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医疗器械这种东西现在在市面上可以说是有价无市,必然是这个姓张的不知道用什么手段从上海那边的洋行买过来,然后倒手高价卖给赣州那边,这中间的差价肯定不少!
不过姓张的要自己开价,确实一个圈套。
王钱根深知在这样的谈判中是不能先开价的,因为一旦开低了,没有到达张仲硕底线,这个姓张的奸商绝对会一口答应,到时那就不好反悔了。
这个主动权可一定要抓在自己的手中!
想到这里,王钱根嘿嘿一笑:“张老板,大家都是生意场上混过多年的人了,有些话我想就不必说透了吧?再说了,现在石头城里的风声很紧,这次如果想要安全地运货,我需要打通的关节比以往要多出好几个。所以我就只说一句,张老板的这批货要么不从石头城过,要么就请张老板拿出诚意,说个数,我来看看能不能办。”
这个狗汉奸!张仲硕心中暗骂,但是他面上却带着一丝犹豫,想了想说道:“我们也算是合作过两次了,要不这次就按照前面的老规矩来?”
“哼!张老板好算计啊,算了,这次这个事情我帮不上忙,张老板还是另想办法吧。恕不远送了……”王钱根冷笑一声,端起茶碗,摆出一副端茶送客的姿势。
“哎哎哎,王老板,别急啊,生意不成仁义在嘛。您觉得我说的数低了,要不您开个价?这价钱有的谈,有的谈,哈哈。”张仲硕一看这阵势不对,连忙赔着笑说道。
“张老板没有诚意做这笔生意,我老王也不勉强。我也不想多说,张老板再考虑考虑?”
看着这个王钱根装腔作势的样子,张仲硕恨不得立即掏出枪一枪崩了他。
可是这次是因为任务在身,他不得不要经过一番讨价还价将这个姓王的汉奸套进来,前面的这些话都是为了这个目的服务的。
由于他曾经在以前通过这个王钱根运输过两次违禁物资,还算得上与这个姓王的汉奸有过交道,也不会引起别人的特别注意和警惕,因此尹群立决定派他来下这个圈套。
张仲硕又装模作样地想了想,似乎是痛下决心地说道:“这样,王老板,这次的运输费按以前的标准翻倍!不过这次运输的医疗器械并不多,也不重,还是老规矩,您的人负责押运出城,在城西三十里的白马渡渡kǒu_jiāo货。怎么样?这个价格很合理了吧。”
张仲硕用一副不情不愿的表情开出了一个价码,然后仿佛是被抽干了精气神似的瘫坐在椅子上。
王钱根对于张仲硕的表演似乎已经看透,微微一笑,不紧不慢地说道:“我说张老板啊,你这是挣那么多钱准备带进棺材吗?行了,别再演了,大家都是明白人。这样吧,我说一个数,你刚才出的价格再翻一倍。给句痛快话,行就今天晚上把货和运输费都交给我,不行呢,那我们今天就不谈生意只谈风月,如何?”
王钱根深知这次是绝好的敲竹杠的机会,他下定决心一定要狠宰这个姓张的一刀,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至于这个姓张的奸商所有的表演,在他的眼中还不如白花花的大洋好看。
听到这话,张仲硕心中一阵狂喜,这个姓王的狗汉奸终于入套了!
他知道王钱根肯定会去找杜瑞,那么假如将那几支手枪和子弹塞进这些医疗器械中,他的任务就完成了。
但是为了掐准这批货通过缉私调查处城西关卡的时间,他又一下子提起精神叮嘱道:“王老板,你果然是个高人啊,你这一开口就吃掉了我利润的一半,在下实在是佩服。不过我先申明,只有这次的运费是这样,以后还得再议。另外这批货的买家催得急,所以我希望明天中午在白马渡能见到这批货。”
张仲硕为了进一步将圈套的伪装做好,引这个贪婪的王钱根入局,因此故意限定了在城外交货的具体时间。
“那就说定了!张老板快回去准备准备,把货先运到我家里来。我这就出门去疏通关系,打通关节。争取明天尽快将货运出城去。”
王钱根可不管这个交货的时间,他最在意的还是对方愿意付出的运输费的数目。
当他听到张仲硕松口以后心里同样欣喜若狂,虽然这次的生意他同样要给杜瑞上供,但他在中间还是会赚不少。
为了避免夜长梦多,他决定要特事特办,毕竟这样的东西在自己这里也不保险,万一走漏了风声,传到了日本人的耳朵里,他同样会吃不了兜着走的。
所以就算张仲硕不限定交货的时间,他同样会以最快的速度将货运出城。
因此他不愿意再耽搁时间,暗示姓张的告辞,然后他就会去找杜瑞,交贿款并且拿到收条。
虽然现在杜瑞似乎是在暂时停职,闭门不出,但是王钱根相信在足够的金钱面前,杜瑞绝不会不动心的。
因为他知道杜瑞是和自己是一路货色,都是属于见钱眼开完全不管不顾危险的人。
而只要杜瑞收了钱,那么负责城西关卡的那个科长必然会接到杜瑞的通知放行。
因此在王钱根看来,这次虽然只是个小生意,却能挣不少,而实际上的风险却很小。
完成了任务的张仲硕很是高兴,他终于将王钱根这个狗汉奸给套进来了,晚上把货往这里一送,其余的事情也就不归他管了。
等张仲硕一离开,王钱根立即也出了门,去找杜瑞商量去了,而此时的他根本不知道此时的杜瑞可不是以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