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不是‘袁大头’的手下失手被逮住了?所以藤田由纪夫大佐才会突然在深夜打来电话?
严复之心里十分忐忑地到了办公室,他定了定神,决定不管情况如何,他都必须要向藤田由纪夫大佐否认自己对刺杀左天明的事情事先知情。
很快,严复之拨打过去的电话接通了,他连忙用很谦卑的语气问道:“大佐阁下,您这么晚了找我,是有什么急事吗?”
藤田由纪夫语气冰冷地说道:“严桑,我要告诉你一个非常不好的消息,左天明今天在被押解往上海的途中被人杀死在火车上。对于这件事情,你是怎么看的?”
严复之一听,发现藤田由纪夫这个老狐狸并没有说凶手是否被抓到,连忙大惊失色地回答道:“什么?!您说的这是真的?怎么会呢?您不是说过左天明是由特高课的太君亲自押送的吗?怎么会出这样的事情?这会是谁干的?凶手抓到了吗?”
对严复之的装傻藤田由纪夫并不吃这一套,他阴恻恻地直接说道:“严桑,这件事情我知道是那个‘袁大头’干的,你作为他的唯一联络人,要告诉他刺杀左天明这样的事情是我们皇军所不能容忍的!至于他是怎么知道左天明被押送回上海的途径和时间,我也要追查!不管是泄密的人还是‘袁大头’,他们都应该要明白一件事情,在石头城,我们大日本帝国才是主宰者!任何试图偷偷摸摸搞小动作的行为都是被视为对我们皇军的挑衅!”
严复之被藤田由纪夫这种严厉的警告给吓坏了,其实他从藤田由纪夫的话中已经听明白了,他本人也同样被藤田由纪夫怀疑与‘袁大头’在这件事情上是共谋。
严复之深知如果惹毛了藤田由纪夫首先没有好果子吃的就是他,因此他立即说道:“大佐阁下的意思我完全明白,我会立即将您的这个意思转达给他。既然您认为他是刺杀左天明这件事情的主谋,我认为确实要对他提出警告。不过,我也有一点担心,‘袁大头’这人对于我们破获共产党在石头城的地下组织非常有用,所以这件事情对他提出警告就可以了。如果对他采取什么措施的话,我担心他会从此恼羞成怒,不再与皇军合作,那样我们可就会有更大的损失。其实在下认为,一个区区的左天明其实无足轻重,他是一个犯了错误的人,对于我们破获石头城的反日组织起不到任何的正面作用,死了也就死了。我建议您还是要向前看,毕竟‘袁大头’手里有着我们十分希望拿到手的情报。还请大佐阁下三思啊。”
“哼哼,严桑,你认为我还不会明白这个道理吗?我只是要你向他转达我的警告,这样的事情不能再有下一次!如果我真想对他采取措施,你觉得我还会事先通过你向他提出警告?好了,这件事情就这样,你只管负责转达我的意思就行了,其他的你不用考虑!”说完,藤田由纪夫很生气地一下就把电话挂断了。
严复之还想为‘袁大头’辩解的时候,却发现藤田由纪夫已经挂断了电话,他只能悻悻地放下电话,坐到了椅子上用手扶额沉思。
他认为藤田由纪夫已经知道刺杀左天明的事情他也有份,而且可能也很生气,而他的解释藤田由纪夫根本听都不听。这让他的心里产生了一阵阵的恐慌,因为如果离开了藤田由纪夫的支持,他在石头城就是个一文不值的人,所有人都会对他瞧不上眼,他并不愿意这样的情况发生。
此时的严复之对于‘袁大头’还有些生气,既然藤田由纪夫知道了是‘袁大头’下令实施刺杀左天明的行动,那说明‘袁大头’派去刺杀的行动人员被特高课给抓住并招供了,这个‘袁大头’做事情怎么手脚那么不干净呢?
严复之越想越觉得有些害怕,他立即给严复之写了一张纸条,要求在上次见面的一壶春酒楼尽快见面。除了他要转达藤田由纪夫大佐的意思以外。他还想让‘袁大头’尽快提供有关共产党在试图从地下组织的新情报,因为只有这样,才能让藤田由纪夫觉得‘袁大头’还有价值,才不会中断与‘袁大头’的合作或者想方设法抓住‘袁大头’。此时的‘袁大头’俨然已经是他的一道保命符了。
与此同时,在重庆中统总部机要室值班人员的案头上,李毅鑫发来的电报已经静静地躺在那里,只不过是一串串的数字,没人能看得懂。
第二天一大早,叶副局长刚刚到了办公室,椅子还没有坐热,机要室主任就带着一个蓝色硬皮薄走了进来,向叶副局长汇报道:“这是昨天夜里电讯处收到的一份需要您亲自破译的电报。我怕耽误事情,所以见您来了就给您送过来。”
叶副局长一听就知道是他自己亲自掌握的潜伏特工发回来的汇报,他一边接过来,一边问道:“是从哪里发来的?”
“据电讯处的弟兄说,是从石头城发来的,呼号和频率以前也出现过。”机要室主任恭敬地回答道。
叶副局长一下子就明白了过来,这是李毅鑫发回来的电报,应该是有情报要汇报。因此他对机要室主任挥了挥手,说道:“我知道了,你下去忙吧。如果我有回电,我会让秘书将回电交给你的。”
等机要室主任一走,叶副局长立即摸出随身携带的密码本,开始破译起电文来。他对于李毅鑫还是期望很高的,因为李毅鑫发回来的情报都很有价值,所以他对于这份电报的内容有些迫不及待地想知道。
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