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复之本来就在气头上,他一听尹群立抱怨,一下子就控制不住自己心中的怒火,‘啪’的一声拍了桌子,对尹群立说道:“以后那个蔡中信的事情你别管了,让他有什么事情该找谁就找谁去!这都是些什么鸟人啊,拿着鸡毛当令箭,哼!那个左天明更不是个东西,刚才借口让我带去去看办公室,结果一进办公室,他就想知道关于那个‘袁大头’的很多细节,被我给了他一个钉子碰。左天明是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啊,一到任,就像拿走我手中最重要的线索,看来他也不笨,知道设呢才是最关键的。”
尹群立这时有些惊讶地问道:“严副主任,您不是说关于‘袁大头’的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吗?这个左天明怎么也知道了?他知道了‘袁大头’可不是什么好事情啊。还有,如果您不告诉他细节,他会不会去特高课告您的状啊?”
“谁说不是呢?你用脚指头想想,都不可能是我告诉他这个消息的。唉……是藤田大佐告诉他的,藤田大佐向我解释过,说左天明是石头城分部的主任,有必要知道关于这个‘袁大头’的事情。只不过藤田大佐也说了他只能知道有这么一件事情,具体的细节我只能向藤田大佐汇报,不用告诉他。所以我才会用藤田大佐的这个明确命令反驳他,他还没办法。现在这左天明到任以后,咱们有些事情就要受到掣肘了。我真的有些担心,‘袁大头’这件事情被左天明知道了,以后会横生枝节,到时候说不定会竹篮打水一场空的。你是不知道啊,‘袁大头’昨天下午见我的时候,就一直埋怨说他原本在共产党在石头城的地下党组织中有个安插进去的线人,就是因为前几次那个线人向他提供了情报,而他又把情报泄露给了何浪涛,而当初何浪涛事机不密,导致他的线人已经和他市区了联系,他很怀疑他的那个线人凶多吉少了。我现在在想,我的运气也确实有点背,要是当初是我而不是何浪涛在负责石头城分部,肯定会想办法和‘袁大头’一起去经营它的那个线人,共产党在石头城里的地下组织也许早就完全破获了。再怎么不至于到今天的这种局面。”严复之倒是对尹群立完全没有防备的心理,顺口说出了‘袁大头’给他说的真实情况。
尹群立心中当然是十分高兴的,因为他发现严复之在气头上将他最想要知道的消息说了出来,还省去了他故意套话的麻烦。
虽然心中很高兴,但是尹群立仍然向继续从严复之的口中多了解一点‘袁大头’到底给严复之说了什么。
于是他装出一副忧心忡忡地模样说道:“这可就麻烦了,要真如‘袁大头’所说,那这个‘袁大头’的利用价值就会少了很多,他不能提供线索,让我们怎么行动啊。而且如果藤田大佐也知道了这个‘袁大头’没有了利用价值,会不会也就不看重您的工作了。你也知道,现在左天明可是一直对您虎视眈眈的,没有藤田大佐的支持,左天明又有职务上的优势,以后咱们的日子还不得非常难过啊?”
“你说的这些我都是想过的,现在我也没办法,只能拖。对于藤田大佐那边不能全盘托出,只能一点情况一点情况像挤牙膏一样的挤,为这个‘袁大头’争取一点时间。而‘袁大头’那边则只能祈祷他的线人没有被共产党清查出来,最好的结果是那个线人陷入静默,所以暂停了与‘袁大头’的联系。等到风头过去,这个线人只需要给‘袁大头’发出平安的信号,那么以后我们就依然还有办法。”严复之也有些忧愁地说道。
对于这样的内幕,尹群立心中当然高兴,因为他知道如果‘袁大头’那边的线人被党组织清查出来了,那么就算是排除了一个大的隐患。
这是一个非常重要的消息,他必须要向李毅鑫汇报,并且通过李毅鑫将这个情况汇报给组织上,这样一来组织上知道这个情况后,也好有针对性的举措。
“那现在我们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等了?但愿那个‘袁大头’能够尽快有好消息吧。这个‘袁大头’还真是厉害,不知道他到底是哪个组织的人,居然能在共产党内部安插线人。”尹群立装作无意地询问道。
“他还能是哪个组织的人?我们都不认识他,他一定不是军统石头站的人吧?用排除法已排除,他除了是中统的人,还能是什么人?你我都知道,中统的主要目标就是共产党,也只有他们才有可能打入共产党的地下组织。不过呢,在这一点上我倒是很佩服中统的,‘袁大头’的那个线人一定是打入共产党很久了,如果是刚打入共产党的线人是不可能知道那么多共产党石头城地下组织的机密的。”严复之冷哼一声,说出了自己的判断。
“严副主任果然是高明,一下子就判断出了‘袁大头’是中统的人了,这一点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呢。”尹群立故意拍了拍自己的额头,对严复之拍了拍马屁。
严复之还是有些不解气地说道:“我看‘袁大头’稍微等一段时间再与他的那个线人联系上才好,现在左天明既然知道了这个事情,就算藤田大佐不让他了解细节,他也不会就这么坐视不理的。我估摸着他一定会想办法对我进行跟踪监视,假入我和那个‘袁大头’继续见面的话,说不定‘袁大头’也会被他的人盯上。歇一段时间也好,让他根本摸不清楚‘袁大头’和我是怎么联系的,急死他。尹老弟,我要交给你一个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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