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龚谢成此时一言不发,就像是没有听到田中太郎的问话一样,反而一直冷冷地盯着严复之看。他也和尹群立一样,想知道自己到底是在什么地方除了问题才导致了身份暴露而被敌人给抓住。
田中太郎见龚谢成对于自己的问话毫无反应,不由得继续对龚谢成施压道:“你其实应该很清楚,到了这里你是不可能逃得出去的,除非你与我们进行合作。你也看到了,在这间审讯室里有很多刑具。虽然我是个文明人,不想用这些东西,但是还请你不要考验我的耐心。当然,如果你愿意与我们合作,那么我可以以一名大日本帝国武士的荣誉起誓保证你的安全和满足你提出的一切条件。”
对于田中太郎的这番话,龚谢成是完全不相信的,不过他也确认了一点,日本鬼子和汉奸特工专门在自己的住处设下陷阱,已经是掌握了确凿证据,知道了自己的真实身份,所以他不想再开口否认,因为那样做已经失去了意义。
而他现在觉得自己已经察觉敌人设下了陷阱,并在自己的住处向同志们发出了警报这件事情有可能敌人还不知情,所以他必须要拖延时间,以确保党组织的同志能够发现他发出的警报信息,彻底切断与自己的联系,把损失减少到最低。
因此他只是对田中太郎轻蔑地看了一眼,依然一言不发,他知道自己现在还不能说话,因为他一开口,不管他说什么,总会给敌人分析自己心理机会,他此时并不想给敌人这种机会。
就如龚谢成所想,田中太郎一直在不停地对龚谢成施加心理压力,就是想让龚谢成开口说话。
他很希望自己眼前的这个共产党能够开口说话,不管对方说了什么,能让对方开口在审讯的过程中就是一个进步,他完全可以从对方的话语中分析对方此时的心理,并且还能从对方说出的话中分析信息。
他当然知道中国有句俗语叫言多必失,在审讯过程中,言多必失的这个道理显得尤为重要,一般来说审讯时审讯者是占据有非常的主动的,只要被审讯者开口,审讯者就可以通过对比分析等一系列的手段来判断被审讯者的心理状况和其供述的信息真伪。
但是让田中太郎失望的是,龚谢成像是经过反审讯训练过一样,在现在这种极端不利的情况下保持着缄默,这让他感觉到很棘手。
不过刚才龚谢成看向他那充满着轻蔑的一眼让他也不是完全失望,因为龚谢成依然对他的话语产生了情绪上的反应,这对他这个审讯者来说是一种非常积极的信号。
这说明龚谢成目前的心理状态并不像一般证据确凿被抓住的反日分子那样沮丧,反而似乎有一种心理优势。
龚谢成这样的心里状态让田中太郎有种莫名的兴奋感,他非常想利用这一点,采取一种类似激将法的手段来诱使龚谢成开口。而让田中太郎同样感兴趣的是,他也想知道龚谢成为什么现在还有这样的心理优越感,这个原因同样让他很迷惑。
而在一旁看着田中太郎审讯的严复之见龚谢成一直这么紧闭嘴巴一言不发,有些按捺不住了。他一拍桌子,大声对龚谢成训斥道:“龚谢成,你少在这里装聋作哑!这里是皇军的特高课,是专门针对你们这种反日分子的机关!你可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这位田中太君可是对你好言相劝,也是为了你好。如果你执迷不悟,你的下场可就不怎么么妙了!”
田中太郎对于严复之这样的出言恐吓还是很欣赏的,在审讯时,最好的策略就是软硬兼施,一个人态度强硬而另外一个人来软化被审讯者的抵抗心里,现在严复之做出的举动正好是恰到好处。
而他作为特高课的一名审讯专家,最有成就感的就是能够采用正确的策略来诱使被审讯的犯人完全交代,这种成就感他以前在破获军统石头城站的时候就已经在对尹群立审讯时就已经品尝过了,让他很是沉醉其中。
田中太郎等严复之恐吓完以后,故意装作不悦地对严复之将手一挥,示意严复之闭嘴。然后他又笑着对龚谢成继续说道:“严桑的态度太粗暴了,这一点我很不喜欢。不过他说的话还是有一定道理的,根据我本人长期以来的审讯经验,每一个人都有一个心理极限也同样有一个生理的承受极限。没有一个人能同时熬过这两个极限,只不过是每个人的承受各不相同罢了。如果你实在是不愿意开kǒu_jiāo代,那我将十分遗憾地采取那种测试你生理承受极限的方法,迫使你开口。这个过程对你来讲可能会很痛苦,而我也很不喜欢用这样的方法,这只能是一种最后的手段。所以在我还没有做出采用那种手段的决定之前,我希望你为自己多考虑一下,反正最后都要交代,为什么不选择一种让自己更为舒适的方法呢?”
这个时候龚谢成陷入了沉思,装作好像在心中仔细思考田中太郎的话一样,他是在想党内的同志会在什么时间之内会到自己的住处去接头,他必须要撑过这个时间窗口,好让同志们能够收到他发出的警报。
当然龚谢成对于自己这次能不能够脱险已经不再抱有任何的幻想,因为他知道自己的牺牲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见到龚谢成听了自己的话后开始思考,田中太郎误以为龚谢成此时内心有些挣扎,他当然愿意给龚谢成这种心里挣扎的时间。所以他继续笑着说道:“我看你是个聪明人,你们支那有句话我很认同,好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