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凉凉,
衣我华裳。
月水幽幽,
入我心头。
幽暗沉浸的夜色带着无尽的刺骨苍凉,静色的空荡飘荡着让人不禁颤抖的恐惧,躲藏在梦魇。望归鸟划过的一抹金色似乎要将整个无情冷漠的长空划破,一声嘹亮的鸟鸣悲戚暗淡,夹杂着无尽的对未知的迷茫,被这姽色的平静夜色无情吞没后,晃一晃,便溶解在这夜色里。
望归鸟的羽毛空荡荡的纷扬飘落,耀耀生辉的闪着金光…落寞的向南飞去。
北夜云飞,迁浅吟唱。
能不能…不落寞成歌?
亚特斯特南之寒渊:雨中城
南之寒渊的孤傲山脉撩拨着清凉淡漠的冰冷细雨,烟色平静的空气带着压抑的死寂。终年银灰色的天空诉说着七百年来无法解开的交织情与仇,曾经生机勃勃的南之寒渊吞没在无情的冰凉里,偶尔几只乌黑的无名鸟叫随着雨水降临人世,证明这里不是一场可怕的梦魇。
终年淋漓着细雨的南之寒渊,四方围合,群山环绕,山环之间的孤独灯火从坚硬的城墙里微弱的探出头来,那是寒渊的灵都-雨中城。
种着孤寂和仇怨的城,
长出愁怨的花,
结出长恨的雨水。
淅淅的夜色化成冰霜,覆压着温热的爱和恨。
雨中城城主梁丘水背着手一脸担忧的望着暗淡窗外的银灰色天空,除了细微的叹息,整个大殿极为孤独冷清。像是真空的世界,雨水的滴落声音蔓延到脚踝,淹没日光,一点一点爬过时间的寸长,安静无人。
梁丘水无比喜欢这样安静的时刻,不喜与人接触的他最奢望的就是看着外面的风景,雨水的浓愁,芳华树的摇曳。虽拥有强大的神力,却无人知晓他内心如这雨般没有内容的荒凉。也许他可以施展出天秉,冻结住这世界所有的一切,包括时间,包括灵魂。这样就可以奢望求来不变的安宁。
谁是谁非
都无法摆脱
怨就怨前世情
恨就恨前世仇
万年之后
化成风雨
落入土沙
清脆有力的脚步声毫无情绪的回荡在孤寂的大殿,一前一后的脚步声冰冷生硬。两个衣衫纯白的少年站在梁丘水的身后。
谁都没有说话。
站在左边的少年不耐烦的晃了晃身子,嘴里“噗”的一声:“离极有人要拿走雷灵玉,在幻尘湖大开杀戒,还和赴尘动起手来了,难怪这么大动静!”梁丘泽迈着轩昂的步子带着寒渊终年沥沥雨,身上的湿气宣示着他经历了多久的风雨,一脸桀骜不驯。
梁丘水疑惑一挑眉,微微的转过身来,一眼温柔的看着面前的这两个孩子,这是他的妻子轻留给他留下仅有的两个孩子,他顿了顿:“这些年想拿雷灵玉的数不胜数,没有一人有好下场,如今竟然还有人敢和赴尘动手,也是好笑。”梁丘水平静的眼波此刻看不出一丝情绪。
“哥,能和离极城主赴尘动手,相比那人的神力也十分了得,在这亚特斯特大陆想必也寥寥无几,那莫非是冥戮的人?”梁丘印一句话点出,虽然他是弟弟,但办事总是稳重许多。
在这亚特斯特大陆,风侧城主卡泽尔,离极城主赴尘,寒渊城主梁丘水的力量不相上下,相互抗衡。七百年前今生海之战后,一直保持这样的平衡。
如今却…
“这还不简单,直接找个人去离极问问不就得了?”梁丘泽不屑道
“如今赴尘心情肯定不稳定,现在去和堵枪口有什么两样?而且寒渊和离极数百年没有交情,你现在派人去询问,万一热恋贴上冷屁股,你让父亲的颜面往哪放?不如先静观其变,相信赴尘他也可以解决,要是真的有事,那再出手也无妨。”梁丘印稳稳开口。
寒渊的雨,总是这么绵绵不绝,惆怅的要将千年的恩怨宣泄。
亚特斯特南之寒渊:无名山峦
寒渊的山总是让人忍不住想起过去的悲伤,犹如无情的触手触碰每个人心里最脆弱的那方,青青撩拨,银灰色天空压抑这每个人的呼吸。
望归鸟沉重飞翔的轨迹好像要将骨子里都染上疲惫,流光溢彩的火焰羽毛在这愁怨的雨里四散暗淡的金光,淅淅沥沥的雨不眠不休的极力想冲洗掉它五色耀眼的光芒。
银灰色的天空肆虐的嘲笑这一切的荒诞。
来时无一物。
望归鸟带着阳欢和北迁落在在一处无名的山峦中,阳欢牵过北迁的一只手臂搭在自己的肩膀上,两个人一步一步深深浅浅的在乱石上走着。
忽然!
阳欢一脚踏进混浊的水坑里,两个人“扑通”一声摔倒在乱石堆上。天空降下的雨水打湿了他们的头发,衣服,北迁此刻倾世如神袛般的容颜苍白如纸,脆弱的轻薄肆无忌惮的染上通体肌肤,上天似乎在嫉妒这个神一般的温柔男子。
静默的山林伴着似有似无雨水滴落树叶的滴答声,还有北迁越来越无力的呼吸声,像一只沾满血液的手,伸进阳欢的胸膛,阳欢此刻不知所措的抱着北迁匀称的身躯。无尽的惆怅和浓浓的苦酸在阳欢心里蔓延,像毒药一般,他只想平平淡淡的生活为何就这么难?为何他身边的人要一个一个离去?
“不,北迁,我不会让你死的!你要坚持,你要醒过来啊。你说过你熬过了三生毒火,你说你历了四百年的劫,这小小的一支箭矢怎么可以奈何的了你?你还说要好好保护我,你这样要如何护我?”阳欢的声音带着颤