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为什么我的名字要叫做帕瓦蒂啊?”
小小地时候,才刚刚学会说话,两三岁的帕瓦蒂便已经对自己的名字产生了好奇。屋子外面的小孩子们经常会在楼下呼唤着这个名字,帕瓦蒂总是以为他们是想叫自己出去玩,可当她吃力地搬来小板凳上爬到桌子上,往窗户外面看的时候,却发现他们称呼的似乎永远是另一个人。
为什么自己的名字一点都不特殊呢?如果是独一无二的名字,楼下的小朋友们叫到自己的时候,就没有人会抢先答应了。
妈妈正坐在椅子上面做着小小的衣服,听到自己的呼喊,她温柔地把自己抱到腿上。
“怎么?这个名字不好听么?”
帕瓦蒂摇了摇头。
“呵呵,傻姑娘,帕瓦蒂这个名字啊,可是和雪山女神的名字一样呢。”
“可是……这样的话,楼下的小朋友就没办法叫我下楼玩耍了啊?另一个帕瓦蒂总是会比我快很多——我也想要和他们一起玩。”
事实上,帕瓦蒂的世界很小很小,从有记忆开始,她就一直呆在这个狭小又昏暗的屋子里面。她的世界和外面的世界之间似乎永远都隔着一把大锁……而妈妈一天的绝大部分时间中都在外面工作,能够陪伴着她的除了妈妈做的布娃娃,就只有屋子里那只发黑的灯炮能够让她消遣时间了。
妈妈从来都不会让她出门……
这次也是一样。
听到帕瓦蒂的话,妈妈的表情阴郁了下来。她将帕瓦蒂紧紧搂在了怀里。
“对不起,帕瓦蒂,对不起……再稍微忍耐一下。”
妈妈的声音在颤抖,她在自己的耳边说道。“只要你的爸爸回来的话,一切就都会好起来的,我们要相信他,好么。”
“又是爸爸……”
帕瓦蒂不满地嘟着嘴,别扭的扭过头去。
妈妈总是会提到这个词,可‘爸爸’到底是什么呢?为什么‘爸爸’回来,自己就可以出去了,‘爸爸’是一把钥匙么?
事实上,除了‘爸爸’这个概念之外,帕瓦蒂还经常听妈妈提起自己还有一个妹妹,按妈妈的意思,妹妹就是一个和自己长得很像的小朋友,不过和爸爸一样,自己也从来没有见过她。听妈妈说,等到爸爸回来以后,自己也就能见到妹妹了。
可他们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呀?年幼的帕瓦蒂整日整日地趴在窗台,在心里向梵天神祈祷着…………
一年以后,她等来了那一天。
那天,屋子里面来了一个又高又瘦的陌生人。帕瓦蒂从来没有见过自己母亲如此失态的样子,她看到这个男人的一瞬间,眼泪就夺眶而出,不顾一切的扑了上去。
两个人拥抱了好长时间才分开,那个男人向自己的方向走过来,他站在自己跟前,蹲了下来——他的眼眶还是红的。
帕瓦蒂害怕极了。
“帕瓦蒂,爸爸来接你了。”那人说,“爸爸来接你和妈妈一起回家,好不好?”
“家?”
帕瓦蒂怯怯地向后退去,她紧张地贴在墙边上,攥起了小拳头。“我的家就在这里啊,我……我不认识你,你快出去,你把妈妈都惹哭了!”
眼泪立刻就从男人的眼眶喷涌而出,他一边擦着眼泪,一边大声地咒骂着什么,妈妈冲了过来,和他们抱成了一团。妈妈在哭,这个叫做‘爸爸’的家伙在哭……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也开始流泪了。
………………
从那以后,自己的生活被彻底改变了。
帕瓦蒂头一回离开了从未踏出半步的小土楼,跟随着爸爸妈妈一道,坐上了一条名叫‘飞毯’的东西。它看起来就像是条大毛毯,可不可思议的是,它居然会飞——爸爸心疼地为她过上了一层又一层的厚实衣服,帕瓦蒂从来没有穿的像那天那样暖和过。飞毯漂浮了起来,高高的飞上了天空。
一路上,妈妈一直在跟自己讲着些莫名其妙的话,像是巫师、魔法这样杂七杂八的……她说的好高深,自己哪里能听的懂啦,不过当他们飞下云层,盘旋在一座气派而宏伟的庄园上空的时候,帕瓦蒂才深刻的意识到了,自己恐怕要和以前的生活彻底告别了。
从飞毯上下来,到茫然地跟着父母在庄园走了一圈,再到去浴室洗完澡,帕瓦蒂一路上嘴巴就没有合拢过,她感觉自己像是进了故事书中的巨人国一样,面前的屋子总是那么宽敞,就连浴室都要比她之前的家还要大——以致于她把花岗岩的浴池当成了巨人的洗脸池,被妈妈抱着泡澡的时候都战战兢兢的。而更让她感到惊慌的还是洗完澡后突然出现在浴池旁边,拿着大浴巾的古怪生物,那个叫做卡芙的家伙跟帕瓦蒂差不多高,毕恭毕敬的弯着腰,它的四肢细的跟麻秆似的。
“你说卡芙啊,她是个家养小精灵,以后就是专门帮你整理家务打扫卫生的,偶尔也会帮着其他小精灵,做做饭。”穿上鲜艳的衣服跟在爸爸身后,父亲他这样解释道,“不过千万不要淘气地把衣服往她的手上硬塞,她会伤心到去自杀的。”
帕瓦蒂似懂非懂地点着头,跟着父亲穿过一条走廊,向不远处的一个房间走过去。
“我们这是要去哪里?”她紧张地问道,“是要回家了吗?”
父亲宠溺地抚摸着自己的脑袋,表情又是难过又是可笑。“傻姑娘,这里以后就是你的家,浴室、厨房、画室——整座庄园都是你的家。现在我们只不过是要到卧室里面去,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