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儿啊,为师苦心教了你十多年,却是不想看到你有此一刻。”牵着青年在绿平原上走了许久后,老者语气哀痛的说了句。
“老人家,你……”听到老者的话,青年停下脚步,目光呆呆的望向了老者。
见牵着的人停了下来,老者也停了下来,他松开手坐在了草坪上,对着青年道“坐下吧格儿,为师和你说说话。”
青年点了点头,坐在老者身旁抓着后脑,脸上满是疑惑,但是他又不敢将心中的疑惑问出。这种感觉不是惧怕,而是一种敬畏与尊重。
“这块平原叫绝原,那条河是忘川河,跨过奈何桥,河对岸的黄泉界是一片与世无争的无上净土。那里开满了白色的彼岸花,没有纷争,没有妖邪,是一个可与仙境比肩的好地方。”老者轻抚着青年的头,目光凝视着黑色的长河脸上满是感概之色。
“老人家,你能带我去河对岸吗?”任由老者抚摸着自己的头,青年心中没有升起丝毫不悦,他目光同样凝望着黑色长河。
“那里虽然是一片无上净土,但却不是你现在该去的地方。”老者苦笑着摆了摆头,沉默了片刻后,心中似做了一个决定儿啊,许多事情为师来不及教导你,但是我现在有一句话,希望你以后能记在心里。”
青年看见老者慈爱的注视着自己的目光,默默的点了点头。
“从今往后,你的路就顺着自己的本心去走吧,若是有些责任你不愿意担,就放下,为师只求你能安安稳稳的度过一生。当有朝一日你在来到此处,为师便带你去河对面。”话到此处,老者看了满脸疑惑的青年一眼,在次伸手一指弹在了他头上“蠢东西,我的话你记下了吗?”
“我~我知道了。”青年迷茫的点头应了声。
“好,那你回去吧。”老者起身,指了指平原尽头,而后独自负手向河边走去了。
“我不想回去。”青年站起身望着老者的背影,内心暗自喊了一句,但脚步却没有向前追出。凝视了片刻之后,他迷茫的转身独自向平原尽头走去了。
孤影独行,青年无助的走在绿海上,不知过了多久,他眼前的平原上出现了一道门。在门内,传出了几道熟悉的喊声,牵引着他向其内走去了。
……
夜色弥漫,宜安县的一间客栈内,一个盘着道髻面像粗旷的道士坐在房中。昏黄的灯火映照在他哀愁的脸上。在他身旁,还坐着一个同样一脸悲伤,身型胖胖的小和尚。这二人正是吴有求与净尘。
“大哥,奇术阁给二哥的信,内容写的是什么?”净尘望着身旁的道士开口问了句。
“这信上说让我们回去,不要在管那海道口镇的事了。”吴有求苦叹了一声,将手上的信放在了桌上,苦叹道“这都三天了,李格怎么还没醒,还有雨柔妹子究竟去哪了?”
听吴有求这一说,本就一脸悲伤的净尘埋下了头,圆圆的脸蛋上,双眼流下了两行泪水。
三天前,二人醒来之时,发现自己躺在进海道口镇山脚下的一间破庙里。庙内除了他们二人之外,还有昏迷不醒的李格。之后,他们便将李格背回宜安县,安顿在了现在住的这间客栈里。
正当二人低头悲伤之时,屋内一张床上,静躺了三天的李格猛的睁开了带着两行泪水的眼,口中大呼了一声“师父~”
“二哥,你醒啦。”望着突然醒来,从床上坐起的李格,净尘急忙起身跑到床边,开心的大喊了一声。在他身旁,还站着一脸开心的吴有求。
“净尘、有求哥,我们这是在哪?”李格起身后,看到站在床边的两人,又移开目光打量了一下房间,疑惑的问了句。
“我们在宜安县的一间客栈。”吴有求点头应了句,见李格下了床,连忙和净尘将其掺扶到了房内的一张桌边坐下了。
“我们怎么会在这?”在桌边坐下后,李格喝下了净尘倒给自己的一杯茶,不解的问了句。随后,吴有求将他醒来后的事一一道了出来。
“你看,这信是今天下午奇术阁送来的。”将事情讲明之后,吴有求指了指桌上的信。
看到信中的内容,李格脸上露出了一个苦笑。沉默了良久之后,他拖着疲惫的身体起身又回到了床上。
“二哥,你知道雨柔姐姐去哪里了吗?”净尘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李格,开口问了句。
“雨柔已经不在了。”靠在床头,李格双目无神的回了句,随后低低的垂下了头。之后三人在一次沉默了下来。脑中想着林雨柔,李格无神的双眼被泪水朦胧了。
“师伯,呵呵,想不到当朝的国师居然是师祖的师弟,自己的师叔祖。当时师父说不要去招惹国师,莫非师祖与师叔祖之间有间隙?”在悲痛中沉默了许久,李格回想起了在昏过去时,那黑衣老道所说的话。一番苦思,他想起自己在昏迷之前强行施展了天玄正雷术,旋即凝神感应起了自己的灵台。
白雾缭绕的灵台之间,半弯湖水依旧清澈见底,湖中那条红色的小鱼依旧如之前那般,欢快的在水底游动。那红鱼儿时不时会将身体从湖底跃出,在湖面溅起一个水花,而后在次钻入湖底。
“为什么我的灵界之间依旧如之前一般?而且湖中的水比起之前来,还稍稍涨了一些。莫非是那师伯给我吃的那粒药?”李格疑惑的想了想,旋即又推翻了自己的想法“那粒药虽是入了口,但是当时我却并未吞下丹液,这到底是为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