工抢先打听到了。
这些人斗志在中统中混了不少时间的老油条,中统局里任何一点风吹草动他们都知道,而徐副局长正在和叶副局长争夺局长宝座的消息当然也不例外。看起来徐副局长今天一定是被刺激大了,才会发这么大的火。
不仅如此,这些人心里同样觉得今天挨的这顿骂完全是属于无妄之灾。因为他们听到徐副局长说的,日本人的这次行动最早是在黄山省石头城被叶副局长派出的潜伏特工侦知的,那为什么情报部门派出的石头城调查统计室却没有能实现得到消息呢?那个袁世恒到底是干什么吃的?!
但是腹诽袁世恒归腹诽,谁也不敢吧这话挑明了说出来,大家都知道那袁世恒可是徐副局长的铁杆心腹。如果大家声讨袁世恒,不是在打徐副局长的脸吗?
在这间屋子里开会的所有人都不是蠢蛋,当然不会去干这种事情,不然以后有的是小鞋穿!
袁世恒终于骂累了,看着一屋子默不作声的人,他心中一阵烦躁,最后说道:“我说了那么多,就是要给大家提个醒!现在抗日战争还在继续,我们的处境依然很危险,所以大家千万不可有懈怠之心,从现在开始,你们要发动所有在沦陷区的潜伏人员特别关注日本人的松机关以及其印制的伪钞。我在这里放个话,如果谁能率先发现上海日本人松机关的详细地址以及具体人员架构,又或者谁能率先发现日本人印刷伪钞的工厂,我会有重奖并且将其连升sān_jí!”
望着红着眼珠子的徐副局长,特别是徐副局长最后的这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