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霄天内。
李辟尘冷眼旁观下方阴土的变故,头顶上大钟轻转,发出悠长的鸣响声。
“所谓的‘共工’终于出现了吗,呵。”
“妄图撞倒天柱,这是不可能办到的事情,三界再是厉害,我们的法再是高强,事实上本身也不过还是人仙的修为,纵然借来虚幻的法力,模仿出大圣的威势,但事实上,我们和真正的大圣,所差之大,根本不能用道理来解释。”
“如果你能撞倒峨眉山,这就代表你比大圣更强,但这简直就是无稽之谈。”
李辟尘的目光凝聚起来,从紫霄天内眺望远方,深吸一口气,随后叹出声来。
“血坞小苦海么,我不欲与你们交锋,但现在你们却来挑衅,虽然山不可能被撞折,但你们的行为却是让人极度不爽快。”
“我之前说过,谁若是想要当那‘共工’,我便要教他做人。”
“你血坞小苦海四位告死行者,如今就在这第二阵全部跌出去吧!”
光阴乍动,紫霄天,天魁刀忽然发出浩大的震颤声!
其音撼动云霄,而让所有的人都听得清楚分明。
恍若有一道骇人心神的钟声陡然打响,所有的仙圣全部心惊肉跳,目光同时汇聚到远方的第一阳天,此时看见那当中紫气沉浮,白光熊熊,却有一道人头顶大钟而动,身上气焰滔天!
“他又要做什么!”
有人头皮发麻,就在方才那四百三十九位道君化光雨皆坠红尘,此一战惊天,令乾坤皆惧,这时看见那道人出手,顿时如雷震风啸,这阳天之中哪里有人还敢松懈半点!
道主们注视过去,而更多的道君则是默默避开,而就在这一瞬间,某处阳天之上,血坞小苦海的四位告死行者之一,红花骨李陵衣突然心头狂跳!
遇到大难之前,人心中皆会有不详警兆,遥远天外传来浩大敌意,他猛地一转头,耳中却猛然听到一声浩大钟响!
天地风雷,山泽水火。
李辟尘头悬东皇钟而出,离开天域,而四面八方的道君感到这股气势,顿时作鸟兽散开,唯那些大宗门的高手面色凝重,虽有人蠢蠢欲动,但终究还是克制,没有在这个时候去寻这道人的麻烦。
东皇出行,群仙万圣皆退避!
无形之中,这股景象在诸多仙圣的心中留下了一道阴影,那种气势太过庞大,压天碎地,让许多道行稍浅的仙圣宛如胸膛中闷着一道郁气不散,心中隐隐升起一丝退意。
“不好!”
李陵衣心头的那种不安感越来越重,再窥视李辟尘的出行方位,只是稍加思索,顿时面色狂变,那化一道红风而去,仓惶而逃!
“他娘的,那个家伙对付你,你却来找我!”
李陵衣心中破口大骂,这黑锅背的代价太大,同时心中升起怒意,猛地对远方一处阳天传讯:“紫霄天内的那位要杀我,还不来救命!”
他传讯的那处正是张元极所在之地,此时他面色略微凝重,低声念诵经文,瞬间许多天域中的那些血坞小苦海弟子都收到传讯,一个个挟带起滔天血水,卷着红云升天。
“血坞弟子听令,围住开天至尊!”
张元极高声喝起,心中快意,而正是这时候,远方某处阳天,忽然斩出一道黑光。
枉死城魔影!
一柄黑剑落下,带着森森杀气,两名血坞的道君化红风血水刚行一半,顿时被那黑剑劈中,俱是闷哼一声坠下红尘,连带着气数也瞬间散尽,归入那魔影手中。
“枉死城!”
张元极面色森然:“好东西,敢在这时候出手捡漏子!”
远方魔影一击便跑,毫不停留,正是之前在阴土之中的那位魔影,此时他头顶天罡刀,来去无踪,手中黑剑挥舞,只是刹那,又在远方打落一道血光。
“取到了一柄天罡刀就如此猖狂!”
张元极面色一凝,对李陵衣传讯:“你自己先跑,我让那些弟子帮你拖住,到时候你施展血海大阵封天镇地,请出祖师法相,现在.....有个搅屎棍出来了!”
“什么!我自己跑?!”
李陵衣面色陡变,此时已经有一部分血坞弟子汇聚过来,他看见远方浩荡云霞,那头悬大钟的道人临空而显,顿时心中震骇,连忙出手,施展血坞大法抵挡。
“原野厌人之肉,川谷流人之血,血肉蹀躞!”
“无上转血大法,祭死尸途!”
他猛喝一声,那身边的血坞弟子身上顿时都化出一道本命元气,随后便看这些弟子纷纷出手,劈下自己一只臂膀,直接向天丢去。
血肉化生,那些元气与血肉融合,化作一只又一只的染血骨人,带着滔天血海,它们在其中沉浮不定,带着赤云秽风,那血水弥漫,化江河如刀,这模样.......像极了九幽地狱之中的血池!
无数的死尸化作白骨拦路,血海之中绽放出鲜艳的花朵,凡被此血沾染之人,便是金刚之躯,琉璃之体也要化作一滩脓水灭去。
血坞唤作小苦海,正是因为众生入内皆沉沦,不得超脱,而真正的苦海仿幽冥海而创,乃是长恨大圣居住之所。
李陵衣施展这等恶法,同时引动四面八方弟子元气,然而就是一个照面,在那一瞬间内,紫霄汇聚,听得东皇钟响,乾坤之内,一切血光尽数被震的消失殆尽!
他陡是大惊失色,而李辟尘高居在天,临尘而来:
“你不动脑子的吗,多少年前已经定下仙道贵生之言,连魔道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