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这样可怕的伤口,岳望舒到了一口凉气,就凭碟子里的这些捣烂的树叶真的能治疗如此严重的烫伤吗?这简直比过去农村涂抹大酱治疗烫伤更不靠谱!
“你能不能快一点?”萧玢闭着眼睛轻声催促,鼻尖上沁满汗水。
“你烫伤得很严重,要不我打120吧?”
“你到底愿不愿意帮忙?”萧玢被剧痛折磨,每过一秒钟都是煎熬,她满脸汗水瞪着岳望舒,“你要是再磨蹭就把药放下然后给我滚出去!”
这是我的寝室好不好!岳望舒有心反驳,但看着这样一个可爱的妹子疼成这样,就什么怨气都发作不起来了。他一咬牙,去老幺柜子里找出药箱,翻出医用棉签,回来蘸上捣烂的树叶,他又看了一眼萧玢,萧玢看过来的目光里满是催促和鄙视。
这个简直不能忍!既然你自己非要用这土法子治伤,哥就成全你!
他把棉签涂上伤口,绿色的汁水进入黑如焦炭的肉上,像是河水流进久旱龟裂的土地,又像是硫酸在灼烧皮肉,“嘶嘶”声中,蒸腾起一股带着恶臭的黑烟。
萧玢不再看他,紧闭双眼,微微转头,带着颤音咬牙说:“你还磨蹭什么?痛快点!”
“哦哦。”岳望舒答应着,他上初中的时候,曾经让同学用烟头在胳膊上烫了三个烟花,当时也是夏天,每次出汗伤口就像被小刀一下一下快速地割着,又不能抓不能揉,只能咬着牙硬挺,那种痛苦他一辈子也忘不了。如今萧玢伤得比他那时候更严重千百倍,痛苦可想而知,正所谓长痛不如短痛,他把碟子倾斜过来,用棉签把里面的叶糊糊拨到伤口上,再将它们均匀地摊开。
等把伤痕的每一处都涂上叶糊,两人都出了满身透汗。
“你怎么样?”岳望舒从老大抽屉里翻出一条新的竹绿色毛巾递过去,萧玢浑身都被汗水湿透,豆大的汗珠顺着下巴滴淌,这妹子真的很坚强,在刚才的上药过程中竟然一声不吭。
萧玢没有接,坐在那里闭着双眼一动不动。
岳望舒有心亲手替她擦汗,抓着毛巾的手探近萧玢水洗一样的脸前又止住。
这样的妹子让人心疼,也让人敬重,岳望舒犹豫了下,还是缩回手,把毛巾放倒桌上,起身把电扇挪进阳台,让它对着外面吹。房间里已经被皮肉烧焦的臭气淹没了,刚才全部精神都放在涂药上面,现在一放松就觉得胃里不断抽搐,阵阵作呕,得尽快把臭气排光,不然就要被熏死了!
回过身时萧玢已经睁眼了,正在用一条蓝色毛巾擦拭汗水。
“你还好吧?”岳望舒看见电脑桌边沿出有一个新鲜出炉的指痕,暗自咋舌,这妹子的手劲实在太大了!老大的这张桌子可是他自己单独买回来的水曲柳实木桌,竟然被那样几根纤细瘦弱的手指硬生生捏出沟,如果不是亲眼所见谁都不会相信!
“好多了,谢谢你。”萧玢擦干汗水,面上泛起些许病态的潮红,她收起毛巾,仰起头问,“你愿意做我们昆仑派的灵药客卿吗?”
“灵药客卿是什么?”现在可以确认,这个突然出现的妹子决不是普通人,但她在桌沿上捏出指痕更像是武侠小说里描写的武功而不是仙术,不过不管是武功还是仙术都有够梦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