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白衡山无相道人退,请天柱山无相道人起!”
浩大的声音回荡三界,那在云原大地上,白衡山玄苍宫上的那位无相道人收回了手,于是天上的石碑消失,而随后,那处于天柱山烂柯地的无相道人抬起了手,于是天上出现了一棵大树。
那树洒下金色的光芒,彻底笼罩人间,而后映照在三界之中。
“黄粱木!”
九天之外的黄粱木被无相道人施展出来,此时伴随着法天的声音,刻印在所有人的眼中。
“天鸡唱舞,梦熟黄粱!”
法天的声音隆隆而响:“者从人语,是为人言,亦指人身,嚣之一字意有烦恼嘈杂,人向四面八方发音得回,纷纷扰扰,是为嚣字。”
“嚣者,嚣声,尘世甚嚣。”
“而当者嚣二字合一,便成了掩饰。”
“天地万道,阴阳并起,有阴便有阳,有阳便有阴,那么物极必反,在喧闹的尘世中,反而最能隐藏人的自身。”
“随波逐流,众生为掩,众生为饰,者嚣者嚣,这第四阵,请大家做一个梦。”
“梦中安静,梦中安宁,子不得语。”
“至于规则,就是者嚣二字,尘世喧嚣,你我他人,皆不过光阴之中匆匆而来的行者,走而走而,最后看见的,是梦还是真?”
“黄粱一梦,谁若破之,谁便入第五阵。”
随着话语的落下,天上那株黄粱木突然化出无数光华,那当中全部都是小斧,这些斧子落下乾坤,瞬间寻找到每一位还留存在论道三界中的仙家,而后.....重重的劈在他们的眉心。
其动作之快,已超乎寻常,所有的仙圣同时中招,而后沉寂下去,身躯化作虚幻消弭。
但是没有光雨,因为他们已经入了梦中,并不是跌出红尘落败。
李辟尘还在看着手中篆文消失的位置,此时那小斧已经劈在了眉心。
于是,眼中光阴流逝,隐隐的,居然有一些景色显化出来。
而所有的仙圣消失之后,在黄粱木上,有一些方正的果子结了出来。
那当中装着的,是满满的红尘。
.........
黄世境。
这里仍旧在战斗,巨大的轰鸣声与气浪回荡云霄之外,卷起滚滚黄尘。
无数的神仙在黄山的崩塌与升起之中来回走动,不时看见各个仙魔神妖打下法术,或是驾驭雷霆,或是挥手火光,亦或是摘星捉月,担山赶日。
大神通互相施展,宛如亘古神话中描述的那样,又像是不曾经被记载于野史传记中的神仙经历,他们的法在轰鸣,而黄山在不断升起与崩溃。
红尘境内的变故影响异常之大,原本以为第九轮斗法越强越好的神仙们,在看见龙伯巨人的斗法条件后也不由得目瞪口呆,随后就是突如其来的愤怒,紧接着,那一位又一位年轻的山河之主被打出红尘,他们也不由得气急败坏。
谁也没有料到这个变故,所以都是吃了个大亏,若是说赢家,那必然只有太华山了。
太上一化的出现,这些神仙们有的人则是明白,有的人则是不知道,但如关山月这种人,他自然是知道此四字代表着什么含义的。
因为关山月的心中,产生了思索的情绪。
这个事情,要回到四十多年前来讲。
..........
四十多年前,那是在一座深山之内。
昏黄的光照耀着乾坤,连山林与云霞都披上金色的衣裳,关山月记得,那是自己最后一次见到故友,而他仍旧居住在山林之中,守着那破烂的草庐不愿意离开。
夕阳中有乌鸦飞过,在草庐的前面,故友为他泡上了一壶茶水,同时在和寻常一样说着一些山下人间的事情。
而关山月同样在询问,再问他究竟愿不愿意修行。
那是最后一次询问,而故友也说过,什么缘法未到,于是关山月也就没有强求,直至许多年后,故友逝去,关山月心中才升起一丝后悔。
而在那次谈话中,关山月清晰的记得,故友说到了四个字。
“太上一化”。
太上,这个词汇关山月自然不陌生,毕竟第三轮纯阳圣境中的那位就是平素中所说太上,那是一位天尊,而太真山若是说起纽带关系,和纯阳圣境也是有千丝万缕的联系的。
“尘世茫茫如苦海,渡过去也看不见土,不过是另外一片苦海,又哪里见得到彼岸花开?”
故友当时说了很多,但其中,所说的一些词汇让他感到奇怪,尤其是他说自己是太上一化,是太上的化身,是公正的执行者,应劫的地方不是在阳间,而对于关山月来说,故友开玩笑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自然也就没有放在心上,后来回去也没有提这个问题。
毕竟,不是在阳间活着,难道还能是在阴间冥海活着吗?
当时的关山月,还很年轻,法力也没有现在这么强大。
后来,故友下山离去,并且让自己不用再去寻找他,于是关山月也答应了这个请求,直至后来,在二十年后,关山月找到了他的坟墓,而里面并没有尸骨,只有一些衣衫。
至此之后,关山月就和故友永远的分开了,对方已经前去幽冥,再也不存在于人间。
对于关山月来说,故友是记忆中一个极其有趣的人,他经常疯言疯语,开一些奇奇怪怪的玩笑,但是随着认识时间的推移,他的情绪也变得有些平稳下来,直至后来,几乎没有了感觉,做什么事情,都讲究极端的公平。
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