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自强和谢小六离开了蓬莱客栈以后,谢小六直接去了邮局,去将每一次钟钱根所发出的诗稿抄写回来。
而鲁自强则回到了县政府,去了通讯室,他要里向上级申请对钟钱根夫妇在来边区的路上行踪进行调查。
因为他刚才已经在钟钱根夫妇的房间中亲眼看到了王素芬记的账本。这个账本上王素芬的字迹清晰可见,而且十分秀气,更为关键的是这本账本的记账方式很科学,根本不可能是一个普通家庭妇女说能够写出来的!
而且他还发现了王素芬脸上那种惊慌和不自然的细微表情,种种迹象让鲁自强认定这两个人很不一般,处于对保卫工作的极端责任感,他必须要申请上级对钟钱根夫妇进行秘密调查。
谢小六很快就回来了,他带回来一叠纸,每张上面都是一首诗。鲁自强将这些诗稿副本接过来开始一张一张仔细看。
这些诗算不上文采很好,只能说是勉强过得去,鲁自强看完以后向谢小六问道:“钟钱根的诗稿是投向哪个报社的?”
“是上海的《申报》。”谢小六回答道。
“哦,我知道了。现在我们来研究一下这些诗稿吧,你也看过了,有没有发现什么问题?”鲁自强心中暗自决定,一定要请上级通过在沦陷区的地下党组织想办法调查一下这些诗歌是不是已经在《申报》发表。
而且这些诗稿看上去并无疑点,但是鲁自强认为这其中一定有猫腻,只是他现在还找不出这些诗稿中间到底有什么问题。所以他也让谢小六来看看,看能不能找出诗稿中间的问题所在,毕竟这种事情还是集思广益比较好。
谢小六看了半天,也没有能看出什么名堂,他挠了挠自己的头发,苦恼地说道:“科长,这些诗稿我都看过无数遍了,一点问题都看不出来啊。”
鲁自强也有些无奈,这个谜题无法破解的话,也许还真拿不到钟钱根来边区另有目的的真凭实据。
按照鲁自强的分析,钟钱根向上海报社发出的这些诗稿中间一定是有暗语的,这些暗语多半是打乱了以后分别藏在这些诗歌中,只是需要找出这些暗语的规律才能彻底破解暗语,了解到钟钱根到底向外传递了什么信息。
而这可能是需要密码专家才行,鲁自强想到这里,对谢小六吩咐道:“这样吧,你将这些诗稿再抄一份带在身上,送到延安中部,让上级想办法组织专家对这些诗稿进行破译。”
“那我们什么时候启程去延安?”谢小六问道。
“嗯……越快越好,后天出发吧。你明天到蓬莱客栈去通知钟钱根夫妇,让他们做好准备启程去延安,别的什么都不要说。如果他问起你是因为什么去延安,你就推说不知道,是奉上级的命令去延安接受任务。”鲁自强想了想,做出了决定并向谢小刘叮嘱道。
布置完任务以后,鲁自强再次去了县政府的通讯室,那里有这个县城里唯一的一部电台,他将这里所发生的一切以及自己对钟钱根夫妇的怀疑都用电报发给了延安边保总部。
也就在同一天,一个神情焦虑的中年人走进了石头城马志新的家里,马志新去上班去了,接待来客的是马志新的太太。
马志新的太太见到这个中年人后,笑着说道:“呀,是七弟来了。怎么你不在上海好好赚钱,今天有空跑到石头城来看望姐姐啊?快,请坐。”
那个中年人连忙焦急地说道:“堂姐,弟弟我今天从上海大老远跑来是奉了爷爷的意思。家里出大事了,爷爷让我赶紧坐了最早的一班火车来石头城,想让姐姐拿个主意。”
马志新的太太一听,连忙关心地问道:“家里出什么大事了?爷爷让你赶紧来找我?说说看是什么事情。”
“大哥昨天被特工总部的人突然抓进去了,到我走得时候一点音讯都没有。你也知道,特工总部的人是专抓抗日分子的。可大哥就是一个书呆子,平日里与世无争,安安静静地在《申报》做文学版的编辑,怎么会和抗日分子扯上什么关系呢?可是大哥为什么被抓,家里人没有一个人知道原因。特工总部是个什么机关我们都清楚,抓进去的人活着出来的很少。爷爷又是最喜欢大哥这个我们这辈里面最能读书的,一听大哥抓了,当时就晕了过去。我们好不容易将爷爷救醒,他老人家醒来的第一句话就是让我来石头城找姐姐你想办法。”
马志新的太太一听,手里的茶杯哐当一声落在了地上,急忙问道:“那家里有没有早上海那边的关系去打听打听究竟大哥是因为什么原因被特工总部抓的?我们家在上海经商的时间也不短了,怎么着也能找到点关系七拐八拐地打听出来啊。你大老远跑到我这里来,我也没办法啊,我现在在石头城,又不在上海,这远水可救不了近渴啊。”
那个中年人急道:“那些关系平日里你好我好大家好,真到了关键时候是靠不住的。爷爷说了,我们家就你和官场能沾上边,让我到石头城来找找姐夫想想办法。他老人家可是急疯了。姐姐你可得好好给姐夫说说。”
平日里马志新的太太也就是和几个官太太之间经常来往,也不怎么管马志新在官场上的事情,现在的这种情况让她六神无主抓了瞎。她立即站起身来,走到电话机旁提起电话就给马志新的办公室打电话。
马志新此时正优哉游哉地在办公室里听着昆曲的唱片哼着小调呢,电话铃响起来后他有些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