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鸟落于那株参天大树之上,李辟尘御剑而来,立身于云霄之上,看着那株参天的神木,眼中充斥着惊喜与快慰。
毫无疑问,这是黄粱木!
那与最后天柱山无相道人施展的黄粱木一模一样,李辟尘看着那株树,又看见隐藏在叶子之中的白鸟,顿时笑了起来。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李辟尘看向白鸟:“日游人,你就是天鸡,我说的对不对?”
“天鸡唱午,梦熟黄粱!你在每日的中午出现,正是接近午时三刻,此时是阳气最旺盛之时,你于此时行于高天,落于旷野,我以黑云遮蔽大日金乌,于是便来到了这里。”
“终究只是梦境,人间到底存不存在呢?日游人,你和石中人,夜游人又是什么关系?死去的麻衣人,断肠人他们是醒过来了还是真的死了?”
李辟尘对着白鸟询问,此时没有战斗的yù_wàng,而白鸟拨开叶子,天上的光落下,忽的到达了一个顶点,于是黄粱木的叶子上开始升起白色的云烟。
那些烟云化作虬龙舞在天空,白鸟化作少女坐在枝头,她带着警惕与敌意,小心翼翼的张开了口,发出清亮且悠扬的声音。
“我是天鸡,你又是谁呢?”
白衣少女对李辟尘有些惧怕了,她之前发现,自己的法远远不及对方,于是心惊胆颤,而又因为从没有人对自己有这种威胁,于是她发了意气,起了比较的心思,怎么料到李辟尘拥有太上嫁梦的心法,在黄粱乡中近似无敌。
此时李辟尘开口询问,没有了敌意,于是白衣少女开口,便开始询问李辟尘的来历。
而让李辟尘诧异的,她居然会说话。
“你的声音当真美妙,有如此的天籁之喉,为什么不愿意说话?”
白衣少女听了一愣,而后道:“我是天鸡啊,只有在午时三刻的时候才能说话,现在已经过去一半时间了,我又不能说话了。”
她的神情忽然变得有些落寞起来,原本的警戒之意消失,两只玉藕般的腿在半空来回踢打,好看的眉头却带着一股黯淡的神色,而李辟尘笑了笑,挥挥手,此时对着天上的太阳指了一下。
于是,整个黄粱乡似乎出现了什么变化。
“你在做什么呢?”
白衣少女开口询问了,而李辟尘只是看着她,等过了十几个呼吸,又道:“你再说说话看看。”
李辟尘对她开口,而白衣少女有些不解,于是张开朱唇,轻轻吐出口气,却是又发出了那清亮悠扬的声音。
“诶?”
她很是惊讶,乃至于捂着自己的嗓子,李辟尘看向她笑了笑:“这样子你就能一直说话了。”
“你做了什么?”
白衣少女询问,李辟尘指向太阳:“我只是把太阳定在了这个位置罢了。”
“光阴仍旧在流逝,只不过太阳永远也不会落山了,这样你的声音就能够传遍乾坤,让所有人都听得清楚,你再也不必沉默了。”
李辟尘把话说明白,白衣少女顿时露出惊喜的神情。
“你连这种事请都办得到吗?”
“那是自然的,在黄粱乡内,我无所不能。”
李辟尘点点头,白衣少女用新奇的目光上下打量李辟尘,随后开心的呼喊起来,那眼睛都眯成弯弯的月牙儿,两处脸颊上升起一抹诱人的酡红。
“不用再追逐太阳了!”
那欢快的站起来,刚是要庆祝一般,而后似乎想到了什么,又变得有些颓然。
“我说,你究竟是谁啊?”
白衣少女看向李辟尘:“黄粱乡没有过你这种人,你能把云海变成万剑,你能把大雨化作洪流,你能挥手搬来大山,你又能动动手指便定住太阳,这旷野的东升西落被你改变,你究竟是谁啊,你是从哪里来的呢?”
她的眼中满是好奇,只是那神色似乎有些莫名的哀伤。
“我是从石中人所在的地方来的,你认识他吗?”
李辟尘开口:“石中人叫我天上人,我自己认为,我是这旷野内唯一的仙。”
“仙?”
白衣少女没有接触过这个词汇,李辟尘笑了笑:“天上的山,山中的人,逍遥天地,自在得情,御剑乘风去,披霞赶日来。”
李辟尘的话落下,白衣少女的眼中露出好奇与向往,而后抿了抿嘴,对李辟尘道:“你是个古怪的人,你是天上人?石中人我不认识,我也不知道他在哪里的旷野,这天下的旷野太多了,人间也太多了。”
白衣少女开口:“每走过一个旷野就会看到一片人间,人间之内又都是疯子,人间一点也不好玩,没有旷野来的自在,但是我要给人间报时,我必须要追赶太阳。”
“旷野之上必须要有东升西落,我讨厌追赶太阳,但是我必须这么做,天上人,你把太阳放了吧,让它继续东升西落,我要继续去追赶它。”
白衣少女坐回了枝桠,捧着脸颊:“我是天鸡,我在黄粱木上,我要为天下而追赶太阳,人间不能永远是白昼,如果没有黑夜,人会疯的。”
李辟尘看向她:“那你这句话,是承认你和夜游人为同一个身份了?”
“夜游人是你的内心吗?”
李辟尘的话被白衣少女听在耳中,白衣少女嗯嗯的点了点头,略有天真:“我不喜欢夜游人,但是我喜欢黑夜,夜游人太过放肆了,她总是想要逃出去,想要在天地之内自由的活动,可是不行啊,我是天鸡,我的职责就是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