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语落下,定了俱芦一界未来,而白玉玄听得此言,只是一声长叹。
“千年光阴错,然上界诸洲,仅仅过去三载罢了。也是时也命也,不该我得此界气数,便是不该我得,这怨不得谁。”
白玉玄开口,同时目光转过李辟尘与任天舒,言:“不过,今日来此,也不算全无所获,至少我终是知道自身妙法来历,道兄,你说我法为一气化三清,可见有些了解,不知你的法,又是什么?”
李辟尘含笑言:“混元八卦,称天地风雷,山泽水火。可衍天地万物,为先天一气,造化开天之前,与你一气有些相似,是先天之祖炁,性命之根源。我想来这应该是一炁的两道不同之路子。”
李辟尘说着,那手掌当中不断有卦象变化,此时衍化万千气象,让白玉玄大开眼界。
白玉玄:“这便是混元八卦?当真厉害的了。但道兄所言,这法子也是一炁所化,那我等俱知,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如果我二人之道原本相同,那这一炁恐怕还有其他路子。”
任天舒:“呵,这牛鼻子可不止一门太上法。李辟尘,你是二圣同身,那窥心的法门也是吧!”
他如此开口,李辟尘笑笑:“大道无形,生育天地;大道无情,运行日月;大道无名,长养万物;吾不知其名,强名曰道。”
“清静经之神异,为我根本之法,消六欲,持七情,不为外道霍乱,当初他化自在大圣来此,也不曾乱我心神。你言我二圣同身,倒也是说的不错,只不过,还差了一点。”
李辟尘笑了笑,而任天舒听见这个话语,却是猛地一震:“什么叫做差了一点,难道你.....还有?”
“这.....还是道友自己好好琢磨琢磨吧。”
李辟尘含笑不言,只说出两门太上妙法,而任天舒则是一股冷气直接窜到头颅,只觉得李辟尘危险之极,这人居然不止有一门太上妙法,这当中意味什么,他再明白不过了。
如果说自己是天选之人,那李辟尘拥有三门...甚至更多的太上妙法,可以说,他就是云原之子,是太上嫡传一般。
若是把八十一人比作一个太上宗门,那得一法者,为内门弟子,得二法者,为真传弟子,那得三法者.....不是嫡传,又能是什么呢。
“不能招惹......”
任天舒此时心中几是震撼难言,那口张开,却是目光垂下,直道:“李辟尘,你若是回归云原,是要杀了我么?”
“这太上日月大法,你当真舍得?”
他缓缓开口:“我之日月大法,施黄庭之经,四足内身,贯奇经八脉,冲天顶之穴,炼日月在身,阴阳共济,一口先天之炁可化无数妙法,你与我相战,既藏与陈汰浊身上,也该知道我法有多么玄妙。”
任天舒此时有些想法,他担心李辟尘回到云原,把自己宰了,那落在人仙手中倒还好说,但如果落在地仙手里,那当真是再也没了法子。
李辟尘笑起来:“道友莫要惧怕,这日月法,不该在你身,你怕我杀了你,断你道途,毁你性命,但还有一点,你不妨考虑考虑。”
任天舒目光闪烁:“什么意思,说来明白点。”
李辟尘含笑,而后语气变得严肃:“你.....褪去魔身,斩去前尘,入我太华中!”
话语落下,却如同惊雷!
白玉玄听言一震,直道:“道兄,他虽为太上一化,但终究是魔头,你不欲杀他,便囚他在山便可,让他归入太华,以他心性,指不定何时就要重入魔道!”
“况且,一入魔门再不回头,他......”
李辟尘摆摆手,面向任天舒,而后者此时被惊了一下,却是面色开始青白不定,那神色也变得极其严肃。
“道友,我这提议,还算好么?”
李辟尘笑起来:“道无善恶,法无正邪,只看施道用法之人心性如何,不过如今,我仙玄为大,魔道本自仙出,是为外道之法,虽也能修至大圣,但就如他化自在大圣所言,要成道祖,可是有些困难。”
“若是你归我太华,我便鼎力助你,想必宗中长辈,对于洗心革面,重踏大道之人,当是比较宽容的。”
这话并不是没有根据的,那源头就是因为罗元子。
罗元子原本身为太华山长老,却因与剑囚谷主人斗气,心中欲念膨胀,被火蒙蔽心智,让柳随风钻了空子,惑他入魔,而仅仅入魔一次,第二次出来,便让他复归原位,由此可见太华山诸仙肚量。
只可惜罗元子恶心不改,反而变本加厉,这才终引真人大怒,把他永囚于悬命崖中,不得再出,待到来日,斩魔台上走一遭,杀他此世身魂,来世再去重渡他归入仙宗。
虽说罗元子本是仙人入魔,但魔人洗尽前尘,归入仙道,也不是没有,那就是无心道人,如今被吕公带走,归入仙山。
九玄之中,或许只有天柱山不喜魔道,若是归降,一斧子直接送诸魔魂入冥海,这是因为天柱山与渡魂道争斗已久,烂柯棋局里关了不知道多少渡魂魔头,确实是被恶心坏了。
而如今魔道里,渡魂道之所以垫底,只惨兮兮留下两尊地魔,也正是有天柱山的一分功劳在内。而也正是因为如此,又因渡魂道之法被天柱山烂柯地克制,所以两家宗门,结下如此不死不休的仇怨。
李辟尘看着任天舒,而任天舒则是面色连变。
他承认,自己确实是有些心动了。
身在魔门,终究是被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